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悠兰拼命在脑中回忆,在那见过呢?红岩村?不像,西安?还是不像,曾书记微微一笑,提醒道:“上海,林月影,战地玫瑰。”
梅悠兰脑中闪过一道亮光,惊喜叫道:“你是…那个,那个,和林月影一起的曾…,曾….,曾同学。”
曾书记噗嗤一笑:“想起来了,曾佩芹,我就是曾佩芹,上海支前医疗队的曾佩芹。”
梅悠兰仔细打量曾佩芹,印象中,她在上海进行战地采访时,和林月影在一起的是有个姓曾的姑娘,不过那个姑娘是个圆脸,现在的曾书记明显是瘦脸,还有就是,那个姑娘有些腼腆,这个曾书记举手投足中透着股干练。
“你们可别小看了梅记者,当初淞沪抗战时,她可是冒着鬼子的炮火,跑到前沿采访,是大名鼎鼎的战地记者。”曾佩芹向大家介绍道。
“呵呵,你们当时可比我更靠前,”梅悠兰笑着摇头,然后又有些好奇的问:“你,你怎么会在太行山呢?”
“淞沪抗战失败后,支前医疗队解散,我就随同学们去了武汉,组织上安排我们到了延安,进入抗大学习,一年后毕业时,我要求上前线,组织就分配我到太行山来了。”曾佩芹三言两语便介绍了自己的经历,然后便问:“月影呢?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月影现在应该在江北战区司令部,是我大哥的秘书。”梅悠兰说:“她这些年,先是在上海,后来去了南京,南京撤退时,是最后离城的一批人,又去徐州,成都,贵阳,还到缅甸去走了一趟,现在应该在老河口。”
“哦,”曾佩芹眼中滑过一丝失望,她以为林月影也同样会参加八路军,可没想到她居然参加了国民党部队,在里面越陷越深,现在居然作到战区司令部司令秘书了。
队长对梅悠兰的身份更感兴趣了,曾书记的同学居然是他大哥的秘书,她的这个大哥是谁呀?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
“你这次是到我们这里来采访,是吗?”曾佩芹问。
“嗯,”梅悠兰点点头:“一直以来,我对敌后抗战都很有兴趣,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怎么打鬼子的,根据地民众是如何组织的,说实话,我大哥一直对你们组织社会的方式很佩服,所以我想来看看,几个月前,我到红岩村采访,把这个想法给周EN来先生谈了,他很支持,帮我联系了,这才有了这次太行山之行,真是不容易呀。”
“你来是对的,说实话,国民党对我们有很多污蔑,”现在的曾佩芹可不是上海那个曾佩芹了,她立刻明白上级领导的安排,梅悠兰的身份特别,在新闻记者中有比较高的声望,她的报道影响很大。
“在国统区,国民党一直在污蔑我八路军新四军游而不击,可实际上,我们在华北牵制抗击着几十万日军,根据地人民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为抗战作出了巨大贡献,可以这样这样说,没有根据地人民的牺牲,没有GCD领导下的八路军新四军,抗战形势决没有这样好!”
“这一路上,我已经看到了。”梅悠兰点头表示接受:“国共两党,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是一体的,两党携手,可以更快的将日本人赶出中国。”
不过梅悠兰没有纠缠这个,而是把话题引到自己关心的方面:“曾书记,是县委书记吗?”
“呵呵,不是,不是,我是区委书记。”曾佩芹说:“今天我是过来检查工作的,路上耽误了,所以到晚了。”
“你在路上碰到分区的纪科长吗?”队长这时插话问道。
“碰上了,”曾佩芹看看周队长,想起碰上纪科长时,纪科长着急的样子,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在找你们呀,不过,他们没朝这边走,向北边去了。”
周队长没有再开口,大娘错会意了,有些不高兴了:“来了就休息休息,让大娘给你们好好补补,别急着走。”
“谁要走呀,”姑娘掀开门帘,端着碗进来了:“谁也不能走,谁要走了,以后就别上咱家了。”
周队长知道纪科长他们肯定是奔第二联络点去了,那地方正在村子以北大约二十里处,心中有些焦急,可梅悠兰现在却负伤了,天色还晚了,赶过去也不行。
想了想他转身要出去,大娘连忙拉住他:“干啥,你真要走呀。”
“大娘,我不走,我去看看栓子他们,他们在老李家躺着,再说梅记者还在这呢,我想走也走不了呀。”队长笑道。
大娘这才放开他,临了还招呼着:“小心点,早点回来。”
曾佩芹听说还有伤员,连忙几口拨下嘴,迅速咽下,放下碗站起来:“周队长,我和你一起去,伤员情况怎样,找医生了吗?”
说完之后,放下碗,在梅悠兰诧异的目光中,与大娘打个招呼,风风火火跑出去了,大娘和姑娘甚至来不及伸手拉她,连忙追出去,可到院子里,两人早不见了。
走出去没多远,周队长便开口问道:“小曾,你认识那梅记者?”
曾佩芹有点意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按理,上级下达命令,下级接受,决不能置疑,现在周队长问这个,说明他心里有了想法。
“对,那时我还没参加革命,淞沪会战开始后,学校组织支前队,我参加了,就在这次战争中,认识了柳良君同志,走上了革命道路。这梅记者,当时在上海采访,曾经采访我们支前队。”曾佩芹不动声色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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