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长河,以人臣而行背主谋逆篡位者甚多,却无有一朝如司马皇室如此遗臭万年。
要说行径做事之恶劣和羞愧难当,司马氏可比不上宋主赵氏。
宋主赵氏是欺负着孤儿寡妇上了位,燕云之地因为石敬瑭当儿皇帝拱手奉予契丹,可宋主赵氏起码还力图夺回,虽然失败导致金瓯有缺,但文治之兴前所未有,也导致了武事之弱旷古未见,直至宋灭未有强盛之气象,可两宋至少还有文事辉煌。
司马氏谋朝篡位搞出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得位之后皇族屡屡内乱,搞出了引胡人南下,更是武装胡人用于内斗,致使中原首次从炎黄苗裔中失去,开创了历史之先河,更为日后胡人窥觑中原有了可循之例。最为恐怖的是,连带炎黄苗裔为胡人效劳也不再引以为耻,反而是“寻英主而侍候之”的解释。
西汉有中行说为匈奴效劳而遗臭万年,到了司马氏丢失中原之后,为胡人效劳成了理所当然,不再是干了一件什么羞耻的事。更有不知道多少人借为胡人效劳名留青史,似乎名声上还不错,此后谁还觉得羞耻?
炎黄苗裔要感谢两人。
一个是劣迹斑斑却在危机时刻发出怒吼,复汉杀胡免得炎黄苗裔被屠尽,避免华夏文化消失于历史长河,一生只干一件正确事情的冉闵。
另一个是终结胡人在中原的统治,登基之后不留余力恢复华夏文化,所做之事皆为“正朔”之名,恢复汉人社会地位,呼唤汉人寻回祖先血勇之心的杨坚。
汉族这一称呼首次出现在什么时候很难考究,唯有可寻之迹的真正就是在杨坚时期,此后的历史之中汉族才算是被认可成为一个统一的族裔,不再是拿战国旧事以出生某地来自称自己齐人、魏人、燕人……之类。
因为某些“政治正确”的事情,冉闵干了什么事情不可能出现在正统的教科书之中,只会去宣传王羲之的书法是多么好,同样的道理出现在了杨坚身上。作为世界东方最大的民族要给一些事情“让位”而无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族裔差点消失,所知道的就是想要被告之的,难以言述。
那一位“一生只干一件正确事情”的人物,他身披甲胄手持利剑在城墙之上纵横,所过之处便是腥风血雨无有一合之敌。
潼关战事之激烈,已经到了一国之君要亲自上阵厮杀的地步了?
再次将杀上城关的敌军击退,一身血腥的冉闵才有空接见自己的臣子。
从长江以南返回的蒋干脸色之差不用过多观察,他将在东晋小~朝~廷那边的遭遇不带修饰地说出,气得冉闵拔剑剁向了案几。
“简直是不可理喻!”冉闵有气的理由,东晋小~朝~廷辱冉氏秦国甚剧,不但拒绝了归附为臣的提议,甚至是羞辱了派去的使节。他喘着粗气一脸狰狞恐怖:“那些世家不就是有一个好出身吗?如今寡人已为王者,他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事情出乎意料,认为会欣然接受臣属之名的事情没有发生,是无论汉国或是晋国都没有接受。
汉国那边没有接受至少还讲述理由,并且盛情款待了冉氏秦国方面的使节团,礼节之上没有半点可指摘之处。司空条攸还被吕议在私下场合承若一点,互通有无的交易不会制造障碍,甚至是情况危急的时候汉国也能作为庇护之所,保全冉氏秦国愿来之子嗣。
冉闵派到东晋小~朝~廷的使节团,他们从进入晋境开始就没有得到一个使节团该有的待遇,甚至是被强烈的敌视以及刻意冷落,使尽手段得以步上晋国朝堂的时候,说明来意被毫不犹疑地拒绝,甚至是被出言羞辱。
说世家,那是东晋小~朝~廷拿主意的并不是皇族,是外戚以及世家。
要说外戚,东晋小~朝~廷那边能够称之为外戚的可真不少,光是门阀之中就有王氏与庾氏两个,余下的世家就更多,毕竟皇帝并不止有一个皇后,还有众多的妃子之类。
“寡人不明白……”发飙之后,冉闵一脸的茫然:“他们不是在争正朔吗?怎么会相续拒绝?”
蒋干满脸的苦涩,有些话心里明白却不能说出去。
“都认为寡人的国要亡了?”冉闵好像又生气了?他握着剑柄的手非常用力,满手青筋之下又挥了挥,说:“寡人的国亡不了!”
城墙之上有着忙碌搬动尸体的民伕,砖石砌成的地面流淌着殷红的鲜血,太多的人流血导致汇集而成血水之流,它们从排水沟倾斜着落到城下。
城下尸首枕藉的程度是叠成了堆,恶臭味随着风势在飘来荡去。注意观察的话,可以看到上面的尸体相对新鲜,越是往下尸体的腐烂程度越重。
从城头看向东边的外面,那里有着连绵数十里的营盘。
不管是氐族军还是乞活军,两军的营盘实际上并没有讲究什么方位,帐篷胡乱摆设使得看去没有半点次序,再来是歪七扭八的木栅栏与篱笆墙仿佛无数条蚯蚓似得在乱窜。
“司空那边……”蒋干说的司空是李农,他小心翼翼地问:“还是不置可否吗?”
“别提李农那厮!”冉闵咆哮:“他是死心塌地要为石虎卖命了!”
其实冉闵最近真的有点孤家寡人的意思,尤其是连续被汉国与晋国拒绝,再有潼关战事不妙那些追随的家族不稳,使得他脾气变得非常暴躁。
乞活军一开始是在胡人不断的暴政和欺凌凌虐下为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