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还是给同学们说两句吧。”庄继华也没再进逼,事情用不着急,既然来了,一两天之内总不会走的。
严重看看整齐的队伍,他没想到庄继华居然作这样一着,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说两句。
“九年之前我们在黄埔建军,今天黄埔之花已经开遍全国,可由于政治原因黄埔分化了,有政治上的分化,有作风上的分化,有的还在坚持革命,有的却堕落了;不过我很高兴,你们在这里建立了一所新黄埔,虽然还只是刚接触,可我还是有种强烈的感觉,我感觉到了,黄埔的那种朝气,那种不屈的斗志,传承到你们身上。北伐以来,国家的混乱没有得到解决,长年战乱民生艰苦,现在又加上外患,可以估计到我们还要奋斗很长时间,才能使中国摆脱战乱和屈辱。同学们,保持这样的精神,保持这样的斗志,国家的希望在你们身上。”
庄继华心中一阵感慨,严重的话是对他这一年多努力的最高评价,一所新黄埔,还有什么评价能比得上这个。严重无疑成功的激起了在场所有同学的自豪感。
庄继华,李之龙、滕杰、洪君器陪着严重在基地内参观,严重看到庄继华居然住在葵棚屋中就更加感慨了。
“文革,你刚到黄埔时,身上有很多坏习惯,贪图享受就是其中之一,邓主任和我都发现了这点,没想到身居高位却变了。”
“老师,没那么糟糕吧,我一向比较艰苦朴素的。”庄继华叫道。
“老师没说错,”李之龙也说:“你忘了,你每周都要出校改善伙食,被我们发现后,为了堵我们的嘴,不得不请我们吃了一顿。”
“我怎么不记得了,”庄继华很是无辜的说:“当年那点津贴我也请不起你们呀。”
“你什么时候靠津贴吃饭了,”李之龙对他的忘性很是鄙夷:“你到黄埔时身上不是还有点钱吗,就用的那个请客,那次巫山还劝你,你说什么呢?对,你说的是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当兵打仗一枪就亡,留钱无用。你的观点得到陈赓和贺衷寒的支持,其实他们是想多吃你几次。”
“不会,我有这么傻吗?”庄继华表示怀疑,坚决不肯相信李之龙的“胡说八道”。
“在这个上面,你什么时候聪明了?”李之龙反问道,众人忍不住都笑了。的确,在他们看来庄继华在这方面的确不怎么聪明,他个人用钱手非常松,刘殷淑也不是什么持家的好手,两口子用钱一向大手大脚。开发队谁家要有困难,找他们借钱,肯定不会空手而归。但他们的收入很高,庄继华的将级军官收入有两百多大洋,刘殷淑教书也八十大洋的收入,所以就算手松,到月底也能剩下不少钱。
“还有这事,”洪君器怪叫道:“文革,你可有点不够朋友,当初我们喝那清汤稀饭脸都和绿了,改善生活怎么不叫上我。”
庄继华横他一眼,愤恨的说:“还叫上你,李在田、宋希濂、陈赓这几个已经把我吃穷了,特别是这个李之龙,当过鲍罗廷的翻译,怎么也有点闲钱吧,从来没见他拿出来过,原以为用在潘MM身上了,可一想不对,那时他也没认识潘mm呀。唉,在田,在潘MM以前你是不是还藏了一个。”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李之龙连忙向门外看了一眼,众人一下大乐,患难夫妻患难人,潘慧琴以柔克刚早把李之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在场的人都知道,李之龙在内心有点怕潘慧琴的。
严重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以他老辣的眼光已经看出,虽然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个以庄继华为核心的团体正在逐步形成,这个团体的上层就是眼前的这几个人,再加上还在武汉的杜聿明,以及没露面的唐纵。根据他掌握的资料,庄继华的绝对权威还没有形成,团体成员的政治思想还有差别,特别是滕杰和唐纵这两个黄埔小字辈,今后的发展会怎么样还不清楚,不过这个团体却有南京官场上没有朝气,今天虽然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下,却依然感受到基地的勃勃生机。
回到庄继华的办公室,严重客气的说:“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不要为我耽误了工作。”庄继华点点头,于是滕杰和洪君器先后告辞,李之龙陪着闲聊一会后也告辞离开,办公室就剩下庄继华和严重了。
“老师,这次来了就多住会,反正您也没什么事,到学生这里就算到家了,学生让人陪您到各处走走。”庄继华开始设法让严重留下了,他凭直觉判断严重绝对有目的,可是什么目的呢?他还不知道,严重不是共C党,这点他可以肯定,不过只要不是两党纠纷,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行。”严重爽快的答应了,既然到了重庆,也看看西南开发工作的成效,这对以后对庄继华的工作有作用。
庄继华让伍子牛在招待所为严重定下房间,虽然已经确定鲁瑞山接替宋云飞担任他的副官,可他身上的绿林习气太重,庄继华让他去新兵营接受三个月的培训,鲁瑞山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最后服从了。不过庄继华也留了心眼,让宫绣画陪同严重到各处参观,随时向他报告严重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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