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狱皇朝的帝都当年易天也不过是匆匆一别路过而已,从未有像今日这般亲自深入其中体验一把人土风情的经历。
从蟠龙山离去之后自己的储物戒中便多了一份蟠龙城内城主的推荐函。要说自己混入焰狱皇朝内不是什么复杂的事,但如果要出面搅局必定还是需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才行。这份推荐函便是为自己正名了,如今可以以正统魔族修士的身份行走于魔界之中了。
原本易天对此还是颇有些疑虑,但经过炎佟的解释倒也是颇有些意外。经过上次的灵界入侵之战败退后,魔界修士实力之中急剧膨胀增长最多的不是七大种族而是这散修联盟势力。
虽然没有高阶修士坐镇,可联盟内的中坚势力却是不容忽视。而且还有很多都是被遗弃在灵界作为断后的七大种族修士,这些被当做弃子的魔族修士事后通过自己的怀柔政策被放回了魔界之中。
但当他们回归之后其中至少有七成人员没有返回各自的宗族,而是前往加入了散修联盟。想必在这些人的心中也是有杆秤,对于当年大撤退时被宗族当做弃子一事必定是耿耿于怀的。
所以这便是魔界近百年来散修联盟不断壮大的真正原因吧,虽然少了顶尖修士的坐镇,但数千位分神期修士和化神期整合后的团体已经比七大族内任何一家都要来得强了。
毫不客气的说现如今的散修联盟是易天当年无心之举间接推动而成的,同时自己也是乐见其成对于魔界的内部分裂自然是有利于灵界这边。相信再过万年后下次魔灾大战入侵之时魔界这边的势力结构定会有极大的改观。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经过数万年的发展过后原本的宗族模式似乎已经越来越跟不上形势了,联合统一协调发展才是魔界的出路。只有在散修联盟之中出现一两个合体期修士想必整个势力便会由此上一个台阶成为魔界之中第八股举足轻重的势力了。
对于焱妃的事情易天之前也不想去掺和,自己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此不必要突然跳出来引人侧目。但听说焰狱皇叔焱磊近来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此事上所以易天还是心念一动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自己要与焱磊私下接触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从他嘴里获悉独眼魔独瞳的消息也得看他是否肯真心实意的透露。同时还要他瞒下自己的行踪,特别是对与天魔族修士,自己首先要投李报晓然后对方才会痛痛快快的合作不是么。
伪装成一个化神后期修士,易天通过炎佟的关系在焰狱皇朝的运输队内找了处位置一路随运输船返回至焰狱皇朝帝都内。
因为是本朝的商队所以一应进关的手续都免了,待到进入焰狱皇朝帝都后易天便直接一个纵身下了运输船朝着皇朝位置飞去。
来到皇城边上易天悄悄施展了个法诀隐去了自己的身形,而后大摇大摆的朝着皇城入口走去。以易天那大乘期的修为只要是不想泄露行踪就没人可以找得到,那些皇城内布置的禁制结界在自己面前完全像是纸糊的一样。
本就精通阵法结界之道易天轻而易举的便直接破开了数道防御后来到了皇城的内部。一路走来倒是发现此处的守卫森严在皇城四周不起眼的角落处还有不少暗哨观察站在。
穿过皇城数间大殿后便发现这一路上的守卫数量变得越来越多,负责把守的修士实力也是从化神期提升至了分神期的级别。
待走到约莫是皇城内部核心区域后易天神念微微探出发现远处一件偏殿内似乎有两道灵压波动在,其中一道的强度直达合体中期那般应该是那焰狱皇叔焱磊无疑了,另一道自己也是异常熟悉正是焱妃本尊,此时的她修为并不是外人所见的分神初期,而是达到了中期境界了。
悄悄走上前去至大殿门口只见有道暗红色的光晕禁制笼罩着,此时二人多半在内有要事相商。易天嘴角微微一抽伸出手来祭出道黑色的灵光附着于身体表面。手掌一经接触那暗红色的禁制光晕后没有泛起丝毫涟漪,整个身体随即便没入了禁制之内。
待来到内中后只听有二人争吵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易天悄无声息的不如内中只见此时焰狱皇叔焱磊正坐在正位之上,在他左下首坐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正是焱妃无疑。
在一旁站定悄悄静听了小半刻才了解到,这叔侄二人正是在讨论关于那‘比武招亲’大会的事情。焱妃对此是一百个不愿意,同时也言明身为皇储之身怎可远嫁天魔族。
但是焱磊却是沉痛其中利弊着重道出了缘由,正是因为魔族大溃败之后魔界势力要进行大洗牌。天魔族虽然屡屡受挫可中坚其实力尚存,再加上顶上的两个大乘期修士坐镇,想要恢复元气也不过是时间的事。
但是现如今的焰狱皇朝则不然,焰狱魔皇实力固然强悍可寿元所剩无几,估计不到千年便会耗尽。正是因为迟迟无法将修为提升至下一阶段所以现如今焰狱皇朝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即将是由盛转衰了。整个宗族之中除了两位合体期修士外,暂时还看不出有第三人能够出现的迹象。
这些后辈之中大多没有经历过残酷的力量,而且整日闲散在皇城范围内早就失去了拼搏之心。虽然焱妃是一路上打拼过来了,正是如此才会被天魔族看上。其实天魔族这数万年来不断打压其余六族的事情也做的不在少数。
对于实力不济的种族采取正面打印的态势,而对于像焰狱魔族这般的强大种族则是采取怀柔政策,离间皇室内部暗中资助之下将其分划成几方势力。
这堡垒从内部攻破自然要比从外部强攻要容易得多,所以这才有天魔族独孤沧浪前来提亲,同时又多方联络那些失势皇子的事情。对于此焰狱魔皇虽然是看在眼中也无法出面阻止,毕竟论实力这独孤沧浪背后站着的是大天魔独孤寂寞。
他的一言一行自然是代表了独孤寂寞的意志,即便是将其撂倒,那之后还有其他天魔族的弟子前来挑事。
正是看清楚了这点焰狱魔皇才会出此下策举办一场‘比武招亲’会,想利用各方势力与天魔族互相做角逐。意图也是很明显,如果能够将独孤沧浪直接挤下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无论怎么说这次焱妃是必须要嫁,这也是今日这对叔侄话中的焦点所在。焱妃是打心底里都不想任人摆布,可焰狱皇叔焱磊话语中的意思却是不容置否容不得她再反驳。
只听焱磊冷声道:“大侄女不是我说什么这次看似独孤沧浪来势汹汹,可他也有天生的缺陷,修为太弱便是我们最大的机会,所以大兄才会有此决策。”
“那你们就将我的终身幸福这样任人糟蹋么?”焱妃也是争锋相对道。
“你也不小了,都将近三千岁了,说起来你这般岁龄在我看来都是大龄剩女,其实大兄早就有意为你选夫婿了,否则日后你执掌朝政也会遭人非议,”焱磊好生劝阻道。
“哼,那些穷屌丝低阶修士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焱妃却是面带不屑之色道:“我心中早有合适的人选了,难道你们都不肯给我自主选择的机会么?”
“看你说的什么胡话呢?”听罢焱磊却是面色一肃道:“你心中想着的那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但人家是什么身份,什么修为。说起来我见他都要恭恭敬敬的,难道你指望我去帮你提亲,再说你也不看看人家早就有了道侣,那道侣的实力与我的实力相当你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听到这焱妃却是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的泪花,随后好似耍小性子般道:“反正我就是不嫁,这次皇朝的比武招亲搞到最后我会派人前去搅局,大不了我亲自下场,单说修为这些人中和我实力持平的也没几个,况且见到正主后自然手中会有所顾忌,一身修为发挥不到八成。”
“你想得到好,但可曾想过那大天魔独孤寂寞也会给他重孙子留下后手么,”焱磊却是没好气的说道。
此言一出焱妃却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太自然是知道面对绝对的实力一切小手段小花招都是枉然。
既然独孤沧浪这次敢来应战说明他早就做好的准备。何况这次焰狱魔皇在召开‘比武招亲’时都已经说明规则,将修为一档将至化神期是专程为了应付下独孤寂寞。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次前来参赛的必定都是那些分神期修士为主,独孤沧浪对此丝毫不惧说明他有底气在也不怕焰狱皇朝这边使阴招。
正说着焰狱皇叔的面色突然微微一颤随即转过头来盯着面前一处虚空打量了下。接着面露肃色伸手掠过将焱妃护在了身后。
此时的他面色严峻气势不弱,但额头上却是有丝丝冷汗溢出。焱妃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知道能够让焱磊面色大变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而且她自从有记忆起也是从未有见过皇叔有过如此面容,恐怕在面对天魔族合体期修士时焱磊都还能够做到从容淡定。
少倾只听焱磊叹了口气道:“独孤前辈此般悄悄潜入我焰狱皇城之中似乎是有欠妥当吧,在下和大兄既然答应以比武招亲方式解决此次矛盾争端自然是断无反悔的意思。”
站在身后的焱妃此时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自然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此时牙齿紧紧咬着红唇一言不发但脸上却是面色紧绷盯着满是无奈之色。
三息后在二人面前一道虚影缓缓现出,随后由虚化实现出了个天魔族修士的面容来,只是让焱磊为之一愣的是好似面前之人从未有谋面过。
而身后的焱妃也是眼中露出讶色,似乎是有点难以相信的样子。
少倾焱磊壮了壮胆子再次开口询问道:“前辈不是独孤寂寞本尊,难道是魔圣暴锊?”
“哦,是什么可以让你把我认作为魔圣暴锊呢,难道我和他很像?”易天调侃道。
话语声刚落面前二人脸上更是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焱磊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易天不过是改变了下外貌和灵力属性,但自身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变化。
听罢自己的话语声焱磊先反应过来,只是他的目光之中尽是难以信服之色。面前之人虽然是天魔族修士的模样出现但绝对不是大天魔独孤寂寞。想了下焱磊才艰难的开口问道:“敢问可是易道友当面么?”
“自从那琼花榭一别经年,皇叔别来无恙吧,”易天则是调侃道。
听到这般语气焱磊总算是心中稍定,随后睁眼打量了好久才道:“怎么我已经无法看清你的实力了,而且此时你给我的压迫感丝毫不比大天魔独孤寂寞来的差,更有甚至于略强上半筹呢。”
“原来如此,这下我倒是对于独孤寂寞的实力有了些眉目了,”易天想了下说道。
随后目光转向焱磊身后的焱妃,打量了眼后只见她此时脸上也尽是震撼之色,同时也隐隐带着些心花怒放的喜色。
缓缓走上前去在焱磊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易天才伸手一挥示意二人先坐下聊。只是面前的焱磊却是显得颇有些局促,倒是焱妃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来在自己的旁边坐了下来。接着目光上上下下掠过数遍后才缓缓开口问道:“这是你的真身么?还是说当年你那焰狱魔族的外貌才是呢?”
“其实两样都是,”易天撇撇嘴道:“实则当年我因为修炼功法的缘故只能化作与原本灵修之身较为相近属性的魔族修士。”
“那现在的你修为又到了什么程度呢?”焱妃试问道。
这也是焰狱皇叔焱磊所关心的问题,只见他急忙坐回主位上同时目光看来似乎在聆听自己的回复。
“刚才皇叔不是已经告诉你的么,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了,”易天不紧不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