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我就站在这里!帝皇作证!我给你一次处理我的机会!”
狭小的会议室里仅有的几盏灯都被加尔文的怒吼震碎,但好在在场的没有凡人,幽暗的光线并未阻止这些超人的视力。
“请您平息您的愤怒!”恸哭者的战团长大声向加尔文说道,他的身后阿德莱德也是这样劝到,但前者的怒气还未平息,于是两人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艾伦·雅努斯。
后者在接到二人的求助后无奈地摊开双手,以示自己的无力。
这是一个极容易理解的道理:
要论当一个原体暴怒的时候谁受到的影响最深,那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直系子嗣。
艾伦自打跟随加尔文开始,近百年的时光里也是头一回经历加尔文的愤怒。作为在场唯一的灰骑士,他其实才是受到冲击最严重的那个。
“说话!”加尔文继续用语言对推到墙角里自闭的摩洛克鞭笞,后者的反应也相当干脆:
“不打!”
“为什么!我给你机会了!”
“打不过!”
“…………”加尔文面部肌肉开始抽搐,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他是真被这个油盐不进的玩意给气笑了。
“不打是吧?那我打!”他作势要往摩洛克的方向迈步,大惊失色的三人急忙将他抱住。
可他的身躯蕴含的巨力那里是三人能拦得住的,磁力靴的钢质鞋底在全力输出下和地面疯狂地擦着火花,但依旧不能阻挡他的脚步越来越近。
他们只能焦急的在加尔文和摩洛克之间来回注视,用眼神示意后者赶紧先离开这间屋子,避避风头再说。
可惹出这一切的摩洛克本能地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光棍至极地直接抱头蹲下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玛德!”加尔文看着对面这头蛮牛这副样子,终于破功停下了脚步。
他刚刚有瞬间是真的起了杀心,这种情绪的外放是如此的明显。有那么一瞬间在场的诸人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将要倾覆的山脉。巨大的无力感让三人本能地拖住他的脚步,不让危机变成现实。
而加尔文也从冲动中缓了过来,恨恨地用手点了点摩洛克的方向。
刚刚只要这头牛敢逃出这间屋子一步,身边的三人在他身上的阻力那就是个笑话,他甚至可以不用灵能直接用蛮力将三人甩飞,然后在几步赶上摩洛克将其斩杀当场。
什么精工终结者动力甲,什么可以与禁军对峙的武艺,那些所谓的优势在他的面前都和待宰的兔子一样,大一点还是小一点没什么区别。
可眼前这货真就是将自己的“实在”进行到底,还真就是不跑。
这副愿打愿挨的态度反而让加尔文顾忌,不能因为他一人伤了其余两位老兵的心。
最初杀心像是潮水一样褪去,缓过来的加尔文反倒是开始欣赏起这个某种意义上将“生存智慧”和“狡诈残忍”技能点满了的憨货。
起码这种人是足够的单纯,他的做事原则简单而且清晰。只要能满足他的要求,那他的忠诚将士绝对可以信任的。
“行!不打是吧?那罚就免不了了!你认不认!”
加尔文顺手将身上的三个挂件扔到一边,自顾自地想了想然后对还蹲着的摩洛克说道。
“认!你说了算!”
摩洛克回答道,在三人刚刚惊骇地体会到加尔文真正的力量的眼神里,他从角落里走了回来。
“你现在是第几次?”
叹了一口气,加尔文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专注地看了摩洛克一会后,问出了让其他人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第三次……你怎么知道?”摩洛克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加尔文。
“肉体的力量每换一次身体就越来越强,但你的情感,越来越少了吧?”
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加尔文以肯定的语气推断道。
“是……每死一次,就变强一次。但记忆就越少。我现在,只能记得自己的出身,当年的很多事已经记不得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摩洛克说的话让其余的三人瞳孔都瞬间放大。
他是死过的!而且貌似是在其他战团成员的身体上复活了!
“移魂者……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你战团的不幸。”
加尔文语气有些复杂,他明白这一幕的始作俑者并非面前的人。
但以自己同袍为代价不断地重生,当真说不上是一种诅咒还是祝福……
想到这里,加尔文决定将这个悲剧在他的手里结束。他回过头看向艾伦·雅努斯,后者在他的眼神下站直了身体以示待命。
“去问问康斯坦汀神甫,他有没有办法弄到阿斯塔特级别的基因调制舱。不需要二次合成基因,也不需要多样化衍生,原始的基因蓝本是现成的。只要单一的产品线就行。这样的技术难度,应该不大了吧?”
“遵命!”艾伦·雅努斯响亮地应答后,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吩咐完艾伦,加尔文回头看着摩洛克认真地对他说:
“你的问题我现在解决了一半,剩下的将会很痛苦,你愿不愿意?”
“愿意!感谢……感谢您的仁慈!”
摩洛克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人性单薄和表达方式特殊让多数人都不能理解他的感情。
眼看着自己战团的新兵成为自己的傀儡,他们的意识和人格只能建立在虚假的灵魂上时,他的心里也未尝没有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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