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啊你是对我这拙劣的记名弟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来人一身的浪人打扮,嘴角处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满脸络腮胡子此时,他的一只手掌还挂在了开阔的衣襟之上,脸带微笑武藏大师。
阿提拉皱了皱眉头,却同时发现那被抓住的丝毫不动的鞭子的另一端忽然松动了,他下意识将自己的鞭子收回,便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哲之后,随后用鞭子朝着大哲做了一个勒脖子的动作。
大哲随意地耸了耸肩。
阿提拉冷笑了一声,再看了眼武藏大师之后,就径直从这里离开。
至于武藏大师也完全没有任何阻拦这位匈奴王阿提拉的意思直到阿提拉走入了永夜宫之后,方才走进鱼蛋强的面前,看了鱼蛋强一眼,淡然说道:“我要的东西呢。”
鱼蛋强此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便连忙说道:“大师稍等,你要的东西我马上给你拿来。”
鱼蛋强说罢,踉踉跄跄地走了进去。
见此,大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他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让他给你干活你好歹也是他的师傅吧”
从鱼蛋强那一声惊喜的叫唤,大哲就知道这名浪人打扮的男子,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师傅了。
“师傅”
武藏大师此时愕然地看了大哲一眼,似乎不怎么在意广场中多出来了这么一张陌生的面孔,反而好奇地说道:“年轻人,你是不是对师徒之间的传承有什么误解的地方我只是随便地指点了一些基础的训练方法而已,可从来没有教授过任何流派的剑术给他啊”
大哲沉默不语,他下意识地看着石头小屋,鱼蛋强还没有出来但能够想象出来,受了重伤的他大概此时也是乘着这个机会,在屋子里面挣扎着,只是忍着没有发出声来。
“这是他的活法。”武藏此时冷不丁地说道:“不管是赖在我身边学点儿本事,还是好像是奴才一样去讨好其他人获得好处,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颗想要变得强大的心,可不需要怜悯。”
大哲沉默了会他不是愣头青,而且早就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这位武藏大师所说的话,他自然能够理解,“好吧,既然这是他选择的路,我确实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对吧”武藏大师此时微微一笑,忽然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
大哲下意识地回应着,但刹那之间便皱了皱眉头因为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这位看起来面带笑容的武藏大师,竟然突然朝着他出手了。
那是他腰间别着的两把武士刀当中长的那一把从拔剑到斩击,动作干脆利落,快如闪电,甚至刺激得大哲此时的拟人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一股危机感骤然而来。
但大哲没有动武藏大师手中的伯耆国安纲同样也没有真的砍下。伯耆国安纲最终停在了大哲的肩膀前逆刃。
“哎呀呀,突然就没有兴趣了。”武藏大师这时候后退了一步,站直,并且缓缓地将伯耆国安纲顺着指间收入刀鞘当中。
他摇了摇头,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哲。”大哲随意地应了一句,接着又好奇问道:“为什么不砍下来”
“我会很危险的吧”武藏大师眯着眼笑了起来,“如果碰到你脖子上的这条围巾。”
他其实没想过大哲会说些什么最多就是想象对方会点点头,随后沉默不语之类但危险,武藏大师自身也确实是感觉到了,而且十分的清晰。
这个带着围巾的陌生年轻人,远比阿提拉大王危险得多了。
大哲确实点了点头了。
“如果你真的碰到我的围巾”但他接着却看着武藏大师,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我大概,是会把你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
这是那个他今生最愧疚的老人,亲手给给他织的围巾她的双眼看不见,所以这一针一线密密缝来,是日日夜夜的思念。
对于像是武藏大师这样的超脱者来说,受伤都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生活不能自理
这可就比死亡更加的难以接受了。
只不过
“是吗。”武藏大师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道:“我有点相信你可以做到的,这种眼神和我从前的一个好朋友很像,他也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小次郎,听过这么名字吗”
大哲缓缓摇头。
武藏大师也不怎么介意,随后开始问起了大哲的来历,大哲章口就来,用的依然还是对鱼蛋强的那一套说辞。
不过,武藏大师自然不是鱼蛋强这种连半吊子都不算的家伙,是货真价实地从某个子世界当中超脱出来的强者,所以定然不会相信大哲是被谁扔进来这个地方的因为单凭他从大哲身上感受到的危险,就足够他判断,大哲完全有能力自己进入次元的夹缝。
其实次元夹缝当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然的话,成功超脱原本子世界进入次元夹缝的强者,每天都有,而且不止一个两个如同河沙之多的子世界,每个子世界又是不同的时间走向和文明走向,如果庞大的基数之下,不说是每日,其实无时无刻都有这样的强者诞生。
只不过这些强者绝大部分都在刚刚进入次元夹缝的时候,就丧命在了虚空元魔的口中,成为虚空元魔壮大的粮食想要突破原本子世界的束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强者们成功地打破子世界的墙壁,定然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他们好多,甚至刚刚抵达夹缝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试问,这样美味而又无力反抗的食物,虚空元魔怎么会舍得放过。
所以真正能够在次元夹缝活下来的很少。
而次元的夹缝又没有边界的改变,其中的庞大哪怕是超脱者组织当中的王座们也难以穷尽,所以打破子世界壁垒的强者们,有些什么从来没有碰见过对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武藏推测,大哲的这套说辞是随便胡扯出来的大哲应该是成功活下来的新晋强者,只不过目前还不知道来自什么样的子世界。
“大哲,你听说过超脱者这个组织没有”武藏大师这时候颇有些热情地问道。
听说,肯定是听说过的听女仆小姐一脸嫌弃地说过算不算但这话显然不方便说出来啊
“不是很清楚。”
大哲摇了摇头,显然这种说辞就要好听得多了大哲其实原本不是很会说话的人,不过后来在监狱里面,碰到了不少说好好听的人,所以多少就学会了一些。
“哈哈哈”武藏大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只是随便听听就好的打算,他却直接说道:“大哲,我想你来到次元夹缝之后,应该能够明白,这个地方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的美好,相反这里一片荒芜,并且到处都是危险。你在原本的世界或许是当世无敌的强者,但来到这个地方去却被打回原形是不是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没有啊就是刚开始练级的时候有些慢,随后就是砍砍砍就完事了,也没见这个地方有很危险的事情啊
虚空元魔什么的不就是一剑的事情
“所以”
武藏大师走前一步说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两个人,三个人,更多的人的力量集合起来就不一样了超脱者组织,就是这样诞生的。其上,是一批古老的超脱者,称之为王座,接着就是类似我这种新时代出现的人选我们的目标,是探寻这个次元夹缝的终极,寻找真正超脱一切的道路。”
“嗯”大哲想了想道:“其实就是互助会之类的东西吧一个或者几个牵头,然后收了一堆小弟的组织,这个很常见啊好比在码头之类的地方,或者工地也有,说白了就是黑涩会嘛。”
武藏听罢,好是愣了愣一会儿,才猛一下地爆出了狂笑的声音,“你这个比喻我居然无法反驳,真是说得它妈的太对了没错,你把它看成是次元夹缝的社团也行,怎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大哲张了张口,迟疑着问道:“这么直接的麽”
武藏大师耸耸肩道:“我们都是打破了原本世界规则的人难道,现在还要在乎从前的所谓道德规则吗怎样,你考虑好了没有”
大哲直接摇头,“我不愿意。”
“哈哈哈,果然够直接。”武藏大师非但没有因为被拒绝了而不喜,反而是越发地欣赏起来,“现在拒绝没事,等你接触我们的时间长了,了解得更清楚的话,再来答应也不迟毕竟这里就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们什么都不多,唯独是时间最多。”
“那那好吧。”大哲点了点头,“那我就多了解一下再做决定吧。”
是你让我多了解的啊我没有强迫你的啊
“走,我带你到永夜宫逛逛。”武藏大师此时打手一挥,“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就是这个永夜宫的看守者你把我当作是这里的护院也没有关系。另外,除了我之外,永夜宫还有一位守门者,是一个叫做藏剑的丫头,有机会也介绍你认识吧。”
“她不在这里吗”大哲不禁好奇问道。
武藏大师随意说道:“她闭关去了,上次我们找天堂打了一架,那丫头说有新的领悟,回来就把自己关起来了,还将守门的工作扔了给我最近不得已就经常都要呆在大门那边。方才就是因为在大门前打了个盹而已,才让某些家伙在这里溜达说起来,最近在广场上溜达的家伙,也多起来了。”
其实对于匈奴王阿提拉对鱼蛋强羞辱的事情,还是很介意的吧只是死活不说出来而已,刚才还不是听到了动静之后就第一时间出现
大哲暗自摇摇头,这货对自己还说什么不用在乎从前的道德观念之类分明就是双标狗啊
“你你不知道天堂”
不料武藏大师此时却愕然地看着大哲正常人听见了超脱者组织和天堂约架之后,为什么还会这样的平静我说的是我们上次和天堂打了一架啊天堂啊天堂知道不知道
大哲张了张口知道不知道天堂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很重要似的,他只好好奇问道:“天堂还是知道的吧,不过在我们那里貌似信佛的比较多。”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来自佛陀所占领的子世界。”武藏大师颇有些索然无味地摇了摇头,“算了,你随我进去吧,我给你介绍一下永夜宫的大致情况。”
大哲看着这位武藏大师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不禁大为的疑惑所以,到底知不知道天堂,真的有辣么重要
“等一下”看着武藏此时急不及待就走的模样,大哲不禁犹豫这叫了一下,随后回头看了一眼石头小屋很是婉转地提醒着这位武藏大师,鱼蛋强貌似还没有出来的事实。
“哦,不管他了,反正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武藏大师摆了摆手道:“让那家伙自己静一静也好,省得让我看到那张难看的脸。”
说罢,武藏大师一踏步,就已经前进了数十米大概是某种疾行术之类。
此时,眼看着武藏大师已经走远,大哲只好朝着石头小屋大声喊了一句:“强哥,我先随这位武藏大师到里面看看去了,你等会来找我们吧”
“好咧”石头小屋内,此时传来了鱼蛋强回应的声音,“我这边还没有弄好,兄弟你先进去,不用管我的,我很快就好很快”
大哲听罢,多看了石头小屋的门口一眼,随后摇摇头,便转身追上了武藏大师疾行术之类的技巧他是不会,不过双腿一蹬就直接追了上去。
石头小屋门处,鱼蛋强默默地靠在里面的门扉处,他的身体其实只要稍微挪动一些,就能够出现在大哲和武藏大师的视线之内了只是他却一动不动。
“很快”鱼蛋强此时低着头,声音苦涩,“很快的。”
他其实从来到这个地方以来,就从来都没有获得过进入永夜宫的资格即便是这个广场上的石头小屋,也是死皮赖脸地搭起来的。
“很快的”他一下下地捶打着背后的石头,“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