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环形高台上。阑
飞冠、原真人、舍鹿等四散而坐。
卢通坐在一张长几后,放下手中空酒盏,见其余人神色各异,道:“怎么了,卢某来的不是时候?”
“哈哈。”
原真人仰头大笑,道:“来的正是时候。刚才我等竞拍这盏香酒,舍鹿道友已经张口欲饮,却被道友中途劫走。”
“这……”
卢通侧目看去。
舍鹿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十分不悦。阑
这时一抹云带飞过。
祥欢又捧起一盏酒,踩着云朵飘向舍鹿,笑道:“堂堂真人竟也搬弄是非,我明明是去迎请卢真人,这杯才是舍鹿师叔的酒。”
说着已经走近过去。
祥欢曲腿、展臂、欠身,摆出一个灵猴献果的架势递出酒盏。
“师叔,请饮酒。”
舍鹿翻起眼皮,先看向飞冠,又扫了卢通一眼,抬手抓去,没有接过酒盏,而是一把抓住祥欢的手臂。
台上瞬间陷入宁静。阑
卢通神色微动。
祥欢十分招摇,一出现就摆出了卷动风雨的架势。眼下所知不多,看不出深浅,不过看祥欢的举止,很可能与舍鹿、他有关。
舍鹿突然出手,正好借此探探底细。
他看向飞冠。
飞冠神色毫无波动,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好似没有看到。
祥欢愣了一下,下一瞬重新浮起笑意,顺势靠过去,几乎躺在舍鹿的臂弯里,再次道:“师叔,请饮酒。”
舍鹿盯着祥欢,看了一息突然长叹一口气,吞下酒液,摆手送走祥欢。阑
卢通左右看了几眼,顿时更加疑惑。
传言有误?
早听说舍鹿意图强娶祥欢,可是看神色,其中像有难言之隐。
他眨了下眼,低头端起酒壶。
“卢道友。”
原真人坐在旁边,道:“正巧在这里遇见,有一件事需要告知道友。”
“真人请讲。”阑
卢通立即放下酒壶。
原真人道:“道友委托的那笔生意,最近忙于炼制法宝,无力顾忌,恐怕要耽搁几个月。”
卢通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堂家的宝瓶生意。
“不碍事。”
“多谢道友体谅。”
原真人端起酒杯示意。
卢通倒了半杯酒,与原真人一起饮下,放下酒杯,酒杯落在长几上突然心头一动,立即看向对面。阑
另一边的长几后,一头六尺长的幻翎狐正来回打量卢通、原真人。
他立马心头一沉。
中了算计。
堂家的生意不足一提,原真人这时候提出来,分明是故意告诉呦狐国的真妖,二人私下早有交易。
卢通环视一周,心中更加警觉。
环形高台上,飞冠坐在正中央,其余人散在左右。舍鹿、原真人、卢通在一侧;鸣凤、幻翎狐、不知来路的真妖在另一侧。
本以为是人、妖有别,可是有了原真人和幻翎狐,更像是敌对的双方。阑
“呼。”
他心头一叹,看向飞冠、原真人,心里突然浮出一个念头——飞冠暗通济国。
“卢真人?”
幻翎狐突然开口唤道。
卢通道:“道友请讲。”
“听说真人名下有一条大船,名为赌船、实为商船,专营各种稀缺之物。呦狐国急需‘伶人草’,不知能否委托给真人?”
卢通眼神一沉。阑
伶人草,肉食毒草,生长在水面上,阳光照射时释放出一股毒烟,远看时好似戏子起舞。
呦狐国早就开始大肆采买,所有人都知道是为了对付济国。
“道友高看卢某了,方圆数万里的伶人草,早被呦狐国采买一空,我也有心无力。”
“区区数万里,难得住别人,可难不住真人,谁不知道堰后岛和万妖商会之间关系匪浅。”
卢通眯了下眼。
风口浪尖,欲静不能。
他在等济国、呦狐分出强弱,再寻机下手,可是两国也在图谋外力,不会让周围人渔翁得利。阑
“我与万妖商会另有纠葛,此事并非易事,望道友体谅。”
幻翎狐形状稀奇,狐毛中夹杂有‘幻翎狐羽’,狐羽张开时仿佛多了两个齐身长的翅膀。
幻翎狐抖动狐羽,尖声道:“真人是做不到,还是不愿意去做?”
卢通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说过,卢某有心无力,堰后岛一心求财,绝不会把生意拒之门外。”
“但愿如此。”
幻翎狐重新趴在长几后。
飞冠左右看了两眼,举起酒杯,道:“多谢诸位道友前来,明日的庆典尚未备妥,容我离开片刻。休憩之处已经备下,诸位一切随意。”阑
“道友请便。”
几人一起饮下一杯。
飞冠离开后,台上气氛又是一变,仅仅维持在表面的平静也消散不见。
幻翎狐道:“听说济国炼出了一件重宝,可以晴日聚云,化云为雨,最后凝雨成矛,威力之强,可以瞬间冰冻千里。”
“不如呦狐国的禁断天地之法!”
“冰冻之法,再配合私下引自北方妖府的万余头‘猛牛龙’,足矣逢山开山、遇水断水。”
“源自古仙之地的幻烟之法,想来不是凡俗之辈可以抵挡。”阑
原真人、幻翎狐看似吹捧,实则互相揭发对方的底细。
卢通听了几句不禁心头暗惊。
堰后岛与两国相距极近,以前往来极多、近来摩擦也不少,可是二人所说的东西全都一无所知。
“卢道友,可否私下一叙?”
耳边突然响起了舍鹿的传音。
卢通抬起头,没有转头看去,而是端起酒杯缓缓点了下头。
……阑
深夜,舍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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