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丧钟一行人在十七维度中做事的时候,主维度的某一个偏远星球上,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农民正在种地。
他把挑来的水倒在浅浅的沟壑中,才反手捶捶后腰,摘下头上的草帽给自己扇扇凉风。
抬头看到那炙热的恒星之光,他平静地笑了,拿起脖子上搭着的白毛巾擦掉脸上的汗,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
一套蓝色的制服被他套在一个十字架上当作稻草人,就立在田地的边缘上,那曾经代表着他身份的头盔,更是孤零零地挂在木杆上充作稻草人的头。
风一吹,头盔的孔隙间还会发出呜呜的叫声,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悲鸣。
用扁担挑起两个大空桶,紫色皮肤的巨人走向小屋旁的蓄水池,此时他的耳朵动了动,开口说道:
“你是来杀我的吗?”
“当然不,萨诺斯,我的老朋友,是我。”身穿金色袍服的小金人浮现在地头处,他低着头看水渗入地面,看那土壤的颗粒在不可阻挡的流水中慢慢融为一体,变成浑浊的泥浆:“你还好吗?”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灭霸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水池边先是洗了洗手,才把空桶丢进水里:“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获得了平静,我过去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田地中的作物已经结果,那是一种类似玉米的高杆农作物,但果实却是红彤彤的番茄模样。
疯狂的泰坦不再疯狂,他返回田边,用洗干净的手摘了个果子,递给自己的朋友,请他品尝。
接过果子的亚当术士表情变得很奇怪,他金色的脸孔上露出了不知该说是欣慰还是惭愧的神色:“谢谢,我们认识几十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吃东西,我很高兴,但这不该是你,萨诺斯,你好像失去了什么。”
任何人都可以去当农民,去伺候庄稼,看天吃饭。
但灭霸?灭霸不该这样,在亚当的印象里,萨诺斯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这反而不正常,甚至于,看在熟人眼里会觉得诡异。
听了朋友的话,萨诺斯笑了,他满是纵向沟壑的下巴都开始抖动。
巨人坐在了田埂旁的树桩上,拿着草帽给自己扇风,笑着回答道:
“在我的有生之年,我始终在和别人争斗,自从我在泰坦星上诞生,直到我曾差点君临这个宇宙。很多人都在反对我,首当其冲的就是死侍,无论生死,他好像都在和我作对。”
“所以你这是进入疯狂的另一种阶段了吗?”
术士亚当漂浮到树桩旁,也看着田地景色咬了一口果子,汁水很多,但却算不上甜。
“不,我已经习惯了,总有一些东西在干涉我的目标,我的选择,以及我的梦想。”
说到这里,灭霸的脑海中闪过了死亡的倩影,那婀娜的身姿和紫色斗篷,仿佛都已经越走越远:
“有一样东西曾对我来说很重要,那就是我对死亡的爱,然而如今,我已经失去了它。”
曾经的灭霸为了讨死亡欢心,费劲力气凑齐了宝石和手套,唯独少了至尊法师丧钟手里的时间宝石,他也拜托术士亚当找来平行世界的代替。
虽然那枚宝石在当前宇宙中无法发挥作用,但处于无限手套上时,它可以作为承载其他宝石能量的载体,只不过不能行使时间权能而已。
但就是因为这个,被死侍那个贱人钻了空子,他使用腰带上的时间机器,无限制地自杀性攻击,一次次见到死亡,并且最终让女神改变了心意。
萨诺斯费尽力气,用响指弹死了宇宙中一半的生命,把它们的死作为礼物。
但死亡把礼物退回来了,她选择了死侍从内裤里掏出的皱巴巴小花......
死者们都被复活,死亡选择了死侍,无限手套也被星云夺走用来杀死自己这个养父,银河护卫队里的德拉克斯也要杀自己报仇。
这一切的背后好像都有丧钟的影子,可是那个家伙甚至都没有出现,这才是最可悲的。
泰坦把至尊法师当作重要对手,可至尊法师根本没搭理他,只是丢出了几个跟班.......
灭霸没有了爱人,连认定的宿敌都不理会他,他心如死灰地开始一心求死,并顺利地死在德拉克斯手里。
可是死亡不想见他,还把他复活到了一个安全的偏僻星球上。
然而,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萨诺斯思考了许久,依旧没有答案,于是他决定在思考的同时,找点事情给自己做。
那就是种地。
距离无限战争过去很久了,死亡却从来没有想起过他,他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虽然嘴里说着是享受平静,可实际上心中的悲凉无人可知。
明明从小时候开始,死亡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那是他的全部!
“朋友,我能感应到你心中的哀伤,但追求女神也不该那么做的,唉......”
亚当术士虽然也是个单身狗,可他是个魔法师,能够感受那些恋爱中人们的心情和思想,他为此专门去月球上偷偷观察过地球。
因为人类是宇宙里最懂爱的种族,至少比希阿帝国那种扭曲的爱要看上去正常许多。
学习之后,亚当懂了。
举个例子来说,如果整个宇宙就像是个大商场,死亡从其中带走生命就像是在挑选包包,重要的是使用那些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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