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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刘彦所建立的汉国与西汉、东汉有着明显的区别,是在对外异族的理念上面。.l
西汉和东汉在对待异族上面纵然强硬,可是对异族并没有全面征服的野心,甚至可以说只在面对匈奴的时候才会有那种血仇必报的强硬,对于其他异族要么是无视,不然就是蔑视。
刘彦建立起来的汉国,是汉家苗裔从凄凄惨惨戚戚中重新走出来,再次恢复实力的时候必然仇视那些欺压过自己的异族,再有刘彦本人对待异族的态度,远比西汉和东汉在面对时铁血多了。
出于某种绝大多数人不能理解的雄心……或者说是野心吧?反正刘彦就是觉得世界上只有一个民族就够了,除了汉人之外的任何民族都应该退出历史舞台,异族要么接受融合成为一名汉人,要不然就去死好了。
那是真的,刘彦不止是在想也在做,不介意举起屠刀当一个绝世魔王。他不止一次公开讲过要全面恢复汉家的荣耀,是鼓舞了汉家苗裔的心气,也使得新生的汉国陷入举世皆敌的境地,要是没挺过去那些话就是笑话,偏偏汉国在举世皆敌中走了过来,那些敌国先后被消灭。
恢复汉家旧土只是刘彦踏出的一小步,他花了七八年的时间才让曾经沉沦的汉家苗裔有了站直身躯挺直腰杆的勇气,需要更多的祭品来喂饱重新恢复武勇的汉人。别人是浴火重生,汉人着必须是浴血重生,从一个尸山血海走向另一个尸山血海,不管那堆尸山和那片血海里面是不是有战死的汉人位处其中,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地屹立起来。
只要不是昏聩的人都能察觉到今时今日屹立的大汉与之前的任何中原王朝都不一样,至少之前的中原王朝不管内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但是现在的这个大汉却是用不断坑杀羯人来表示自己对待非同族的残忍。
“拓跋什翼健只有三万人马,负责的是北线数百里的防区……”刘翔认为自己不是单纯在往好的方向想,是很认真地在讲道理:“数百里防线只有三万人马,那些汉军必是穿过防御而来。”
慕容燕军的斥候已经探知开阔地的汉军数量,初步回报是那边的汉军不会超过万人,大约有三千左右的骑兵,余下的步军是接近五千人,不排除还有汉军没被发现。
斥候回报的消息只让慕容恪觉得更加恼火,不止一次在暗骂拓跋什翼健的无能。
北线的拓跋鲜卑是只有三万人马,若汉军数千骑兵渗透过防区多少能说是意外,可有五千步军也穿过防区则就太不像话,更可气的是拓跋什翼健竟然毫无察觉,不然怎么都要派人只会一下慕容恪。
“恒公?”刘翔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那些堵路的汉军,会不会是濡水方向而来?”
“虽然不到万人,却使我们陷入前后被包夹的境地。”慕容恪抛开要怎么找拓跋什翼健算账的杂念,汉军是不是从濡水而来也无关紧要,将心神集中在怎么应对目前困局上面来:“我们所处的位置无法全面摆开阵势,再则若丘水防线若真的崩溃,更不宜在此地久待。”
慕容恪之所以从丘水战场撤离,就是汉军开始针对濡水的便利下手,担忧陷入被两面包夹,也是忧虑后路被断。他对令支城有信心,却是对拓跋什翼健所率的拓跋鲜卑没有多少指望,毕竟拓跋什翼健都自己除国,又能让人有多少信心?
恰恰就是对拓跋什翼健顶住汉军没有信心,也是更怕北线的后路被切断,才有慕容恪当机立断的撤军。
现在有汉军可能渗透北线而来,慕容恪只会对自己的判断更加坚信,想要离开右北平郡的决心更大。他很清楚慕容燕国的处境,拓跋什翼健以其说负责北线还不如说只防御西北一线,真正撤往北方的通道还是由慕容燕军自己在控制。他们是要撤往鲜卑草原,那么就预示着无论如何撤退的通道都不能丢。
阵阵的“呜呜”号角声被吹响,一支骑兵从树林之内而出,他们没有统一的战袍,身上却是基本披着一种貂皮的披肩。在他们出了树林之后,另外一支骑兵也出现,两支队伍会合之后,身披貂皮的骑兵在另外一些骑兵帮助下开始着甲。
出现的正是慕容恪麾下的貂豹骑兵,他们出现并开始着甲引起了其余慕容燕军发出欢呼。
对于慕容燕国来说,貂豹骑兵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长胜之军,是人和马皆有防御的甲骑具装,是慕容燕国的定海神针,只要这一支军队还在,就有战胜任何敌人的底气。
貂豹骑兵借鉴石羯赵国的龙腾甲骑具装许多,比如会穿几层丝绸内衣,先套上一层皮甲,外面再套上至少一层的铁甲。他们的戎装并不整齐,最外面的那层铁甲尤其如此,甲胄的款式呈现多样化,却是以扎甲款式作为基础,就是每一套甲胄的甲片就没一套是相同的布置。
具装重骑的着甲是一个繁琐的过程,光是骑士的着甲就要用上不少时间也需要有人服侍,战马的套甲也并不显得简单,尤其是貂豹骑兵并没有扣环这么一个玩意,任何的悬接点都是要用上绳套,怎么绑的紧又不使战马和人感到难受很讲究手法。
“冉闵所率的骑兵已经出现,正在攻击殿后的部队。”段龛是亲自过来汇报,身上的甲胄有染血,却不知道是谁的。他摘下头盔,沉闷地说:“至少出现三千汉军铁骑,丘水防线……恐怕是真的落入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