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瓦城墙失守,马斌等人会心惊胆颤?那是不存在的。
参考一下先汉的使节团,哪怕是先期先汉羸弱的时候,亦是从未有过丧师辱国的例子!
便是在艰辛又刻苦的条件下,纵是有人刀斧加身,莫不是视死如归,选了最为壮烈的死法。
当今的汉帝国也有过先例,某段时期的汉部十分弱小,出使慕容燕国受辱,正副使乃至于随员,无不是选择力战而死。
马斌不是代表天子的天使,甚至都不能说是代表国家,他代表的只是西征幕府,但他知道那些只是自己门清,寄多罗君臣不会分得那么仔细。
诸夏的使者关乎自己的时候或许会贪生怕死,但是一旦牵扯到国家层次,便是再贪生怕死也会鼓起最大的勇气,使自己不至于遗臭万年。
该吃,吃。
该喝,喝。
该干……,现在不能干。
孙波就是在急色也知道缓急轻重,只是过过手瘾罢了。就是摸了再去拿食物,这个有点那什么。
“他们……”卢赫马鲁.寄多问道:“在做什么?”
护卫队长答道:“吃喝,没有扒女人衣物。”
“哦……”卢赫马鲁.寄多对于送上自己的嫔妃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别说是送给能救命的汉人,以往又不是没送给大臣或是外宾:“竟然没……,与其他人不同啊。”
以往的例子,那些人基本上是搂着就开始扒衣服,然后不管周边有多少人就开始耸动了。
卢赫马鲁.寄多不知道是汉人矜持,还是紧张随时要拼杀。他也不想去做这个猜测,又问:“城外怎么样,城内怎么样。”
城外的萨珊部队是在一批又一批地增援城墙,四面城墙的战场合起来已经有超过两万萨珊士兵参战。
城内的白沙瓦军民也是在不断集结并投入战场,另外就是在国相赞布蒂塔拿瓦等一些文官的指挥和呼吁下开始清理易燃杂物。
“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护卫队长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靠谱,迟疑道:“波斯人似乎是在布置外围的战线?”
卢赫马鲁.寄多一听来了精神,问道:“布置战线?”
“正在摆下数量众多的拒马等物。”护卫队长是看得不清楚,却是有了猜测:“是勤王大军到了,还是汉军来了?”
今天才是白沙瓦城池攻防战的第二天,以季多罗各部族的尿性,集结本部人马起码要花上半个月的时间,赶路又要花上七八天的时间,最快也是二十天左右才会增援白沙瓦。
“是汉军。”卢赫马鲁.寄多先是欣喜,随后是忧虑:“汉人……会马上发起进攻吗?他们或许会等我们着实支撑不住,才会展开进攻啊!”
怎么都是一国之主,卢赫马鲁.寄多换位思考一下,认为要是自己绝对就会那么干,不然怎么去收获被救者最大的感激之心?
然而现在的状况很是特别,萨珊军队根本没想对白沙瓦实施占领,是想要让整座城池陷入火海!
“你……”卢赫马鲁.寄多万般期待地看着护卫队长,嘱咐道:“再去见汉使,无论用什么方法,求他命令汉军立刻发起进攻。”
护卫队长行礼要走却被喊住。
“等等!”卢赫马鲁.寄多想了想,说道:“去宝库,抬上五箱金币。”
护卫队长重重地点头。
“等等!”卢赫马鲁.寄多咬了咬牙,艰难地说:“八箱金币,再搬走一盒宝石……”,说完剧烈地喘息起来。
一箱金币是八百枚,八箱就是六千四百枚。
一盒宝石的价值有点难说,要看是在什么时候贩售,行情最好的时候应该是能卖出三千枚左右的金币。
寄多罗一年的税收应该有个六万枚左右的金币,问题是收了税也要有支出,王室开销、养军队、国家建设……等等方面花费下去,六万枚金币能留下千枚都算是多了。
卢赫马鲁.寄多上位之后,积累了四年才弄了两箱金币的私人贴己钱,合起来不过才一千六百枚金币。
王宫的宝库之内,装着金币的箱子有二十七口,装着宝石的盒子有七个,其余林林总总的东西加起来应该是价值十四万枚金币左右,但这个是王室近百年的积累啊!
很多时候,卢赫马鲁.寄多会因为王室的穷逼感到骄傲而不是羞愧,代表着每一任国主至少对治下的臣民没有横征暴敛。他更知道历代国主的生活并不奢靡,那钱一定是用在建设国家方面,不然才不会是那么点积蓄。
必须说的是,寄多王室的几任国主的确是不错,尤其对白沙瓦的军民十分优渥,才有了遭遇他国入侵时,白沙瓦举城军民团结抵抗。
要是寄多王室混账,军队自然是会奉命抵抗,可是平民哪怕是被逼也不会尽全力,真不会有什么团结一致。
此时此刻,被组织起来的白沙瓦军民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情绪在不断地发起冲锋。
他们已经被告知波斯人要全城放火,并且波斯人已经拒绝了国王的投降请求。
一些人又在说,有人向萨珊军队投降,可是却被立即杀死。
那些散布萨珊士兵不接受投降的事情有真有假,的确是有人亲眼所见,更多的则是被安排好的托。
敌人要放火烧成,并且不愿意接受投降?之前哪怕是不想拼命的白沙瓦军民,得知这样的状况之后也该明白不拼没命的道理。
不管他们是何等的气愤以及恐惧,不想家人被烧死,自己冲上去固然极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