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眼一想,上官燕和程老黑两人出身北方军,其麾下北卫也是从禹城回归的北方军残卒。
随即,铁一眼中闪过一丝沉重。
北方军,上官家曾经引以为重的军队,大禹最强军团,如今被拆分的七零八落。
唯一保存完好的,便是当初随上官秋羽南下的五十万精锐骑兵。
一想到那些当初被留在禹城的百十万北方军将士,铁一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低沉道:
“不要忘了,当初留在禹城的北方军足足有一百多万,如今却仅仅回来千余人。
千不存一,千不存一。
仅凭此,少将军给予他们任何待遇,亦不为过。
虽然我不清楚他们在禹城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等绝不可随意打压他们,这点你需谨记。
否则,以少将军的脾气,不消我多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作为铁卫十三鹰一员,莫说铁十三犯错被罚。
就是他不犯错,只要上官秋羽要他死,铁一也会毫不犹豫将其斩杀当场。
同样的,其他铁卫十三鹰成员,亦是如此。
因此,北卫的成立,铁卫中虽然颇有争议,但矛头却是多指向上官燕和程老黑两人。
并没有人敢说上官秋羽这个少将军半分不是,哪怕私底下也没有。
铁十三刚才之言,显然已经犯了忌讳。
要不是他没有直言上官秋羽的不是,铁一刚才就不仅仅只是提醒了。
虽说铁卫作为上官家王牌,缉捕司和锦衣卫很难渗透,也不敢渗透进来。
毕竟,铁卫的忠诚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
然而,正是这样的忠诚,所以才保不齐铁十三的话,什么时候就传到上官秋羽耳朵里去了。
铁一及时制止铁十三的埋怨,就是不想让自家少将军因此对铁卫有其他看法。
铁卫是剑,上官家与少将军手上的一把剑。
剑,本身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识,剑的主人指向哪,他们便杀向哪。
其他的,只会影响剑的发挥。
以及,影响剑的主人对剑的看法。
铁一意味深长的一眼,让铁十三不由倍感心悸。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虽说他刚才只是不爽上官燕和程老黑两人,但是,北卫的成立,是自家少将军亲自下令。
他不爽上官燕和程老黑两人,不忿北卫与铁卫相同待遇,间接表明了他对上官秋羽的命令不认可。
一想到这,铁十三后背不由冷汗直冒。
他铁十三作为十三鹰里面,实力最弱的存在。
心里自然有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上官燕和程老黑两人实力与他相当,却在地位上压他一头,内心存在不忿想法,再正常不过。
加上他们在外巡视,而上官燕和程老黑两人却在国公府大吃大喝,一时积怨难以压制。
因此,也就有了他在铁一面前抱怨这一幕。
然而,弄巧成拙,自己这边才刚抱怨两句,便受到了铁一的严厉警告。
此刻,他也没有再想其他,不忿心理早已烟消云散。
抱怨,开玩笑,再抱怨下去。
下一刻,铁一等人说不得把他拆了大卸八块都是有可能的。
——
“呵呵”城楼上,上官秋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对于铁十三的抱怨,人之常情,他并没有任何处置铁十三的想法。
对于铁卫的忠诚,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身旁,铁鹰默然不语,神态略显恭敬。
作为一个亲眼见证上官秋羽一步步走向令他仰望的高度,铁鹰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炽烈。
亲眼看着曾经的上官家,在眼前这位少将军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向从未有过的强大。
此时此刻,在铁鹰心里,上官秋羽这位少将军的重量,已然与镇国公上官雄持平。
甚至于,出现了微微倾斜的意向。
“铁叔,南征一事,准备的怎么样了?”上官秋羽随口问道。
“回少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只是”铁鹰稍显迟疑。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见铁鹰沉声不语,上官秋羽疑惑道。
闻言,铁鹰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
“山字营虽说经过数年时间不断扩编,人数以达百万之众。
只是,少将军此次南征,只带一支山字营,人数是不是少了点。”
一想到上官秋羽南征蛮地,仅仅只带百万山字营,铁鹰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靠谱。
说好听点,是无所畏惧。
说难听点,是自大。
要知道南方各蛮族,基本称得上是全民皆兵。
蛮人青壮每天穿梭在深山密林之中,常年与凶兽争夺生存空间。
普通蛮人即便不用训练,单对单,自家精锐士卒都不一定是其对手。
大禹之所以一直力压南蛮,其中最主要靠的还是战阵的配合。
平原之上,南蛮即便再强大,在严密的军阵面前,依旧存在一定的弱势。
如今上官秋羽南下征讨蛮地异族,若是仅仅只带百万精锐,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
虽说上一次南蛮损失惨重,伤亡过半。
可一旦南蛮全力以赴,依旧能够在短时间内聚集数百万精锐之师。
而且,他还清楚,这一次自家少将军可不单单只针对南蛮一家。
南疆其他异族,同样在他收割范围内。
因此,此次南征,上官秋羽至少将面临近千万异族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