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掌柜和伙计不会最终会分道扬镳,所以你要成立董事会,还要制定店规,如此保证掌柜和伙计始终走在一起。是这样吗?”周主任问道。
庄继华想想这种说法没有误解自己的意思,便点点头。
“你认为他们散伙的原因是什么呢?”
庄继华沉默会说:“他们的经营观念不一样。”
“可是现在虽然有些差别,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对,可是他们采取的手段不一样。”
周主任思考会说:“可是我们认为,伙计可以和掌柜的一起把店经营好,掌柜的身体虽然有些毛病,但还能治愈。”
庄继华想想说:“我曾经有个朋友,有一次他生病了,我要送他去医院,但他拒绝了,他说他没病,可是他的确病了,我坚持送他去医院,所以最后我们争执起来,他打了我一拳后就走了,此后直到我离开,他也没来送我。”
周主任默默的思考一会说:“你的那位朋友可能有些糊涂了,掌柜的却是清醒的,他也认为他有病,所以他要伙计时常帮他。”
“不一定吧,小病不治大病难防。”
这话一出口庄继华就意识到坏了,孙中山现在还没死呢。果然,周主任直视着他,似乎要将他的爱你管内心看穿。
“你认为掌柜的有可能会糊涂起来?”
庄继华没开腔,他选择了沉默。
周主任也不说话,房间里一时显得安静,窗外的树叶沙沙着响。
“起风了。”蒋先云看看窗外,起身去关窗户,他的步履沉重,他完全听懂了两人的哑谜,心情很沉重,也很惊讶,*太大胆了,他竟然怀疑总理。
庄继华心知两人误会了,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看着蒋先云把窗户拉过来,灵机一动。
“我喜欢晴天,特别是广州的晴天,碧海云天,阳光灿烂,多好;雨天总是让我感到阴冷,可是谁也没办法让天空一直保持晴朗。”
周主任若有所思,他有些明白了。也就顺口接下去:“风雨可以洗涤尘埃。”
“暴雨可能成灾。”庄继华立刻接口道。
“暴雨可以预防,正好可以因此修缮水渠、河道。”
“有些雨可能来得很突然,是难以预防的。”
“天气变化总有征兆。”
庄继华明白周主任听懂了他的话,蒋先云见两人又谈起天气变化,愣怔一下也明白过来,便说到:“天要下雨谁也阻止不了,况且雨后的空气不是更清新吗。”
天要下雨谁也阻止不了,庄继华沉默了,如果阻止不了,那么自己又该作何选择呢?所以…。
“如果让暴雨变成细雨不是更好吗,即可清新空气,也可以修缮水渠河道。”
“不应该害怕暴风雨,应该象海燕那样迎接暴风雨。”蒋先云反驳道。
“可是暴风雨有可能把店给摧毁了,东家就要经受更多的痛苦。”
“可是,*,你想过没有,在你的设计中,店规是一个很重要的规则,但如何保证所有人遵守店规呢?现实是打破店规的行为很多。”周主任接着就提出一个问题,关于暴风雨的问题告一段落。
辛亥以来,临时约法屡屡被北洋政府破坏,而且中国几千年来的政治环境始终是实力说话,而非依靠法律,有实力者可以随便破坏法律,远的如李世民,近的张作霖、段祺瑞,所以周主任的问题就非常尖锐了。
庄继华思考片刻后说道:“应该首先解决董事会的问题,有了强大的董事会,店规自然能得到维护。”
周主任点点头:“那么董事会要是破坏店规呢?”
“不会,”庄继华断然说道:“店规是由董事会制定的,董事会依靠它治店,如果他破坏店规,那么店就散了。”
“可是掌柜认为他可以成立一个新董事会。”
“不然,掌柜破坏旧董事会,那么也就有其他董事会成员破坏新董事会。”
周主任点点表示接受这个结论。这场哑谜下来,他感到这个庄继华在一些问题上确如蒋先云描述的那样思虑深远,在另一些问题上却有些片面,甚至有些理想化。
庄继华这时感到自己有些软弱,老人被牵着走,所以他决定改变这种状况,而且谈这么久,还没有摸清他们高层的看法。
“主任,其实还有个问题,”庄继华看看周主任:“伙计和伙计的朋友是否相信掌柜的病能好。”
“当然,当前伙计和掌柜是朋友,伙计的朋友也认为掌柜的病能治好。”周主任不动声色地说道。
“恐怕是伙计的朋友下的结论吧。”
“这是他们的共识。”周主任滴水不漏,心里却暗暗吃惊,他怎么知道本党内高层的分歧,难道是蒋先云告诉他的,他不由看了蒋先云一眼,却见蒋先云也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可是我不太相信伙计的朋友,他们的有些行为令人不解,而且他们并不了解店,也可能不了解掌柜的,可是却对店的经营和伙计与掌柜的关系指手画脚,我担心以后可能会因为他们导致伙计和掌柜的分手。”庄继华一下子抛出这个问题,让周主任和蒋先云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伙计和掌柜都认为朋友是可信的,而且这与掌柜目前的认识不同。”周主任严厉地说到。庄继华的话几乎让周主任立刻将庄继华划到右派的一边,而且是属于比较危险的那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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