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身边关系很好的亲戚或朋友犯了罪,而且只要一被抓到,就会直接被宣判死刑,那麽正常人通常都会怎麽做呢?
大义灭亲?不不不,要知道能做出这样无私行为的在人类之中绝对只占少数,更多的情况是给予逃犯协助,诸如提供住所,以及帮忙购买日常生活用品得行为,至於更绝一点的,甚至还会帮忙灭口,毕竟只要将证据给彻底掩灭,自己那亲朋好友自然也就无罪了。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包庇这种行为是相当值得谴责的,然而从关系人的眼里看出来,这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抉择,人的观点会因为所在角度不同而产生变化,要说起来,这恐怕是一道相当难解的哲学命题吧?
之所以会思考起这样没有明确答案的问题,主要是穿着夜行衣闯入私人领地,费尽千辛万苦,不仅敲了夜巡家丁的闷棍,还将他拖去了墙角予以威胁,历经种种万难这才终於问出了刘府夫人的所在之处後,捎带着从家丁口中得到的情报。
刘府後宅的警戒之所以提升,竟是出自刘府夫人之口。
究竟是因为曾经受到入侵者的袭击,亦或是在这段时间之中,从丈夫的异常发掘了不对劲之处,进而打算趁着一切纷乱开始前,将威胁掐灭呢?
如果是问陈辰的话,他会认为後者的可能性较大,只是虽然增派了巡逻的人手,但对方终究只是普通的家丁罢了,要想对付并不是多麽困难的事情───由此进行推理,想来刘府夫人并没有把最初陈辰和水有月造访的事情告知刘正风,要不然的话,守夜的人早该换成是有些练武功的江湖人士,又或刘正风的弟子了。
然後将手上现有的两项情报综合起来,就不难得出幕後的真相。
「真是个好女人啊。」将一名路过的家丁以颈部十字固定给绞住,等确定对方昏迷过去後,陈辰这才两手一松,使失去力量支撑的家丁颓倒在地,顺带着仰起头发出了感慨。
「没头没脑的再说些什麽呢?」手握麻绳,本一脚踏在树干上作施力点,正努力着把另一名昏迷中的家丁綑在树上的水有月抬起头,忽然间眯起了眼睛,扬起嘴角露出了奸险十足的得逞笑容:「呼呼呼,难不成总算认识到我的魅力了吗?」
「……在你正妄想的时候打断可真是抱歉,不过好女人指的可不是你啊。」厅水有月的发言,陈辰顿时就知道她是误解了,连忙作厌恶表情在鼻子前摆了摆手:「在说话之前先思考下自己在做的行为吧,你此时的动作不但一点好女人的元素都没有,反倒是土匪味十足呐,要是生在古代的话,想必你会是个相当不错的压寨夫人兼副头目吧?」
「啧。」被陈辰施以冷嘲热讽,水有月毫不掩饰的当面咋舌,而由她所负责处理的家丁则遭了池鱼之殃,直接成了合法萝莉的出气筒,原本打算留给刘府夫人的袜子就这麽到了家丁嘴里。
「咕!恶……」当袜子被塞到嘴里的刹那,本来昏迷不醒的家丁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喉头间发出了苦闷的声响,然後在下一刻又再次丧失意识,值得一提的是这回哪怕昏了过去,其四肢依旧不自然的抽蓄着。
打量着家丁的惨况,陈辰目光不由得飘移到水有月脚上,随後打了个冷颤。
「这、这不关我的事,脚气什麽的才没有呢!我的脚唯一有的味道就是茉莉花的花香味!」瞧陈辰的反应,就算不用开口水有月也猜得着他想到了什麽,不知为何情绪紧张的辩白起来,并且中途还踹起了浑身抽蓄的家丁,喊道:「你为什麽要昏迷!这样很不礼貌难道你不知道吗?!」
踹呀踹的,家丁不知为何,竟是边抽蓄边从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这家伙是被虐狂啊,刘府招募仆佣钱就没先好好做过筛选吗?」陈辰恶汗一把,连忙把水有月架开,还好刚才拷问的不是这个有被虐倾向的家丁,否则估计耗上一晚上也别想弄到有用的消息,毕竟对被虐狂施暴,套句网路上流传的话「在我们这行里面,这样的行为可是褒奖啊!」
「其实我不介意再踩下去啦。」嘴里小声地碎碎念着,不过并没有反抗陈辰的肢体接触,於拖行中水有月还转头问陈辰道:「我们距离刘府夫人的位置还有多远?」
「直线过去不到十公尺。」陈辰顿了一小会儿,又接着补充道:「不过中间我们得翻墙上屋顶,考虑到刘府里头开宴会的武林人士,往高处爬可是会让被发现的机率大幅增加,嘛,话说也只有笨蛋才喜欢往高处跑呢。」
本来飞爪都已经勾上屋顶的水有月听见陈辰後半句话,立马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将飞爪收回道具栏中,乾咳了声,强装镇定道:「不然你有什麽计画。」
陈辰胸有成竹的微笑,然後往旁边一站---露出原本被他身影遮住的狗洞。
「……」
「……」
「你不会是打算让我钻狗洞?」水有月的脸黑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当然不是。」
陈辰想也不想地否决令水有月心头一松,但很快的,对方又再次将她打入谷底。
「事实上你除了钻狗洞之外,还必须要单独行动,进行只有一人的潜入作战,然後用迷魂香确保後宅已经就寝的仆人就算发生了爆炸,也能够一觉到天亮。」说完陈辰便从道具栏中取出了一个大包裹强硬的塞到了水有月怀里:「至於我则会和你兵分两路,从另外一条路线直捣黄龙,直接和刘府夫人进行对话。」
水有月皱着眉头,很是不乐意的问:「那为什麽不是你钻狗洞,由我去对话?」
「因为这是我们门派的任务,你就是路过来打酱油的,而且我这身材钻不过狗洞。」陈辰在水有月背後用力一拍:「去吧,需不需要我帮你唱易水歌送行?」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用易水歌干掉你。」抱怨归抱怨,水有月终究还是趴下穿过了狗洞,不过在上半身过去之後,她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怎麽回事?」陈辰问。
「……我可以不回答吗?」
「显然不行。」
水有月弱弱的声音从墙的另一面传来:「我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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