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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后悔的。”苏乞年摇摇头。
“不后悔,您还会害我不成,我老……我爸和您是兄弟,您得教我哈!”
聂念年连连摇头,他是认定了,一个陌生人,哪有自家人来得安心,遑论那八步崩拳给他带来的蜕变是实实在在的,苏乞年虽然不说,但聂念年也是有些眼力的,这改进后的拳法绝对不一般,他要是拜了其他人为师,难保不会泄露出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先做个记名弟子吧,想做我的弟子,你现在还不够资格。”
苏乞年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这没皮没脸的,平日里装什么深沉,自以为有气质,在他看来,却是傻到了天际。
“记名弟子啊,好吧,”聂念年才不在意什么名分,有些兴奋道,“师父你放心,身为大弟子,我一定将你教的东西发扬光大。”
却见苏乞年又摇摇头,道:“首先,你先将拳法练好,其二,你也不是大弟子,你还有一位大师姐,一个二师兄,只能排在第三位。”
大师姐?二师兄?
聂念年一愣,居然已经被人拔了头筹了,好吧,我心胸宽广,我气质无双,我不在意,我无所谓。
“那大师姐和二师兄现在……”
“以后吧,若是可以,自会相见。”
苏乞年看一眼头顶明月当空,人们常说隔了千山万水,不在一世轮回,他却是隔了一整个时空,这种距离,也只能留待将来,说得再多,也是苍白无力。
聂念年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没有追问,他又不是真的傻,嗯,他很聪明,不会自讨没趣。
一月十四号,腊月初四,天气晴。
省军区指挥部。
聂九青一脸懵逼,看面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好吧,他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古系转了性了,那古河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眼下不仅将人放出来了,还赔偿了五百万人民币,要知道,到了二十三世纪,人民币的币值世界第一,这五百万,不亚于二十一世纪的五千万,就算是真的死了,抚恤金也就是十分之一,现在却都是由那位古政委,古军长一力承担,没有动用军中一分一毫。
不过,最后聂九青却是记住了一句话……向苏先生问好。
聂九青隐隐记得,聂庚午这小子前些时候和他提过一嘴,他一个少年时失散,同在孤儿院长大的发小,近日重逢了,就暂住在他家中,似乎是叫做苏……苏乞年!
不过,可能吗?
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其它什么可能,听说齐恒武老院长,似乎近日也来过军区,再看面前聂庚午那一脸憨样,怕是还被蒙在鼓里,他不禁心中叹息一声,或许这样也是好事,有些时候,妥协就是沦陷的开始,还有什么,比纯净更加珍贵。
一月十七号,腊月初七,天气阴转多云。
聂庚午回到家中,看院子里的苏乞年,以及正在练拳的自家小子,他瞪一眼自家小子,聂念年撇撇嘴,就走进屋子里,他觉得自家老子总喜欢殃及池鱼,而他这条咸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翻身,一想到自己拜了苏伯伯为师,怕是自家老子还不知道吧。
嗯,几百年前,似乎有一个侦探,叫什么福尔摩斯,嗯,我就是福尔摩斯·念年,尼玛,怎么这么难听。
院子里。
聂庚午来到苏乞年身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五个字。
“对不住,乞年。”
苏乞年轻吸一口气,摇摇头,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虽然我不信命,但现在看来,我过得还不错,就不用勉强了。”
聂庚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拎出两瓶公斤装的老茅台,两人一口又一口,一直喝到月上中天,再西斜,直到天亮。
“我该走了。”苏乞年道。
嗯?
聂庚午一怔,既而大怒,道:“你还要去哪里,这里就是你的家,这里也不缺你一口饭,你要是走了,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以后恩断义绝!”
苏乞年心中温热,摇头道:“放心,除夕夜我会回来的,我在南京武院寻了一份差事,要提前去准备,安排一些东西。”
南京武院?
聂庚午还是有些狐疑,那是他JS省内第一学府,全国都能够排进前二十位,南京武院的差事,好吧,哪怕只是一个打零工的,也会有不错的收入,聂庚午的记忆中,他这个发小,不是个寄人篱下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孤身一人出去闯荡,寻找治病之法。
“好吧,一路小心。”
聂庚午最终还是点点头,他同样知道,这个发小言出必行,不会骗他,只是先天难行武道,又是寒假期间去准备、安排的,显然不会是导师一类,只希望他在南京武院中不要碰到什么麻烦,在自动化普及的今天,能够稍微轻松一些。
……
天微微亮。
苏乞年走出了军属小区,他徒步而行,行走在城市地面的林荫大道上,到了二十三世纪,地面只是散步和休闲的场所,真正的交通,都在低空域和高空域。
足足半天,苏乞年才走进了南京城,这一路上,他漫步而行,体会着二十三年间这个国家的变化,科技更加先进了,但一些旧景依然在,他走过曾经走过的路,依稀追溯着过往的自己留下的气机,这是时间留下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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