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多年来无论是在清醒的时候,还是在模糊的时候。我都觉得我所处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
在这个世界上太容易让人迷失了。不容易让我不忠诚于自己的心。
我想离开,离开我的宿命开始之地。逃离那些所有痛苦的时刻。可是又有谁能逃得过时间?
除了徒增烦恼与痛苦之外,无法带来任何对人产生任何改变。
我就想一个小丑一般,拿着那无意义的剧本,讲着那无任何含量的台词。从开始到结束,自娱自乐,于最后的茫然中死去。
还有三天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了。听说,这意味着长大成人。
这种事情,也许一生之中,真的只有一次而已。我想补偿自己,我应该开心的。
我一直觉得我对自己是有亏欠的。可是我一想到在十八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天我就感到很不舒服。
因为那是我痛苦的开始。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自己。一直无法接收自己所有的经历,无法接收自己的命运。我不愿意接受,所以我一直才不止是我。
我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我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成年亦或是未成年,对我而言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年龄增长的不过是数字。其它的也许还是一如既往吧。
我总是在不确定性中度过一日又一日。在我的内心深处,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能够实现自己的渴望。
可是就算想了也没用,我所想象的太过理想化。用通俗的话讲,我就是一直在做白日梦。
收拾一下心情,让自己暂时脱离这不好的状态。
天空明明已经被惨淡的雾霾笼罩,我还故作灿烂的说着阳光正好。人总是喜欢欺骗自己的,糊糊涂涂的过完一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清醒总是伴随着痛苦一起到来。我就深受其害。我总是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可是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呢?
浑浑噩噩也罢,努力拼搏也好。哪一种方式更好,谁有能真的知道。
心如海,它太辽阔。暗潮翻涌的日日夜夜太过煎熬。心如蚁,它太狭隘。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太过龌龊。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勇敢,可以忍受寒潮侵袭。我以为自己的心足够坚强。可是现实一次次的打破我的幻想。
我还是一样的弱小,还是一样的卑微。我已经失去了向上的力量。
不是有人说过吗?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一天就决不能放弃希望和拼搏。
这是心灵鸡汤对吧?如果是的话,我愿意把它喝下去,只要能给我勇敢下去的力量。可是没有用。
我无比的害怕孤独和死亡。谁又能不害怕呢?我有一天会失去记忆,会忘记所有,我的内心是那么的无助和羸弱。
那颗心太单薄了,它早已不知在黑暗的坟墓中停留了很久。我知道它在等待我。我也想反抗,我也想扼住命运的喉咙。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厌恶这样的自己吗?明明就是很厌恶的。真的喜欢过自己吗?那于自身的可怜之中夹杂着太多的情绪。
什么都是假的,我对自己的爱都是假的。我明明应该尽力让自己活下去的。可是我却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早起结束吧。让一切都终结吧。”
我经常被这种想法折磨的头痛欲裂。我想去宣泄掉这种情绪。可是当我宣泄时,我的身上就会多出来那些难看扭曲的伤口。
我用疼痛去去对抗痛苦。难受痛苦的人终究还是我。我应该不是一个蠢货的,为什么总是会做些愚蠢的事情。
时间一天天流逝,在我十八岁生日的前夜我失眠了。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我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
十八岁好想一个明显的界线似的。好像它真的能把任何事都分的很清楚。
十八岁是在法律意义上的成年,心理上的成年与否,又有谁能够规定呢?
我一直以为自己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其实我并不比他们强多少。
我一直都成熟在他人的世界里,我自己的世界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迎来了第二天的黎明。我父母给了我一些钱,打算让我好好去庆祝一下十八岁生日。
我让他们和我一起去,但是他们拒绝了。我妈说:“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就不去掺和了。”
我也没有强求。就到了提前和朋友们约定好的地点。
谈坤,周欣然,齐选他们三个都来了。我的朋友本来也没有太多人。能来的都是和我关系很铁的人。
谈坤把一个小铁盒子塞给我。我问他:“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谈坤坏笑这说:“这个是成年男人的礼物。”
我懂了,然后我的耳根子红透了。
齐远送给了我一块手表,我一直没舍得戴,一直放在我家的柜子里。
周欣然送给我了我一天领带。我正想伸手去接她直接把领带拆开了。然后她直接给我系上了。看起来还蛮不错的。
一个富有古典味道的包间,灯光打在每一个还显得稚嫩的脸上。我们谈论着未来,谈论着理想。
他们让我喝酒,本来我是不想喝的。可是朋友们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应该喝的。我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就陪着他们一起喝酒。
买小麦黄色的冒着白色气泡的酒水。进入口腔,我感到一种涩涩的味道。说不上是喜欢,也谈不上反感。
齐远对我说:“阿明,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开心。”我对齐远说:“阿远,你也一样。”
接着我就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谈坤也上来和我干了一杯。
周欣然拿了一杯酒敬我。我对她说:“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容易醉的。”
她笑着说:“一会我要是把你喝倒了,那你可丢脸丢大了。”
我平常不怎么喝酒,一下子喝太猛了的话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呢。
周欣然问我:“余明,你这一生有什么愿望吗?”
我思考了一分钟对她说:“我不知道,可能我没有什么愿望吧。或许有可是我感受不到我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我总是在痛苦自己是个瘸子这个问题。可是真的算是什么问题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总是在痛苦自己20岁时就会记忆力全无。
说到底我痛苦的真的是这些吗?也许是习惯了把它们当做借口。把它们当做自己所作所为,自甘堕落的挡箭牌罢了。
是的,也许真的是这样。
有了自以为可以不用努力的理由,那为什么还要努力呢?一切都是借口,欺骗。华丽的借口下包裹包裹着的,原始的堕落的愚昧。
那一切通通都是为自己能力不行所找的借口。无比的可笑,无比的讽刺。
我竟还嗅到了,那空气中的凄凉的味道。无处话凄凉,徒增悲伤。
“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周欣然对我说。
“我会的!”我坚定的向她点点点头。我心里想:“如果这是你的期望的话。”
我们又继续喝酒。我感觉到头已经有些变沉了。脚步好像也不怎么能迈的开了。
我们又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
“你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事是什么?”谈坤问我。
“最开心的事,最开心的事…”我重复着说,然后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周欣然“我最开心的事情是,她为我哭了。”
周欣然诧异的问我:“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郑重的对他说:“如果一辈子除了母亲之外,没有别的女人为一个男人流下过眼泪。那这个人的一生一定是白活了。”
“我跟感动,你竟然因为我哭了。因为我拒绝的表白哭了。”我说。
“感动你个大头鬼,哪个人去表白被拒了还能笑的。我真的是服了你啦。”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齐远问我。
“当然有了。”我笑着说。
“告诉我们她是谁呗。”谈坤打趣似的问我。
“我不会说的哦,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说的哦”我傻笑着说“你们就猜去吧。”
我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审视的怀疑的味道。
“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吧,不醉不归。”周欣然豪爽的说道。
我不觉得我们四个人到底喝了多少瓶酒是40瓶?还是60瓶?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真的很晕很晕。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真的很想赶快去找个床去躺一下。
人常说酒后吐真言,我的想应该是酒后胡言吧。不仅胡言乱语而且还胡作非为。所以说酒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我想知道在你的心里,让你心动的那个人是谁告诉哟。”周欣然靠近我,“不要说谎,我想知道你真实的答案。”
“我喜欢你”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在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
“那为什么拒绝我这么多么多次?你想考验我?”我看到她的眼睛有些发红。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对她说,“拒绝你是因为我认为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其实不介意的,你的一切都不介意的。”周怡然说。
“我介意呀!你是一个好女孩而我配不上你。”这个世界上的美好全都与我无关。
“我的内心世界是无比黑暗无比窒息的。我不想把拖进我的世界中来。”我闭上眼睛对她说。
她打了我一巴掌,她竟然打了我一巴掌!“你凭什么自以为是,你凭什么给我乱发好人卡。”她冲我吼道。
齐远和谈坤呆了。我也站在原地没有动。
连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去追求你真是一个懦夫。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懦夫。”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然后我看到了什么?周欣然她哭了。
我很慌乱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些费力的说:“欣然,是我不好,你别哭呀!”我用自己的袖子给她们擦眼泪。
她突然抱住了我,这一次我没有推开她。我也不想推开。我头发上的茉莉香味传入了我的鼻孔中。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之后,她突然吻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我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回应她。
在感情上,我通常都是被动的。我不会去主动的表达些什么。也许别人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块木头吧。
我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只是模糊的记得是齐远和谈论把我送回家。回到家我就吐了,因为哟喝的实在是有点太多了。弄的衣服上都是呕吐物。就连周欣然送我那条领带也被弄脏了。
回到家,我见到妈还没有睡。我就说:“妈你去帮我接盆水,我得把这条领带给洗干净了。”
然后我就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