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眼一想到上面的传话,一刀寒血决定推对方一把,直言道:
“胜家主,上面已经传下话来,这上面的名单最好一个都不留,留己还是留敌,胜家主自己看着办。
某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就不打扰胜家主了。”
说完,一刀寒血转身离去,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似在幸灾乐祸一般。
待一刀寒血离去,胜翱抬头看了自家父亲一眼,抿了抿嘴,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这几年,南疆和上官家的改变,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几年,他一直待在庸城,没有再参合缉捕司的事。
因此,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了解整个南疆的局势。
随着他越加深入了解,上官家的强大和上官秋羽哪位少将军的神秘,让他不由感到心悸。
数年下来,因为上官家的原因,胜家一直不敢有太大动作,做事也格外小心翼翼。
可是,无论胜家再怎么收敛,其庞大的家族势力,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无数势力跟风。
面对上官家一次次剪羊毛,胜家人可谓憋屈到了极点。
不同于底下胜家子弟,胜翱对此并没有太多看法。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剪剪羊毛又算的了什么。
那些无权无势的商人,面对官员或是门派弟子的勒索,还不是隐忍掏出自己辛苦挣来的大部分资产。
如今上官家实力强大,胜家若是还想在南疆这片土地上待着,自然少不了被压榨。
否则,尽可以离开。
说句不好听的,胜家若是真的想离开,上官家必然会夹道欢送。
如今怜月阁扎根南疆,其中付出的代价,显然并不比胜家少多少。
女人向来比男人要识趣的多,很多东西上官家没有伸手,她们便送出去了。
而胜家自持身份,一次次都需要别人像挤牙膏一样,用力挤后才吐出一点。
这让胜翱心底不由感到一阵隐忧。
说到底,还是一个面子问题。
胜家如今还有很多人转不过弯来,没有清楚的认识上官家的强大,所以才一再作出蠢事。
“翱儿”良久,胜雄不由轻叹一声。
“父亲”听到自家父亲的呼唤,胜翱连忙上前。
看着眼前越发沉稳,喜怒早已不形于色的大儿子,胜雄暗自点头:
“通知你二叔他们,要他们按哪位说的做,还有,警告你二叔,要他不要再跟一些不相干的人纠缠。”
说着,稍稍停顿之后,嘱咐道:
“你也一起去吧,亲口提醒一下你哪位好二叔。”
“是,父亲”自从上次归家,数年过去,他一直再没有踏足靖州半步。
每天按部就班的修炼,加之胜家各种资源大力供应。
他如今已是妥妥的先天境宗师强者。
而他的二叔胜龙,许是权势最能腐朽一个人的心,任何人也不能例外免俗。
如今胜龙把持着胜家大半优秀子弟,这心自然也跟着渐渐膨胀了起来。
再这样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胜翱过去,正好可以让哪位胜家二爷稍微收敛一点。
此时正值六月末,夏秋接替之际。每年这个时候,南疆地区最是难过。
与北方烘烘烈日不同,南疆宛如一个大闷炉。
无论人们躲在哪里,都感觉异常闷热难受。
相比北方,人们只要找块阴凉之所,便可以稍稍缓解夏日的炎热。
而南方,无论人们躲在哪里,都会被闷热的天气,弄的食欲不振。
血域城外,大批流民依旧延绵不绝的向南疆逐步行来。
背井离乡,炎炎酷热,依旧无法阻挡人们对远方发自内心的期望。
“老伯,来这里稍作歇息,喝口酸梅汤解解暑在走。
过一会就有车辆来了,你们这一大家子,有老有小,东西又多。
待会车来了,我先让人送你们一程。
从这过去再有几十里就到血域城了,到了哪里,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赶路了。
哪有船,到时候你们只要登记一下,便可以乘船直接到达目地的。”
闻言停步的老伯,见一旁挂着血色旗的安置棚,瞧见男子右手有异,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位小哥,你是当兵的?”
一路过来,像这样的安置点很多。
很多时候这些流民要是赶不到下一个城镇,基本上都是在这样的安置点休息。
这样的安置点,每隔十至二十里,便会有十几个。
几乎都是插着血色旗,让一众流民见了不由感到一阵心安。
面对老汉的问询,大汉瞥了眼自己不便舒展的右手,将酸梅汤递给老汉后,道:
“年前围剿林中凶兽伤的,如今已没办法再握刀,又不想回家白吃将军的饭。所以,便来这里帮衬一二。”
说着,大汉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黯然,不过很快便掩饰下去了。
“凶兽?南疆凶兽很多吗?”一听大汉是被凶兽伤的,老汉脸色不由一白,颤颤巍巍道。
一旁老汉的小孙儿、儿子和儿媳妇们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显然,这一路下来,老汉一家许是没少碰到凶兽。
见面前一大家子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大汉不由咧嘴一笑,安慰道:
“以前是很多,那些凶兽时不时的闯进村里面吃人。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死在凶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