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胜翱不由瞪大双眼。
他显然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事,胜龙竟然连胜家生死存亡都扯上了。
不用说,单凭胜翱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神色,胜龙便清楚自家这个侄儿的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冷哼道:
“哼,你是不是认为二叔此言有些危言耸听?”
“侄儿不敢”见胜龙面露寒意,胜翱连道不敢。
对于自家这位二叔,胜翱一直很敬重,不为别的,只为对方每每在他犯错之时,全力维护他的一直都是他这位颇为严肃的二叔。
有道是‘爱之深责之切’。
即便胜翱心里不以为然,但明面上还是不敢反驳。
否则,胜龙认他这个侄儿,他那做家主的老爹可未必认得他这个儿子。
作为大家族子弟,胜翱同时又为胜家二代嫡长子,天然拥有着诸多优势。
身为胜家家主嫡长子,他胜翱在享受身份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受到了族中上下的关注焦点。
很多时候,他这个胜家嫡长子的身份,容不得他犯一丁点错误。
因为,在他身上哪怕仅仅只是一点小错,很多时候也会被无限放大。
不管胜翱如何想的,毕竟是自家大哥的儿子,自己的侄儿,胜龙还是不免苦口婆心教导道:
“翱儿,你要清楚,如今的上官家已经不再是以前哪个上官家了。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整个南疆五州之地,已经尽数落入上官家手中。
数百万精锐之师,千万各地驻军,这样的势力已经不是咋们胜家能够招惹的了。
再加上如今镇国公上官雄突破先天境大宗师,需知这可是胜家千百年不曾出现过得。
光凭这一点,绕是镇国公将东南军团拐带到南疆来,朝廷也没有多说什么。
如今天下各地暗流涌动不止,各外族更是厉兵秣马,蠢蠢欲动。
可你转头看看,看看这南疆五州之地,现今又有哪个势力敢跳出来与上官家相争?
先是消弱南疆宗门势力,后又剿灭各地匪寇,致使南疆亿万百姓归心。
如今就连唯一指掌兵权的南神候为了避嫌,都老实的去给上官家盯着南蛮去了。
看看以前南疆五州之外,嚣张跋扈的诸蛮现今如何?
他们现在一个个龟缩在蛮地不敢出来,就怕招惹到上官家,引起上官家的注意,以至于身死族灭。
作为胜家未来的家主,翱儿你难道连这些都看不明白吗?”
说着说着,胜龙脸上全是无奈之色,也不管此刻头越来越低的胜翱,继续道:
“为什么大哥要咋们带着族中子弟来靖州,来这个胜家势力最弱的地方发展?
为什么咋们不留在荒州,反而将荒州大部分实力全部转移过来?
为什么咋们都已经退到了靖州,上官家还要派一刀寒血继续打压咋们?
让怜月阁来靖州制衡咋们胜家的发展?
难道这些你都不清楚,不明白吗?”
“树大招风的道理,你不懂吗?”说着,胜龙眉心亦是不由显露一丝怒气。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胜家从没有这样被动过。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逼迫,不断妥协退让,绕是胜龙亦是不由感到心里憋屈。
可憋屈又能如何?胜家难道要奋起反抗不成?
若是换作一年前,胜家或许还有机会。
现在,即便上官家要他们将剩下的爪子全部收回去,他们也不敢与上官家翻脸。
因为现在翻脸,胜家除了灭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今不过是被人打压罢了,虽说实在有些憋屈,但是这样也给了胜家一众子弟锻炼的机会。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大浪淘沙,很多人光凭一双眼睛是看不出能力的。
只有经过一番淘汰之后,胜家子弟中那些被忽略的人才,才会借此机会涌现出来。
一直被胜家当做下一代家主来培养的胜翱,毕竟不是蠢人。经过胜龙一番提点,他也渐渐想明白了一切。
虽然心里依旧很不甘心,但是,心底那份不甘却是再也没有显露出来。
毕竟是大家族子弟,胜家多年的培养可不是白教的。
清楚自己问题所在之后,胜翱第一时间低头认错,直言道:
“二叔,侄儿明天就回庸城。”
对此,胜龙没有在多说什么,摆了摆手道:
“摁,那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四叔还有事情要谈。”
待胜翱离开后,胜龙和胜豹兄弟俩相互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一丝欣慰。
“到底是年轻啊”胜龙感慨道。
胜豹听罢,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后,淡然道:
“希望翱儿能够明白你这个做二叔的苦心。”
见自家四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胜龙白了其一眼,摇了摇头道:
“希望如此吧,若是翱儿真的不堪造就,大哥恐怕不会惯着他,我这个做二叔的,能提醒便多提醒几句吧。
倒是四弟你,你现在把什么都留给了嫣儿那丫头,对于翱儿这个亲侄儿,你这个做四叔的可一点也不称职。”
“翱儿不是有你跟大哥吗?我这个四叔那点东西,那小子恐怕看不上眼。”
说着,胜豹声音不由低沉了下来:
“更何况,这些年小妹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我这个做四哥的,总要给她留点东西。
她就嫣儿那么一个孙女,她没有的,我这个做四哥的替她全补上。
否则,等嫣儿进了上官家受人欺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