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清修的日子总得来说十分的苦闷,研修经藏,修炼灵力,练习弓术,学习草药知识,另外早稻巫女年轻的时候曾经云游,学来了一身的杂学,也一并地传授下来。长门鹤子学习的速度十分的快。转眼间,她在山上的修炼已经一年有多,眼看又快到了新年祈福的时间,早稻村的村民开始准备上山祈福的事情。而这次早稻巫女打算让长门鹤子来主持。
准备新年祈福的事情比较繁琐,每一样东西都要精心准备好。早稻巫女说祈福需要诚心,每一样东西都要带着敬意去准备,哪怕是给村民用来写祈愿的牌子,每一块都要用灵力滋润过一次。当然,把一块块的木头削成牌子模样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神社犬神的身上。犬夜叉其实想不明白,他堂堂一只强大的半妖,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种琐碎的事情。只是他的新主人长门鹤子性子实在是太冷了,一言不合就会让自己跪坐下来。犬神的膝盖也会好痛的啊,一来二去,春去秋来,犬夜叉其实有些摸清楚长门鹤子的脾性,只要顺着她的性子来的话,一般不会有他什么事情。他起初打算给这个小鬼一点颜色看看,让她明白自己不是那么好驱使的,可不知不觉成为了自己要看这个死小鬼的脸色,实在算不得上是一桩美事。
“犬夜叉,牌子做好了多少个了”
“三百五十九个。”犬夜叉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然后看着长门鹤子手上拎着的饭团,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想吃”
犬夜叉点了点头,然后脸色一红,冷哼一声:“才没有”
长门鹤子把放了梅子的饭团取出了一个,往一旁扔了出来。早就饿的不行的神社犬神这时候那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尊严啊,双手双腿在地上用了一撑就跳了出来,直接把饭团咬入了口中,美滋滋地吃了起来,本性尽露。
类似的事情发生了许多次,长门鹤子总会悄然一笑。长门鹤子把余下的饭团都放在了一旁,然后开始拿起一个做好的牌子,用灵力滋养起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长门鹤子基本上没有下山。唯一一次下山的时候,还是去年早稻村祭祀日当天。那时候鸣神春快要临产了,无法出门。阿绣倒是有跟随长门慎二出门,她们见了一面,那时候阿绣已经怀孕了有三个月的时间。后来长门三郎让人送来了书信,说鸣神春生下了一个儿子。上个月长门慎二也让人送来了书信,说阿绣也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长门鹤子又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把滋养好的牌子放下,又取来一块,这时候已经吃饱了的犬夜叉正蹲在地上,摆着尾巴,分明就是一只很听话的家伙嘛。大家都过得很好呢。
老板在这里停下了笔,接着一股轻风吹来,吹在了泛黄的纸上,把笔迹渐渐吹干,那是女仆小姐手上的和扇所拨弄的风。至于和扇,应该就是在神社找来的。
算不算是红袖添香夜写书呢
洛邱低头一笑,感觉这书页如果没有装订成册,而是一页页散开,他写一张后优夜拿起来一张,然后口吐兰香,一边读着一边吹着那尚未干透的墨迹,大概会是更加惬意的事情了吧。
等到这一页的墨迹干透,女仆小姐便为主人翻开了新的空白页,洛邱这才沾了点墨汁,便又开始写着这个故事。
新年的第一天,村民们把铜钱放入了神社钱的供箱之中,然后走上台阶摇动摇铃。早稻村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整齐有序。长门鹤子这时候就在旁边的木栏前,等待前来挂上祈愿牌子的村民。很少村民懂得写字,他们需要巫女的帮助,写上自己的祝愿。从前这是早稻巫女的工作,但现在就被长门鹤子给接替了下来。只是这木栏毕竟要比长门鹤子高得多,所以有些地方未免就要动用到神社的犬神了。早稻村的村民早早就知道这里有一只被早稻巫女收复的妖怪。既然已经被收服了,当然让人敬畏的地方就少了许多。况且犬夜叉除了一头银色的头发,以及耳朵和尾巴有别于人之外,其它地方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分别。甚至除去这些之外,其实也算得上是俊美的少年。
“喂这个小鬼,不要骑在我身上小心本大爷我吃掉你”犬夜叉恶狠狠地盯着一个流着鼻涕却倔强地骑在自己肩膀上的家伙,吓得这孩子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坐下”长门鹤子一声令喝。
犬夜叉当然感觉膝盖生痛,这种膝盖以高速直接撞击地面的痛,就算是犬神也感觉十分的难受。事实上,他都有快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了,还以为长门鹤子已经玩腻了这种游戏。可长门鹤子压根就没有理会这时候犬夜叉哀怨的眼神,而是走到了那被吓哭了的孩子身边轻声地安慰起来。犬夜叉看着,心中就不屑地想到:你不也只是个死小鬼而已可不管怎么想,这样的话他是不敢说出口来的。
“竹子长大了不少呢。”
“母亲。”长门鹤子听到了声音,往前一看,前面一名手抱着婴孩的恬静妇人,赫然正式鸣神春。至于长门三郎则是同陪在旁边。不远处还有长门宗近,长门慎二夫妻,还有阿绣生下的孩子。长门鹤子于是一一见过。她并没有选择马上和长门家的人叙旧,而是继续帮助村民的工作。这让看见的长门三郎夫妻,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心疼。想着长门鹤子的这种年纪,本应该在父母生下,无忧无虑才对。
鸣神春这时候和孩子交到了长门三郎的身边,然后朝着犬夜叉走来。她曾经出身早稻神社,如今虽然已经嫁作人妇,不再是巫女,但却并没有真的和早稻神社彻底断了联系,自然一眼就认出来犬夜叉到底是怎样的来历,“犬夜叉大人”
总算见到一个对自己礼貌的人类了犬夜叉心中甚喜,便轻轻地哼了一声,“有什么事情没有的话就回去吧,本大爷很忙的”
鸣神春正色道:“竹子还小,希望犬夜叉大人日后能够好好照顾。这孩子天生比较要强,心里头有什么事情,轻易不和别人说。要是从今之后,竹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犬夜叉大人不要记在心上。”
犬夜叉十分大度的摆了摆手,看着鸣神春说:“放心吧,本大爷怎么会和这种小鬼计较。”
鸣神春在犬夜叉面前深深一拜,“那么,鹤子就交给犬夜叉大人了。”
犬夜叉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况,顿时慌乱,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看着鸣神春那关怀的模样,犬夜叉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作为一名半妖,一直以来所遭受的磨难,那些纯血的妖怪自然感受不了,而普通人也更加感受不了。他觉得半妖应该是特别孤独和无助的一群。或许他的人类母亲不应该把他给生下拉。或者,如果他的人类母亲还活着的话,也会有这样拜托别人的时候吧如果是为了自己的话,所以犬夜叉下意识就问了一句:“因为这就是母亲的关系”
“当然,是因为作为母亲的关系。”
犬夜叉其实还有些说话想要和鸣神春说的,只是鸣神春简单地说完了这几句之后,便开始做到了村民的后面,排队等候着。长门家并没有打算动用自己的特权排在村民的前面,祈福不在乎先后,只要虔诚就已经足够。等待长门家的一行人也挂上了祈愿的牌子,新年的整个祈福的仪式也就完结了。早稻巫女把长门家的人留在神社吃了一顿食,后趁着天色还没有暗下来,长门家一行人就这样原路返回。
确实是艾瑞克斯没有错,但其实也可以说不完全是艾瑞克斯。
食梦貘存在于每一个梦境之中,可以贯穿无数重重层叠的梦境,作为梦境之中唯一真实的存在。食梦貘在一个梦境之中得到什么,在其余的梦境之中自然也会得到什么。反之,在一个梦境之中受伤,在别的梦境之中也会受伤。
美姬并不知道被自己守护在结界之中,怀抱着昏迷不醒,双目受伤的艾瑞克斯,其实在别的地方早早就和某位店铺的主人又商谈过了什么。她只是心疼这个受了伤的男人。
年轻的巫女并没有打破美姬那一层层结界的打算,只是这样皱眉看来,她希望能够从美姬的口中知道确切的答案她已经没有办法从过往的自己的角度看待某些事情不是已经无法理解,也不是已经觉得过往太过幼稚,只是感觉过往的自己显然陌生了许多。
“艾瑞克斯大人,是愿意陪伴着我的人。”美姬流下泪来,轻抚着艾瑞克斯的脸庞,低头亲吻在他的额前,然后才看了年轻的巫女一眼,“他希望要这个颜无月世界,那么我就会用尽我的全部帮他完成这个梦想。那只半妖不也是希望能够变成真正的妖怪,你不一样给他提纯了全身的妖怪血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出乎意料地,年轻的巫女这时候反而是点了点头。
“不去送他们吗老太婆说你可以送到山脚下也没有问题。”犬夜叉看着台阶前眺望着的长门鹤子,忽然问道。问着的同时,他忽然有些担惊受怕地想到,这个死小鬼会不会突然又给自己来一下,让自己的膝盖生痛苦。他甚至为此做好了准备。
长门鹤子仰起头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已经长高了一些,但是看着这只犬神,还是需要抬着头。
“干干什么”犬夜叉不免有些紧张,最怕就是长门鹤子这种不说话只看着自己的目光。
长门鹤子摇摇头,一声不吭,直接返回了神社之中。犬夜叉松了口气,暗道这次躲过了一劫。不久之后,长门鹤子再次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食盒,然后坐在了下山的阶梯的第一级上。犬夜叉这才想起来,早稻巫女虽然留着长门家进食,但因为要忙着祈福仪式的关系,长门鹤子其实一直都在忙前忙后,也没有能够和家人好好地吃一顿饭,这时候大概饿坏了。
“坐啊。”长门鹤子又抬抬起头来。
“我吗”犬夜叉指着自己问道。
长门鹤子点了点头,“这是母亲早上给我做的团子,你也吃点吧。”
“这可是你说的本大爷可就不客气了”犬夜叉直接伸手抓来了一块团子吃了起来。
长门鹤子这时候才有了一丝笑容,犬夜叉看了一眼,便蹲了在了长门鹤子的旁边,眼睛看着远处。他只是感觉长门鹤子靠到了身上,正打算讥笑这死小鬼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嘛,可定眼一看,长门鹤子其实是睡着了。这一天一早起来,忙活到现在,可比巫女的修行还要疲劳得多,睡着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犬夜叉也索性不动身子,就这样让长门鹤子靠在身上,尾巴在身后一摆一摆,偶尔会轻轻地抚过长门鹤子的背后,偶尔会伸手抓起食盒里面的一块团子,也不敢动作太大,慢慢地吃着。夕阳西下,神社前两道影子拉得细长细长。
“你”美姬没有想过年轻的巫女能够承认得这样的干脆,这还是当初不承认自己是罪恶的根源,直接选择割裂一切,对所有都视而不见,然后躲回到了神社当中的那个长门鹤子
“因为我,确实是没有这个资格了。”年轻的巫女一步步走到了结界的面前,淡然道:“没有管束你的资格,那么要让你消失,自然也没有什么负担。”
层层结界就这样碎裂,年轻的巫女招来了一道雷霆,直奔艾瑞克斯的身体射去。
美姬眼中上过庞大的杀意,一手挡着这到雷霆,直炸得自己手臂血肉模糊,但同时她却极快地窜出,在年轻的巫女身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那是从肩膀一直贯落到了腰间的笔直的巨大伤口,年轻的巫女因此而暴退了十多米,美姬恨声道:“真当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