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衷寒皱眉望着地图,心中思虑翻滚,要说能用绥远换回河北,这肯定是大功一件,可GCD会干吗?庄继华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可实际要实现的难度之大,绝不比现在这个郝鹏举事件差。
贺衷寒已经察觉,庄继华的这个提议是个一揽子计划,不仅仅要解决地盘问题,还要解决军队问题,政权问题,这些问题的棘手程度远超以往的任何事情。
西安事变,国共谈判开始后,军队和政权便是横亘在国共关系中两大障碍,数年抗战,数次国共冲突,根本原因便是这两大障碍,政权军队独立,这是GCD不容触碰的底线,一旦涉及到这两条线,他们便会提出改革政府,蒋介石又不愿,所以这是无解的难题。
六年来,贺衷寒与周EN来打交道无数次,深知这个人的利害,要想达成这样的协议,除了绥远之外,政府肯定还要其他方面作出让步。
“君山,”庄继华似乎看出贺衷寒的迟疑,心中叹口气,贺衷寒在西安事变后受到的打击太沉重,这些年的边缘化,让他意气消沉,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而现在却显得患得患失:“这事要拟定个攻击计划,逼GCD答应。”
“哦,文革,你有这方面的计划了?”贺衷寒还是比较敏锐,立刻察觉庄继华话里有话。
“具体计划没有,”庄继华说:“这些年,在两党关系中,政府很少发起主动进攻,一般就是出了事情再来处理,一直是被动应付,现在有这样个机会。君山,日军退缩到华北后,GCD方面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军队将来怎么办?继续在敌后?还是投入到正面,我认为他们也有这方面的意向,所以这事是有可能成功的。”
庄继华说道这里,停顿下来,双手环抱,思索了会说:“还是老办法,先发动宣传攻势,记得当初我们怎么收拾的许崇智吗,还是这样,先宣传,说他们避战,保存实力,他们一定会说,八路军新四军装备很差,可我们前后向他们提供了数师装备,这几个师完全可以拿出来,投入到正面作战中,由此,我们便可以打开缺口。”
贺衷寒闻言,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闪过,他正要开口,这时门外传来报告声。
“进来!”庄继华的神情有些紧张,通讯处长从门外进来:“前方来电,抓住郝鹏举了。”
“好!”庄继华转身几步走来,伸手接过电报,电报很简短:“任务完成,捕获目标。”
庄继华和贺衷寒都很兴奋,庄继华兴奋的搓了搓手下令:“命令一零四师威逼临朐,一零五师绕过临朐,到营子镇一线接应,切记,不要过于突出,主力在营子镇,可派出有力部队,接应抓捕部队。”
待电讯处长走后,贺衷寒笑道:“文革,大军压境,绝对优势,你还这么小心。”
“抓一个郝鹏举就行了,我并不想两党分裂。”庄继华淡淡的说,随后伸个懒腰:“好了,忙了一夜,总算有个好结果,走吧,邓主任、周主任他们恐怕已经等不及了。”
“这一次,他们算是没吃到葡萄,反惹了一身骚。”贺衷寒轻松的笑着随庄继华走出了办公室。
距离会客室还有段距离,便听到里面传来邓演达愤怒的声音,庄继华扭头对贺衷寒做个鬼脸,这个动作让贺衷寒一怔,随即感到一阵温暖,他忍不住想起当年俩人在广州情报科工作的情景,那时候,俩人配合无间,互相信任,庄继华经常作出些这样的小动作。看着他的背影,贺衷寒轻轻叹口气,心情又落寂下来。
“邓主任、周主任、表老,黄先生,晚辈来迟,累大家久候,晚辈赔罪,赔罪。”庄继华进门便满口赔罪,四下打拱。
周EN来冷眼望着庄继华,心里一沉,知道郝鹏举恐怕凶多吉少,邓演达没等周EN来开口便立刻质问道:“庄司令,郝鹏举事件正在谈判,你为何不等谈判有结果便展开军事行动,这不是破坏国共合作,挑起内战吗?”
“老师,表老,黄先生,周先生,”庄继华收敛笑容正色道:“昨晚的军事行动不是向新四军进攻,而是缉拿郝鹏举归案,郝鹏举事件已经拖了太久了,严重影响备战,正如陈G所说,华北敌情日益严重,日军从各个战场增兵华北,而我军受制于郝鹏举事件,不能全力备战,所以我不能不采取断然措施。”
周EN来站起来,语气严厉的说道:“庄司令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却不能掩盖你的部队侵入我根据地的事实,我正式向贵党贵军提出抗议!并且要求你们立刻停止军事行动,撤回原防区。”
“周主任,您也别生气,”抓住郝鹏举让庄继华心情愉快,他冲周EN来一笑:“事实上,要不是新四军以军事力量庇护郝鹏举,事情根本不会到这种地步,至于,部队,只要新四军不阻挠我军行动,冲突便不会发生,刚才,我接到报告,抓捕部队已经抓住郝鹏举,我很高兴,新四军没有阻挠我军行动,我已经下令部队撤回原防区,没有占领贵党根据地一寸土地。”
庄继华的话刚说完,周EN来感到邓演达好像松了口气,同样张澜黄炎培的神情也轻松了许多,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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