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见距离实在越来越近了,苏折在后面只有七八丈的距离,沈娴心头想,糟了,这次怕是输定了。
她内心小怪兽在咆哮,但表面上沉着得一逼,忽急中生智跟苏羡道:“我有一法子,有可能反败为胜,你要不要试试?”
苏羡问:“什么办法?”
沈娴道:“那就是把你丢下马去呀我的傻儿子,马背上的重量一轻,不就能立马跑快许多了吗?”
苏羡:“……”
苏羡也急中生智想了个主意,沉着道:“虽然娘不能真的把我丢下马去,但娘可以这么跟爹说。”
沈娴死马当活马医,于是扭头就对后面紧追不舍的苏折道:“你要是再这么步步紧逼,我就把你儿子摔下马去你信不信?要是不想你儿子有事,你最好就慢点!”
苏折就笑了,笑意不明,道:“我逼你?不是你要求我跟你赛马?”
这一点沈娴无法反驳,好像还真是。
最初她是想赛马而苏折又不想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不想而苏折又想了。
还不是因为苏羡说的那几句话,让沈娴深刻地觉得要是她被苏折追上了,后果会很严重。
沈娴道:“那你最初不是拒绝赛马了吗,这已经不能算作比赛了。”
苏折道:“我无所谓,那就当成是我单纯地在追你吧。”
沈娴眉头一抖:“你别追了!再追我真的会把你儿子丢下去!”
苏折道:“你试试。”
然后沈娴就悲催地发现,几句话的空当,苏折非但没有落下,反而迎难而上,彼此的距离似乎又缩短了一截……
沈娴不能跟他再废话了,只好奋力扬鞭驾马。
骑马娘儿俩都是十分娴熟的,但到底在马术和力气上面,他俩都和苏折有点差距。
再者,虽然苏羡并不重,可马背上终究是载着两个人,比不上一个人那么方便。别说把苏羡丢下去了,沈娴还得时时分心留神别让他掉下去。
所以最终,谁胜谁负,那不是一件毫无悬念的事么。
两马的距离已经拉得足够近,最终苏折还赶超的沈娴和苏羡的这匹马,跑出一段足够安全的距离,然后挥袖扬臂一收马缰,马匹吃紧,就抬了抬前蹄,直剌剌地横在了路上,成功地挡住沈娴马的去路。
沈娴见状,当然不能横冲直撞过去,不得不立刻勒马收紧,缓冲了一段距离方才最终停下。
苏折甚至连将这段缓冲的距离都掐得非常准确。直到马停下后,他与沈娴的距离几乎就一个马头的距离。
沈娴这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提议跟苏折赛马,这不是找虐吗?
但她气势上不能输,就质问苏羡道:“你爹明明都已经不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激将他来?你这不是找虐吗?你怎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苏羡觉得这个过程很刺激,不枉他激将他爹一场。但他嘴上也不能这么说,遂道:“只不过是一家人放松一下罢了,应该没有娘说的这般严重吧。”biqubu.net
沈娴就着他的话赶紧下来,就对苏折友好地笑笑,道:“嗯,阿羡说得非常对,只要我们一家人感到放松,效果就算达到了,对吗苏折?”
苏折挑了挑眉,问:“你说我不行,是指我没有达到你的预期,让你无法满意?”
沈娴立刻严肃道:“苏折,我发誓这话绝对不是我说的,是你儿子说的!是他觉得你不行,他皮痒了,翅膀硬了,你赶紧收拾他!”
苏羡:“……”这出卖队友,也没有他娘这么利索的。
只不过有他娘挡着,他只是个孩子,这种情况下他爹找他算账有什么意思,要算也是找他娘算账。
果真,苏折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落在沈娴的脸上,对她招招手,示意她略微靠过来一些。
沈娴觉得他要使坏,防备着一时没靠近。
苏折道:“不想听?不想听算了。”
沈娴问:“有什么话你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非得要我凑近了说?”
苏折掸了掸衣摆,道:“没什么。”
沈娴:“……”
苏羡见状心想,他娘还是不够老道,两句话又被他爹给绕进去了。
接下来他娘应该是抓耳挠腮想知道他爹要说什么,最后只能落进他爹的圈套里。
沈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还是把马稍稍往苏折靠了靠,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折侧目看她一眼,道:“你不是不听么?”
沈娴道:“你说我就听,我就这样听。”
见苏折迟迟不愿开口的样子,沈娴妥协了一下子,又稍稍把身子朝他倾了少许,道:“真是惯得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下一刻,他倏尔捉住她的手腕,猛地把她一拽,就直接拽到了他的马背上来。
苏折顿时扣住沈娴的腰,在她耳边道:“一会儿车上说。”
他气息温热,沈娴脖子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道:“一会儿车上不许说!谁要听你说!”
上回,不就是信了他的邪,等他车上说,结果呢?
这回她岂会再上当。于是当即跟他在马背上动起手来。
苏折只守不攻,沈娴刚瞅准空当准备往地上跳时,他又非常精准地把她逮了回来。
随后大内侍卫都已经骑马追了上来,沈娴再跟他闹下去也不好看,遂不得不收手。
后面两辆马车稍后一些才赶上。
马车刚一停顿稳当,沈娴就听见苏羡的马车里传来异响,像抽气打嗝的声音。
马车里除了来来还能有谁。
苏羡就让驾车的侍卫立刻把车帘捞起来,让他看看。
只见马车里的鳄鱼匍匐在地,果真正抽着胸脯发出声音,只不过不是打嗝的声音,好像是干呕的声音。
来来干呕了几下过后,那嘴套子都再兜不住,它给吐了。
它吐得很有水准,大约是不想弄脏自己躺的地方,还把头伸出来一些,让从嘴角溢出的呕吐物从车辕的空隙掉到了地上。
沈娴咋舌道:“它这是晕车给吐了?”
但是转而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因为她自己正被苏折从马背上扛下来。
沈娴趴在苏折的肩背上,道:“苏折苏折,来来吐了啊,咱们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吧,要是放任不管变严重了怎么办。”
苏折置若罔闻,直接塞进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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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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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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