与严重挑明之后,庄继华又对李之龙交代两句关于德国人的事情,他估计德国人会很快过来谈判的,不过他却不能肯定自己会很快从成都回来,而这个谈判他想亲自掌控。
时间一晃,天渐渐黑了,冬天的夜色来得挺早,庄继华从文件堆里抬头,伸个懒腰,正要起身,电话铃又响了,这次却是刘殷淑打来的。
“家里来客人了,早点回家。”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庄继华心中就忍不住一颤,从结婚以来,几乎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小丫丫出生他都不在她身边,这次一走又是五个月,回来丫丫都能走路了,开口叫爸爸了,在心里他充满对刘殷淑的歉疚。
“是谁呀?”庄继华问:“你不是你爸爸来了?”
如果没有大事,刘殷淑很少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所以庄继华以为是他那位老丈人来接丈母娘了。
“是个老朋友,好多年不见了,你也认识的。”刘殷淑的声音充满快乐,在重庆她的朋友不多,出了基地几乎就没有朋友了,所以老朋友来了才这么高兴:“你早点回来,大家等你开饭呢。”
话筒里传来潘慧琴的声音,庄继华这下一愣,原以为只是刘殷淑的朋友,没想居然也是潘慧琴的朋友,看来是她们在广州的闺蜜来了,庄继华随口就答应,心里却从开始猜测这个闺蜜是谁,难道是齐琳琳?这个圆脸姑娘的形象一下出现在脑海中。
庄继华连忙收拾东西回家,出门时路过秘书室看见宫绣画还在里面,马上又叫上她一块回去,估计齐琳琳与她也是认识的。
“坐,你坐,继华很快就回来了。”在门外庄继华就听到刘殷淑温柔的声音,随后又传来李之龙的声音:“让他们去忙,你坐下,丫丫,哎,你坐这里。”
“呵呵,都在呀。”庄继华笑道:“在田那几个小子,可别欺负我的宝贝。”
宫绣画白了他一眼,撇嘴道:“装模作样,自己整个一甩手大掌柜,孩子全扔给阿淑,这会来做好人了。”
“谁说的,上次我还抱着她在院子里玩呢。”庄继华很不服气的反驳道:“我可是优秀父亲,子牛,瑞山,你们说是不是。”
“是,我看见了。”东北人的性子就这样干脆,鲁瑞山晃晃黑脑袋说:“你那丫头片子欠收拾,我老鲁虽然黑点,可也不至于那样吧。”
庄继华、宫绣画和伍子牛忍不住哈哈大笑,鲁瑞山别看他粗,其实挺喜欢小孩,每次到庄继华家总想与丫丫亲热亲热,可每次丫丫一看到他过来就吓得哇哇大哭,让人十分纳闷。
听到笑声,家里的门打开了,李之龙拦在门口:“先猜猜,来的是谁?”
“先提示下,男的还是女的?”庄继华不想一下就说出他的猜测,要是猜不准的话,刘殷淑又要伤心好久。
“男的。”
“男的?”庄继华有点傻了:“阿淑以前没有男性朋友呀。”
“谁说没有,你的情敌。”李之龙开玩笑的说。
“情敌?”庄继华纳闷了,他和刘殷淑谈恋爱那会,没发现还有谁在追她呀。
“你呀,真是个粗心的人,阿淑怎么会嫁给你。”宫绣画摇头为宫绣画抱不平。
“我知道是谁了,那小子不在家待着,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把他揪回去,交给他老爸,再关他一两年。”伍子牛嘿嘿笑着就要越过庄继华进门。
“哈,是他呀,好,揪回去。”庄继华恍然大悟,他也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李之龙哈哈一笑让开身子,果然夏阳林略有些尴尬站在沙发前,怀里却抱着丫丫,身边还有李之龙的三个孩子。
“我说文革,老朋友了,不用这样老揪我的窘事不放吧。”夏阳林十分“不满”的冲庄继华嚷嚷道。
“老朋友?”伍子牛怪叫一声几步抢到庄继华身前,伸手把丫丫从他怀里接过来,小丫头似乎很不满伍子牛的粗野,两条粗短的小腿就往他身上踢,他转手就交给庄继华,然后就冲夏阳林。
“你小子当初嘴上象末了蜜似的,一换近十年没有踪影,当初许我和云飞的东西呢?”伍子牛一脸“凶相”撸起袖子就要收拾他。
“伍哥,伍哥,我这些年我可不在中国,刚回来不久。”夏阳林求饶道。
当初在逃亡的路上,他向伍子牛和宋云飞吹牛,“许下”不少诺言,结果却一件都没实现,现在伍子牛上门讨债了,难免有些“心虚”。
“都回来了,”刘殷淑端碗汤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然后抬头说:“阿牛,别欺负人,就他那身子骨,挨不了几拳。”
“扑哧。”宫绣画一下乐了,现在的夏阳林可不是当初那个发育还不成熟的热血青年了,而是个魁梧的汉子,站在那腰挺得笔直,嘴上虽然在调侃,可双肩平稳,双脚纹丝不动,那里还有半点瘦弱的样子:“别闹了,这么大点地方,你们这一闹,那还放得下脚。”
一张圆桌放在客厅中央,周围几把椅子,再加上几个孩子就已经把客厅挤得满满的了,实在禁不起两人闹腾了。
伍子牛一下收住架子,庄继华抱着丫丫,做到一旁的沙发上,眼光在夏阳林身上扫来扫去,刘殷淑过来:“把丫丫给我,你们吃饭吧。”这时芳嫂过来:“太太,还是把丫丫给我吧,你也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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