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刻停歇,接下来出场的是帝国之拳……
好吧,吸收帝国之拳的记忆并不需要多少时间,现实里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刹那。
可再睁开双眼的加尔文,却变得比之前更加笃定,因为真正深度专业的海军生涯,所带给他的是完全不同的视角。
“好一场棋局。”加尔文念道。
就像他所说的,死亡守卫与帝国海军在哥特星系战场的核心焦点,正是围绕着恒星在做周期性运转的中心聚居区。
而双方围绕着聚居区所属,具体几个行星世界的攻防,正如一盘下到中盘的棋局,在纷繁又犬牙交错的攻防中,正酝酿着由彼此为对方预备的杀机。
众所周知,聚居区的行星世界,是早在机械神教降临之初,就被严格按照各自的质量、引力关系精准调教的。
而这个被精准安置的行星群落,又是以一种相对固定的关系,围绕着星系中央恒星而动态运转。
是以,截至大舰队正式参战,并遭到袭击之前,死亡守卫军团的进攻重点一直在变化和调整;
但他们的攻击矛头的指向,却是紧紧地锁定在距离哥特最近的巢都世界——佩斯玛。
而作为莫塔里安摆在台上最明确的战略意图,帝国方面也自然不会允许他得偿所愿。
以银色黎明号为首的审判庭直属舰队,正是作为机动部队,在此处配合相对固定的轨道防御,组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固定——移动的弹性防御体系。
而当双方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都出现在这个相对狭窄的战场上时,这里的兵力投放,就已经在双方的统帅眼中到达了边际效应的极限。
僵持,博弈;
穿插,绞杀。
佩斯玛外围的层层防御,让审判庭一方的直属舰队能够有恃无恐,从容的在战场侧翼机动;
直至关键的中央大星堡暴露在军团的兵锋之前,他们都有足够的战术空间腾挪辗转,不会真正的投入到舰队的决战之中。
这也是加尔文交给泰伯斯的任务,现在看来这部分的布置虽然不尽完美,但总算是没有错漏:
他们的定位,就只是补上佩斯玛方向的防线上,最缺乏的那块弹性反攻、侧翼阻滞的部分。至于真正的防御,还是要交给佩斯玛本土的防御要塞群去承担。
而这也就导致,迟迟不肯贴身战斗的审判庭舰队,又迫使死亡守卫既无法专注于突破正面的防线,又不能将这只游走在战场上的刺客抓住。
于是,死亡守卫的军团特色,就逼迫他们只能在佩斯玛的防御上持续加注;
在战斗开始的三个小时以后,佩斯玛诸多太空武器平台上,已经开始出现堕落阿斯塔特,甚至是死亡守卫军团本部的身影。
但战争的一项铁律,即是胜者为王。
任何定律,在被众人所熟知的时候,其本身就成为了被打破的可能。
莫塔里安,死亡守卫军团。
这两者在加尔文的眼中,在当年的大远征时代里,虽不如暗夜天使、影月苍狼般战功卓着;也不如帝国之拳、白色疤痕之流特色鲜明。
但归根到底,这也是一支曾经独立撑起一个战略方向、统帅兆亿兵戈的完整军团。
加尔文就算再瞧不上莫塔里安的为人,却也不敢说在这个战争大师的面前,把常识当做真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不需要多说,更不会被两世为人的加尔文所忽略。
所以本着审慎的态度,加尔文还是在看到这里的局势后,身体不动,而对着人的手指微微滑动,头部偏转的同时,将目光看向身侧的帝国之拳。
多熟悉的肢体语言,充满了一个在帝国之拳服役了超过400年的高阶军官,所特有的细节和暗语。
而剩下的则不需要多说,一个眼神就够了。
出身山阵卫士的泰伦提乌斯,几乎是在看到那个手势的瞬间,就在进入战团内部交流的语境的同时,也回到了当初在山阵号作为冠军剑士的岁月。
而那顶佩戴着镶有翠绿桂叶纹的黄铜色头盔,也几乎是下意识以同样回应以同样的暗语,然后简练的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地大步向通讯甲板的方向走去。
然而……“等等!好像有那里不对!”
站在略指挥大厅门的泰伦提乌斯,有那么一瞬间的神经错乱,他看着宽阔的回廊上呜呜作响的换气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该死,这人怎么对帝国之拳如此了解!
甚至连高阶军官下令前的肢体语言的细节,都毫无二致?
战团的秘密泄露了?还是山阵号与禁军有新的合作协议?”
疑神疑鬼的泰伦提乌斯几乎要绷不住表情,但多恩之子的血脉又强制性的提醒着他的使命。
先回去问清楚!
不!先向连队报告!
不!先执行命令!
两种……不,是三种不同的想法,几乎快逼死这个强迫症的晚期患者。
而那与他血脉源头一致的责任感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于是他只能在周围人的异样眼光下,用面罩上略显突兀的一口长气,去暂时缓解自己内心里的种种疑惑……
而此时的加尔文,还在适应着自己的全新视角。
海军大舰队正面正在发生的战斗,已经牵扯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佩斯玛的焦灼,对整个战局而言就像是一个被下满了棋子的棋盘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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