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41K的战锤宇宙中,战争将无处不在。”
好吧,这句话加尔文前世并没有机会看到,但一场以自己身体内细胞层面展开的战争,属实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这些血液最初进入加尔文的体内时,他的精力还集中在如何解决自己的“数据冗余”问题上。
而这些血液在进入加尔文的胸腔后,因为之前低温保存的原因,也并没有足够的活性做出任何行动。这具身体的双方,就这样度过了一段短暂而和平的时期。
随着时间推移,冰冷的血液被胸腔内的温度慢慢激活,这些血液中的细胞就开始显露出一些本能的凶性。
血液中的细胞没有自己的意志,它们只有一点点的本能。
而这些本能会驱使它们侵入这具身体,复制自己的RNA并抢夺尽可能多的养分来复制并扩散它们。
直到把整具身躯全部侵蚀替代,至于完全被替代的身躯因为没有对应意志的降临而崩溃,就不是这些细胞所能考虑的问题了。
某种意义上讲,如果宿体的意志不够强大,不能够与他们达成某种情况下的共生的话。
那么,它们就是癌症。它们就是病毒。
这些细胞并未急于向这里原本的主人宣布自己的存在。
它们一方面隐蔽地从胸膜开始渗透,扩散并开始自我复制;一方面在完全取代胸膜原有细胞功能后,他们并没有大肆扩张,而是目标明确地向更深处的心脏发起新一轮的渗透。
当与胸膜组织最近的动脉旁路开始被这些金色的细胞浸染,并一路蔓延到心室时,加尔文的原生心脏就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些外来者细胞组成的组织逐渐替换。
整颗心脏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画笔,从里到外一笔一笔的从原来的红色被染成金色。
直至此时,加尔文才刚刚从内部精神世界中脱离出来,而大权在手并获益于心脏动脉充足营养供应的入侵者们,也终于放弃了伪装,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它们肆意地拦截着流经心脏动脉的血液里携带着的养分,然后将这些养分与那些负责搬运的红细胞杀死并转化成它们的一员。而后这些新生的金色细胞就顺着心脏的动脉回路加入了加尔文的循环系统,一路向下扫荡。
肺部和肝部都是没有神经的,这让加尔文的反应迟钝了几分。
直到胆组织和以胃为代表的消化系统的细胞出现大规模死亡和替换,神经元发出剧烈的疼痛的电信号被加尔文的大脑捕捉到,感受到身体异常的加尔文才下意识地将灵能视野转向自己身体内部。
他愕然地发现这些入侵者正堂而皇之地以心脏为中心,沿着心脏的主动脉,正向着他全身的脏器发起进攻。
一路上的血管与脏器的细胞组织,都在这些金色的入侵者的攻击下纷纷坏死,而后被新生的金色细胞就地吸收并取代。
快速蔓延的趋势让他来不及思考,就只能凭借本能地用灵能集中在未失守的脏器,通过在细胞层面的抵抗企图延缓这场突如其来的败局。
然而效果并不理想,加尔文对于细胞层面的灵能应用完全没有经验。
即使是受益于前世的义务教育,他关于生物医学方面的知识也乏善可陈。
用一句话形容加尔文的医学知识的话,就是“只有狼团那些鲁斯的崽子比他更像文盲。”
肝脏、肺脏、胆囊、胰脏、消化系统、肾脏相继失守,快速向外部腹膜以及更接近体表的肌肉扩散的战火,切断了加尔文与他的四肢的联系。
也宣告了他最后的领地只剩下脖子以上的头颅。
以上的情况,其实就是每一位灰骑士,在改造手术中都会遇到的,也是最后一道难关:如何在这些神秘的、神圣的血液侵袭中活下来。
说来也简单,这些金色在最初的采集后,就已经为这些未来的“宿体”们准备好了后门。
它们强烈攻势的假象背后掩盖的是被放大的灵能感应。
当一位灰骑士学徒被这些入侵者逼到无路可退即将走向死亡的时候,假如他们的忠诚是真实的,那么他们在人生的尽头,最可能做的是什么呢?
是祈祷,是以自身前所未有的决心、觉悟去祈祷。他们的灵魂,以及他们的灵能频率会前所未有地向帝皇靠拢,而这样的灵能波动就是打开这场必死之局的钥匙。
这些金色的入侵者们会在感应到对应的灵能波动后逐渐褪去,留下二代或者三代甚至更弱化的后代细胞作为这场改造的最终成果。
而最具攻击性的,也是最接近本体的初代细胞,反而因为身为高能生物的细胞,必须有高能的宿体意志支撑的问题。
最终会在长期失去神性意志的支撑而全部死去。
以上的一切有一个最基本的条件,即灰骑士的备选者们,必须全身心相信他们全能的主。
反之,不信祂的凡人,将会无从抵御祂的意志与这些细胞的侵袭。
而如果是恶魔与灵族这样的高能种族若是胆敢如此尝试呢?
那么这些血液会像钷素一样,甚至远远高于钷素的烈度,第一时间用燃尽它身躯、灵魂的烈焰,来抵偿这亵渎的行为。
加尔文两者都不属于,他从不曾像信仰神明一样信仰帝皇,所以他不会选择遭遇困难时向他人求助;他也不是那些从出生就带着肮脏原罪的亚空间生物,这些金色的细胞翻遍了他的身体也找不到一丝来自亚空间的肮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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