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修士,还是妖兽,略有修为后几乎各个千杯不醉。
所以修士喝的酒里大多加了其他东西。
老蜂酒色泽金黄,看起来像是蜂蜜,酿造的原料也确实和蜜蜂有关。
里面加了肥尾蜂尾针内的毒液。
这种毒液并不致命,产生的效果和喝醉了很像,哪怕是筑基境的妖兽都能放倒。
卢通喝了一碗,刚开始只感觉凉飕飕的十分爽利。
过了几息,从嘴巴一直到肚子,全都是火辣辣的,像是胃里点了一把火,火苗顺着喉咙从嘴巴里冒出来了。
“呼~”“呼~”
卢通、鸟毛不约而同的呼气,然后同时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猪头肉。
鸟毛每边翅膀都祭炼了十根接近一尺的黝黑长羽,这二十根羽毛用起筷子来比手指还灵活。
一块肉顺着鸟毛的长脖子,从上面慢慢“滑”到最下面。
鸟毛筷子不停,吃了猪头肉吃凉拌猪肝,猪肝刚咽下去又夹起一根大肠。
“慢慢吃,这一桌子都是给你准备的。酒也是。”
鸟毛极其抠门。
当初两个半妖商量,鸟毛开茶馆挑选肥羊,蹄子当游商找机会回收血甲虫。
但是鸟毛问了租赁铺面的茶水费后,死活缠着蹄子换过来。
事后瓜分东西时,经常找各种借口占便宜。
鸟毛点下头,边吃边问:“对了,这次的肥羊是哪个?”
“一家卖菜的,就在你去过的马栏坊,是个壮小伙。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学过拳法,童子身还没破,气血很旺。”
“这次发了!”
不知不觉间鸟毛已经喝了两碗酒,脸上开始出现一点红晕。
大憨泡好浓茶放在桌上。
卢通和他对视一眼吩咐道:“你去柜台那等着,万一有事情,听我喊话。”
“哦。”
大憨的猪脸没有任何表情,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盘猪蹄。
卢通捡了一个递过去,继续暗示:“快点吃,别耽误了正经事情。”
“好。”
大憨拿着猪蹄,一边啃着一边朝柜台走去。
卢通正怀疑大憨到底有没有听懂时,大憨转过身露出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硕大的猪眼眼白完全消失,彻底变成了黑色。
大憨盯着鸟毛的后脑勺,嘴里的猪蹄子咬得“咔咔”作响。
卢通瞬间就安心了。
大憨听明白了。
“啪!”
卢通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声道:“来,干!”
“急啥。再说说那家人啥情况,喂了血甲虫得在床上瘫些日子,我正好上门敲上一笔。”
蹄子、鸟毛配合了很多次,知道怎么一步步刮干肥羊家的积蓄。
先下血甲虫,肥羊被血甲虫害得卧床不起,这时鸟毛再上门卖秘传的“丹药”。
等人死了,再用法门悄悄取回吸饱了气血、法力的虫子。
最后不少家户人死了,钱也花光了,落得个家破人亡。
“喝了再说!”
卢通做出不喝酒就不说正事的架势。
鸟毛只好端起酒碗,又干了一满碗。
不一会儿,老蜂酒喝完了。
卢通喝了一小半,鸟毛喝了一多半。
此外,卢通还喝了一整壶解酒的浓茶,一杯都没有给鸟毛倒。
卢通咬了下舌头,舌头有些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不能再喝了。
该动手了。
对面鸟毛有些醉了,眼球上爬满了血丝。
身上的羽毛全都耷拉下去,两个大翅膀拖在地上。
卢通喝完最后一口残茶,从凳子上站起来,朝墙角走出两步后,摇晃着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
鸟毛伸直脖子,大笑着说道:“马……马失前蹄!”
见鸟毛没有任何防备心,卢通心绪有些复杂。
如果两个半妖干得是正事,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好兄弟,只可惜……
卢通想光明正大的修行,鸟毛就必须死!
他伸出手指着鸟毛的脑袋,大声喊道:“十!插!”
“什么?哈哈哈……”
鸟毛笑得更厉害了,长脖子弯成了弓形。
卢通舌头不听使唤,喊出来的“射它”口齿含糊,鸟毛没有听清,大憨却听得明明白白。
柜台旁边,大憨端着手弩,瞄准后直接扣下扳机。
“嘣!”
“哈……呃。”
鸟毛的笑声戛然而止。
黝黑的铁箭头从鸟毛的后脑勺钻进去,又从嘴巴钻出来。
卢通第一时间飞扑到墙角,胡乱抓了几把,抓到绳索后直接用力拽下来。
一张大网从横梁上张开,把鸟毛和桌子一起盖在下面。
鸟毛趴在桌子上,两尺长的脖子软塌塌地垂下去。
脑袋像个倭瓜一样,吊在桌子腿旁边。
这就死了?
卢通靠墙站着,手里提着一桶粘死鹰,正准备泼出去。
鸟毛的身体静止了一瞬,突然开始剧烈挣扎。
超过五尺的巨大翅膀胡乱扑腾,两下就把桌椅板凳扫开,身上的捕兽网乱七八糟地缠在身上。
黝黑坚硬的鹤爪也四处乱抓,在石板、木头上留下一道道爪痕。
随着身体的挣扎,软塌塌的脖子和脑袋被甩来甩去。
茶馆里传出“叮叮咣咣”的巨大声响。
卢通赶紧把粘死鹰泼出去。
一大桶黑油淋下去,鸟毛又扑腾了几下,浑身裹满了黑油。
粘稠的黑油粘掉了大片羽毛,鸟毛扑腾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两腿朝天,死死地粘在地上。
只剩下两只爪子在半空疯狂乱抓。
卢通一把抄起身旁的弓箭。
弯弓、搭箭,用法力激发箭矢后面的符箓。
三尺长的无柄气剑迅速凝聚出来,包裹住箭矢。
随着卢通松手,箭、剑一起飞出去,准确射中鸟毛的肚子,只剩下箭羽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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