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煌带着独立三十四旅及时赶到界岭口战场,稳住了战线,第二天庞炳勋部又赶到,战场才算彻底稳定。稻叶的勇猛冲杀吸引了中国军队的注意,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中国军队在冷口和喜峰口的攻势。
日军的反击还在继续,被调去围剿义勇军的茂木骑兵旅团放弃围剿任务,在宽城以北发起反攻,与刘汝明的一四三师在娘娘庙、竹林寺一线展开激战,可骑兵毕竟是骑兵,尽管下了马可也还是骑兵,山地攻击力比起正规的步兵旅团差上一大截。激战三天也没能突破刘汝明的防线,但宋哲元对宽城的攻击则更削弱了。
宽城被围,让第八师团与东线的联系被完全切断,长城战场被中国军队成功切为两段。缺少弹药的西义一退往古北口之路异常艰难,炮弹全部打光,日军被迫遗弃全部重武器,士兵弹药极度紧张,不得不在没有炮火掩护下以白刃方式攻击,五月中旬冯占海部攻克滦平,关上第八师团北逃大门。古北口前线日军放弃古北口阵地,边打边退在虎什哈以西与第八师团主力汇合,随后被蜂拥而至的中国军队包围在刘家窝棚一带。
茂木骑兵旅被调回,义勇军开始重新活跃起来,四处攻击日军据点,伏击日军运输车队,日军被迫放弃几乎所有据点,收缩到承德附近,而通往承德的几乎所有公路均被破坏,热河土地上在也看不到一辆日军运输车。
纵观整个长城局势,西面第八师团被围在古北口到丰宁之间的崇山峻岭中;中线中国军队冲出喜峰口包围宽城,割裂了日军东西战线,第六师团三十六旅团奋力进攻,拼命为宽城解围,期望重新打通第八师团的通道,三十八师张自忠血战东杖子,坚决阻击敌人进攻,双方在东杖子一线反复拉锯,最终形成对峙。
至此,长城战局全线几乎都陷入僵持中,中国军队主力三十五军、六十一军、十七军八十三师、八十七师、冯占海部、佟麟阁部围住了第八师团主力却吃不下;第八师团依靠日本空军每天空投的给养艰难维持。
“从全局来看我军稍占优势,不过优势不大,要想吃掉第八师团必须至少再增加一个师,”居仁堂里熊斌向何应钦分析当前局势:“我军建制虽多,但在前期的攻击中消耗甚大,八十三和八十七师两支中央军尤其如此,八十七师三个团长负伤,减员三千多人;八十三师攻击古北口伤亡更大,伤亡几乎达到五成;三十五军和六十一军虽然是军的编制,但实际兵力也就一个加强师,精锐部队在前段时间消耗甚大,三十五军阵亡一个团长,两个旅长负伤,营连长伤亡无数。六十一军稍好,但也损失了大约四分之一的部队。这个战场上我军是虽有近七万人围住了日军一万多人,可中有一半以上是佟麟阁和冯占海的部队,这两支部队装备极差,而且佟麟阁的部队是近期扩编的,战斗力有限。
宋哲元在喜峰口打得很好,张自忠、刘汝明挡住了日军的反攻,不过伤亡都很大,三十八师减员近半,宋明轩不得已从围城部队中抽调一个旅加入阻击中。目前日军的攻击已经停顿。…….”
要是再有两个师就好了,何应钦忍不住想到,在出任北平军分会委员长之前,他从未想过战事居然能发展到这种程度,完全颠覆长期以来日军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他看着熊斌,对方兴奋的脸上也夹杂着迷惑。
“季宽,你对下一步怎么看?”熊斌讲完后,何应钦转头问旁边的黄绍竑。
黄绍竑冲口而出:“那还用说,九十九步都走完了,调兵,请委员长再给我们一个军,保证全歼第八师团。”说着他兴奋的站起来,挥手说道:“打一个大胜仗,狗日的小日本,欺人太甚,以为我中华无人了。”
说实话,当初庄继华向他描述反攻计划时,他虽然做出了配合,可内心里还是将信将疑。首先他对义勇军截断日军运输线就很怀疑;其次察东反攻能否吸引第八师团主力西进,而且日军主力西进后,十七军能否突破古北口防线,八十七师在司马台…..
总之一句话,他对所有的一切都怀疑,不但是他,军分会的几乎所有人都在怀疑。可是事情一步步下来,战局居然彻底变了。直到现在大多数人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战局究竟是怎么转变的。
义勇军出击敌后,除了义勇军外,谁不会有损失;热西前线主要是伪军,傅作义反攻手到擒来,损失不会大。八十七师司马台反攻,对面的敌人好像只有一个大队,而且第八师团的主力已经西进丰宁,好像也不应该失手。可随后多米诺骨牌就倒了,在各军先后发起的反攻面前,日军处处被动,处处失手,最终演变出这样的局面,前所未有的有利局面。
“委员长已经说过,不会再增调部队了。”何应钦的语气十分遗憾,尽管被称为亲日派,可作为军人,放弃这样有利的局面,他心里也着实不愿。
黄绍竑和熊斌十分无奈,熊斌忍不住说道:“代委员长,是不是再给委员长说说,他或许对目前前线的局势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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