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边,两支打着同样旗帜,穿着不同颜色军装的军队正隔着路障紧张对峙,在队伍最前面,两个军官正怒目而视,不远处的高音喇叭正一遍又一遍的播放战区司令部命令:
“新11军官兵们!战区司令部命令!所有新11军官兵必须坚守阵地!不准逃跑!不准逃跑!”
“新11军官兵们!苏军入侵在即!战区司令部命令!新11军官兵必须坚守阵地!擅自放弃阵地者!一律军法从事!一律军法从事!”
队列前,两个军官正怒目相对,穿着国军军装的身上挂着明确的上尉军衔,土灰色军装的却没有任何军衔,只有身上佩的手枪能证明他的军官身份。
“X你妈的!”上尉声音带有明显的四川口音:“怎么!老毛子的影子还没看到就要逃跑!你们TMD的属兔子的!给老子回去!”
“你TMD骂谁?”对面的军官同样火爆,瞪圆双眼骂道:“再骂一句试试!”
“骂的就是你!要干啥子!老子别的本事没有,收拾逃兵还行!”上尉的脾气似乎更大,说着便开始脱上衣,土灰色军装也同样开始脱衣。
高音喇叭依旧喊叫:“新11军官兵们!战区司令部命令!….”
“妈拉巴子的!你们的娘老子在关内,老子的娘老子就在这里,小鬼子祸害了十多年,好容易光复了,可以当人!老毛子又要来!你们要走便走,老子不是张学良!没骨头的东西”
为首的军官满脸络腮胡子,皮肤晒得黝黑,汗水顺着两腮向下淌,两眼凶光毕露,身后的几个卫士双枪在手,其中一个卫士还端着歪把子轻机枪,看得出来,只要稍有不对,立刻便会尸横遍野。
灰色军装的军官脸气得通红,作为下级指挥官并不清楚高层的战略规划,可从军十来年了,经历过无数次血战,还是第一次人当面骂软骨头。
“少他妈废话!你要敢逃跑,今天老子就毙了你!”
旁边的军官连忙拦住他:“薛团长,你们从苏俄逃回来,加入我们八路军,我们八路军亏待过你们没有?没有吧,给伤员疗伤,送来粮食,你们手中的武器,好多也是我们送给你们的。我知道,你们是本地人,希望留下,这种心情我理解,可是,我们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上级命令我们南下,并非逃跑,是战略转移。”
络腮胡子仰天打个哈哈,露出一丝嘲讽:“张政委,八路军是挺仗义,所以走之前才给你们打声招呼,咱们好合好散。”说到这里,他停顿下:“至于命令,你们没听到战区司令部的命令吗?那是本战区的最高命令,我们留下正是服从命令,相反你们才是逃跑。”
“那是国民党的命令,我们新11军是GCD的部队,国民党的命令管不着我们!”政委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的手始终拉着灰军装。
“那我们就更不能奉陪了,”络腮胡子冷冷的盯着政委:“这辈子当一次汉奸便够了,再当一次,那不成三姓家奴了,政委,团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叛逃!叛逃!短短两天时间,有七万多伪满洲国防军逃离新11军,一半多成建制逃跑,其余的多是三三两两逃跑,有些新连队晚上宿营还齐装满员,早上起来一看,除了连长和指导员外,士兵全部逃跑。
为此,新11军政治部紧急下达命令,要求各部队采取混编形式,对东北籍战士实行一对一帮助,无论吃饭睡觉解手,都要在一起,连队指导员要掌握每一个东北籍士兵。
可即便这样,也挡不住士兵逃跑的势头,特别影响士气的是当地的老百姓,老毛子要来的消息如同夏天的风一样刮过黑河两岸,当初热烈欢迎新11军的当地老百姓顿时翻脸,军队路过时,老百姓拒绝提供任何帮助,军民冲突不断发生。
新11军政委罗R桓为这事焦头烂额,他连续向中央发出数封电报,向中央报告部队的情况,认为就这样简单南下将极大损害部队,损害党在当地人民中的威信,应该留下部分部队,在黑河坚守,至于是不是与苏军交手,可以视情况而定。
也就是罗R桓的电报到达的前后,从莫斯科来的电报到达延安,MZD看完电报后便命人去将朱D任B时刘S奇请来。
夏季延安的傍晚很美,延河如一条玉带缠绕在落日晚霞下的宝塔山下,红色的晚霞如火般耀眼,山坡上村民正赶着羊群归家,宽阔的河滩上抗大的学员们正在晚操,不远的河边几个女人正赶着洗衣,悠扬悲凉的信天游从远处传来。
朱D正在军委办公室值班,当他匆忙赶到时,刘S奇和任B时已经到了,简单两句寒暄后,MZD将两封电报递给他。
“主席,罗R桓同志的顾虑很对,我们不能这样离开黑河,新11军南下是战略调整,并非因为苏军的行动,这个道理应该给战士们讲清楚。”朱D很快看完电报,立刻提出自己的建议。
新11军南下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苏军入侵,而是中央在权衡全局后进行的战略调整。中央判断,由于庄继华背约,出兵抢占佳木斯地区,将八路军在东北的根据地割裂成两块,而南满建立根据地的企图受到严重挫折,这导致八路军在东北的战略地位极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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