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么把他也带回来了?”
醒来后的阿尔德琳和卡辛并肩坐在突击艇后舱的一个角落里。
脚边躺着的是还在昏迷中、手脚都被挂上镣铐的加尔文。
在这个标准重力两倍的农业世界还能长到1.9米以上的身高、100公斤以上的体重。
单就身体天赋来说,加尔文可以称得上是万里挑一了。
而这也恰恰是没穿动力甲的卡辛对他最嫌弃的原因之一,毕竟想把这头幼熊搬到雷鹰上着实是花了她不少的力气。
雷鹰突击艇在不执行突击任务的时候噪音并不大,安静的舱室里除了引擎均匀的嗡鸣声并无别的声音。
但与这堪称安静的环境相反,两位修女队长之间的沟通十分地“热烈”。
是人就会有沟通的欲望,寂静修女当然也不例外。
寂静修女之间也有八卦的时候,只不过发下寂静誓言以后的她们只会用手语交流。
而这种沟通方式具有某些天然的隐蔽性和排外性。
不信?眼下就是:
“所以,你就这么把他也带回来了?”
“不然呢?他的灵能明显觉醒了。放任不管是对我等职责的亵渎!”
“我的卡辛姐妹,看看他手上的戒指吧。这是一名贵族!星球总督和元老院都会要求我们作出合理的解释。”
“那又怎样?阿尔德琳姐妹!我们是帝皇之爪,我们没有义务向凡人解释我们的行动!”
“但是,帝皇他老人家已经沉睡很久了……没有了他的庇佑,我们不能随意逮捕一名贵族,更不能给女士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寂静修女的行为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们从来只对帝皇负责!”
“但你身上破损的护甲需要啊……
你手中没有子弹的武器也需要啊……”
“咕~~”
有些委屈的卡辛修女无言以对,只好撇过头去。尤其是在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以后……
“你瞧,你饥饿肚子看起来也需要……”
精神还有些萎靡的阿尔德琳修女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幽幽地补上最后一刀。
…………
姜文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他大学毕业了,参军了,提干了,结婚了。
然后在一次军事演习中,负伤了。
伤残的他不能继续留在他热爱的部队,只能选择转业。
离队的手续下来得很快,转业的手续想必也不会太慢。
临走的前一晚,他和团长,也是他的老班长两人坐在宿舍里,就着2斤老白干,对着哭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从军部开完会赶来留人的师参谋长,也是他的老连长给了他另一个选择:部队在高原训练场的后勤人员。
虽然他很不想麻烦老领导,但拖着那条废腿,他进了社会又能做些什么呢?
高额的抚恤金倒是让他不用担心生活。
但30岁不到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这样提前进入退休生活吗?
这等于宣告了他人生的死亡……
留在训练场,虽然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到一线。
但至少,他还能每天看到他曾经挥洒过汗水的地方——那个他无数次为突破极限而努力的地方、那个他曾经梦回吹角连营的部队啊!
在梦里,姜文接受了这份工作,一干就是30年。
从青年干到老年,从小姜变成老姜,从班长变成了老班长。
等到当年的新兵都纷纷退伍转业以后,就再也没人认识他了。
老姜就变成了老姜,连一句老班长都听不到了。
常去靶场轮训的新兵们都知道,靶场有个姜老头成天笑眯眯地特别和气。
而每个刚刚下连队第一次值夜岗的新兵,也都盼着老姜按惯例给送到夜岗上的那口鸡汤,那可真叫一个香啊……
白天的老姜总是笑嘻嘻的,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新兵们也愿意跟这个不打小报告的老姜诉诉苦,抱怨抱怨训练的艰难,说两句自己的心里话。
但谁知道,背地里的老姜对这些新兵们是有多羡慕啊……
又有谁知道,每天夜里看着自己的瘸腿入眠的时候,老姜的眼角又湿了多少次呢……
一晃又是15年,老姜早就退休了。
干休所里的老姜还是那样成天笑眯眯的,在一众倔脾气的老兵里,就属他好说话。
但他心里知道,自己从未变过。
他那颗愿意为保家卫国而炙热滚烫的心啊,从未冷过。
一眨眼,又是10年。
75岁的老姜身体终于还是不行了。
弥留之际,老伴和儿女都守在 ICU 的窗外。
他费力睁开的眼中,窗外焦急担心伴侣和儿女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这一辈子是家庭和睦、儿女孝顺。
按说,他也不该有什么遗憾了
但他就是不服!
他这一辈子活得单纯,他也从未想过世俗意义上去获得成功。
他就真的是,只想要一个保家卫国的机会啊!
呼吸越来越艰难的姜文,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医生让家属进来等待他最后一句遗言,可对着家人他已经足够满足没什么好说的了。
但他看到来送他最后一程的战友时,他还是拼尽全力从干瘪的肺里挤出最后一口气:
“杀!!!”
再长的旅途亦有终点。
历经了40分钟的航程后,修女们终于到达了她们此次任务的起始地:一艘停靠在轨道上同步飞行的黑色飞船——流浪乐团号。
“杀!!!!”
“砰!”
沉重的帝国军靴与年轻人的头颅发生了一次“友好”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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