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有名一代那些烂到比屎还不如的文官给予后世天朝人的印象,天朝人对文官产生不信任是一种必然的现象。
再来是一国的军队是保证国家不亡的存在,哪怕军方真有些什么狗屁倒炉的事情,关于军队的信息其实是处于被闭屏状态,压根就不是普通人所能知晓的,也就让普通人对军队印象更好一些。
事实上,一国之中的文官哪怕是再贪,甚至是干些天怒人怨的事,他们祸害起来也比不上军队的威力。
军队一旦糜烂,国家就进入到有国无防阶段,有外敌入侵会造成亡国。若是军队发生叛乱,可就不是民不聊生那么简单,该是国家陷入战火连天。
只要是一个脑子正常的统治者,他可以容忍文官的贪腐,却绝对见不得军方糜烂,一切无外乎是文官无兵权,仅是几个衙役就能轻松收拾掉腐化的文官,一旦牵扯到军方则就没有小事。
刘彦虽然已经成为一名君王,可长期养成的思想并不会只因为数年的时间就改变,还需要遭遇到什么事件才能醒悟。
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只要不是迫不得已就不会将军队喂的太饱,做的是让军方掌握的物资处在最低限量,使军队哪怕真的发生叛乱也会缺乏物资无法持久作战。
身为统治者的刘彦还没有真正意义上成为一名君王,做不到冷血无情也就罢了,由于没穿越前对军队的眷念,一些行事作为上面真的是太过倾向于军方。
汉国上下并不是没人看出军队掌握巨量物资的风险,应该说中枢任何一人都能看得出来,暂时却是没人向刘彦进行劝谏。
没人去陈述其中厉害关系的原因有点复杂,桑虞作为御使大夫亲自到各郡县进行巡视,仅是三个月就揪出一大帮干尽坏事的地方官,着实让中枢的文官系统脸红不好说话。再来是国家将要进入到内政发展阶段,军方因为无法启动大规模战事正有火没地方发,谁跳出去都可能遭受军方的仇视与攻击。
事实上还有一个连文官都无法辩驳的缘由,只要是作为一名文官,上述到三皇五帝,下面讲到现代,身为文官很清楚只要有油水,必定存在伸手之人,是那种无论风险有多大都会有人伸手的必然,差别就是大贪还是小贪罢了。
并不是说军方就不会伸手,任何一个群体都会害虫,问题是军方因为荣誉感和纪律的关系会伸手的人比文官绝对要少。
纪昌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君王的忠心狗腿子,别人不敢讲或不愿意讲的话,他就是硬着头皮也得讲出来。
大朝会结束之后,刘彦按照惯例是到后殿坐上一小会,等着有谁来私下谒见,讲一些不好在大汉大朝会说的事项,可能也会有谁打小报告。
“唔?军方贪腐怎么办?”刘彦并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一听纪昌说出来就不得不摆在台面:“物资由军方管理和调度,却要中枢与地方各套班子进行监督。”
“军队保管巨量物资……”纪昌有点豁出去了地说:“恐怕会发生不敢言之事。”
说了,历朝历代就没有统治者乐意让军队掌握物资,哪怕物资是多到国库装不下,但惯例是给养只限定在三个月可用范围之内,为的就是卡住军队的后勤,让叛乱部队缺乏给养,可以更好地将其镇压。
汉国的军队是刘彦一手创建,他在军方是绝对的权重望崇,真就没有忧虑过军队会爆发叛乱,导致听到纪昌提到军队可能会爆发叛乱,脸上的表情非常之怪异。
纪昌怕的是刘彦对军方的完全放心,见刘彦脸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不由心里松了口气。他不会讲一些物资该由文官系统来保管和调配的话,大朝会上刘彦已经一锤定音,商讨来怎么进行监督才是正经事。
要进行全国范围的基础设施大建设,首先粮食的储备要有,纪昌来之前已经找了庾翼,作为前往中南半岛殖民的群体是以庾氏为首,至少名义上各家族是尊重庾氏,那么有什么问题找庾氏就对了。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龙头,庾翼对成为首领还是一种担惊受怕的心理,就怕刘彦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再来是等于竖立起一块受人攻击的招牌。源自于此让他在能够配合刘彦的时候从不推脱,对于各种事情也是能低调的时候绝对不装逼。
在纪昌找来之前,庾翼就做好了最大的心理准备,纪昌只是问了几句,他就表态就算将中南半岛的猴子全部饿死,亦是会保证搜刮尽可能多的粮食回国。
汉人进入中南半岛已经快要两年,对于当地的产能多少是能做到心里有数。上一次谈论到粮食问题的时候,庾翼一开口就承包了一千五百万石的份额。
一千五百万石粮食听着很多,实际上数量也真的是非常庞大。以两晋的计量单位,一石就是现代计量单位的一百六十斤,那么换算下来就是二十四亿斤,按照刘彦规划的计量单位是一百二十万吨。
一百二十万吨的粮食并不算少,可要是吃的人多了平摊到一千七百万人,不进行压制的话最多也就够吃三个月左右,那还是有各种辅食的条件下。没有辅食的话,古人放开了吃,青壮一顿饭能吃上个一斤往上。
一千七百万人的可用粮只有一百二十万吨,这样的国家肯定是分分钟药丸,因此中南半岛哪怕真能提供这个数量的粮食也是车水杯薪。
“若中原真颗粒无收,仅是计算南方产出,再结算税收……”纪昌眨巴了一小会的眼睛,颇为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