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刿的自信,并没能维持多久。
还不到半个小时,传令兵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苍白地说道:“将军,不好了,敌人的援军进城了!”
“什么?”
曹刿大惊失色,身子一晃,就要站立不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厉声说道:“胡说。城门有两千大军把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攻破了?胆敢假传军情,我宰了你!”说着,就要拔出腰间的佩剑。
可怜的传令兵,被曹刿狰狞的神情给吓坏了,衣领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心中一颤,完了,这下要死在将军手上了。
“将军,将军!”
好在,亲卫及时赶了过来,救了传令兵一命。
曹刿一惊,总算是稍稍缓过神来,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用略微颤抖的声音,沉声问道:“说,城门是怎么被攻破的?”
传令兵急急地吸了两口气,涨红的脸色,才稍稍回转。他心有余悸地看了曹刿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敌人早在城门口,埋伏了一支部队,打了城门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双方里应外合之下,城门很快就被攻破了。”
伏击城门守军的,正是赵炎率领的五百精锐。
昨天晚上,赵炎就率部,偷偷潜伏到城门附近的民居中。待罗士信率领的大军一到,他们立即冲了出来,将两千城门守军,打得落花流水。
“伏兵?”
曹刿何等聪明,一下就捋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意了啊!”
曹刿没想到,敌军在这样的绝境中,竟然还提前埋伏了一支奇兵。这一场对战,他曹刿败了,败得很彻底。
巨大的挫败感,让曹刿显得失魂落魄。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曹刿喃喃自语,良久,方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投降吧!”
曹刿不想让士卒白白地葬送性命,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城楼上,顿时一阵寂静。
从天堂跌落地狱,这种感觉,绝不好受。
前一刻,他们还胜利在望;下一刻,就要沦为阶下囚。
“投降吧!”
曹刿再说了一遍,语气中却坚定了许多。
主公,曹刿有负所托啊!
曹刿眼中,闪过一丝死意。
**********
当轰隆隆的马蹄声,在商业大街上响起的时候,对正在猛攻的盟军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肃杀的铁骑,高速从后面冲撞过来,立即人仰马翻。
顷刻间,盟军就损失惨重。
好在,这一场噩梦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到十分钟,城头就挂起投降的白旗。盟军士卒,赶紧见鬼似的丢掉手中的兵器,生怕被这群恶魔误杀。
相比盟军的惨淡,南路军的阵地,自然是一阵狂欢。
他们做到了,在五万大军的猛攻下,最终还是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虎贲军团第一师团,无愧于它的荣耀。
狂欢过后,是巨大的疲惫和困意。为了防止敌军的夜袭,士卒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一些士卒,不顾战场的血腥,倒头便睡。
战场的尸体,被士卒用来当枕头。
罗士信率部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怪异的场景。
**********
随着盟军投降,潭目县一战,最终以山海城取胜而告终。
樊梨花站在破败的战场上,脸上却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悦。
这一场胜利,来得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此役,虎贲军团第一师团,阵亡士卒三千余人,其中还包括一名旅帅以及六名营正。如果再算上伤员,接近三分之一的伤亡率。
这是山海城自成军以来,第一次有旅帅阵亡。
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阵亡的旅帅,是第一师团骑兵旅的旅帅李明亮。
李明亮也是山海城的一位老将,自山海村时期,他就被欧阳朔器重,一路提拔,从火长干到队正,再到营正,最后晋升至旅帅。
不曾想,他却永远地倒在潭目县的战场。
战场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见状,罗士信率部,主动接下收押战俘的工作。
五万余盟军,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三万余人,其中的一些士卒身受重伤,必定要退役的。战到最后,仅是被督战队处决的,就不下千人。
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惨烈。
樊梨花也是一位刚强的女将,略微伤感之后,就恢复过来。
收押战俘,救治伤员,清理战场......
除此之外,还有完成对潭目县的占领,恢复潭目县的秩序以及对潭目县实施军事管制,等等等等。
战后的工作,实在是非常的繁杂而零碎。
潭目县领主破桌子,在罗士信军团进城的时候,就直接弃城而逃。
收押战俘,最重量级的,自然就是曹刿。
抽空,樊梨花特意去见了见曹刿。
在城楼上,曹刿就准备自杀谢罪,被亲卫拦了下来。
樊梨花得到消息,当即派人单独看押曹刿,防止他自杀。好不容易俘虏到一员大将,如果再让他自杀了,樊梨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见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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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潭目县的战报,传到各位领主手中的时候。
雷州中南部一阵寂静,鸦雀无声。
谁都清楚,雷州中南部算是彻底的完了,再无任何翻盘的机会。
其中的一些领主,不等山海城大军来攻,干脆卷起领地的钱财,抛下他的领民,直接传送至王城,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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