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某些糟心事,关有寿无疑是幸运的。人生难得一知己,不说梅老他们,就与他一起长大的朋友。
这知己何止就一人。
尤其是过了三五天,他从电话里得知齐老的态度。关有寿是真觉得他脑袋上的什么霉运都一散而空。
近来他是瞅谁,谁顺眼。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可就他这样的人,再觉得顺风顺水,反而越发低调。就连暗戳戳计划的关天佑都被他找借口被关了几天。
用关有寿的话来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个七岁幼儿想指挥十来岁的孩子,他们真会心服口服?
反省吧,儿子!
于是,在大夏天得了一次“感冒”之后,休息几天的关天佑再回归到小队伍,发现真如他爹所言。
好多人开始不听话,没了他领导的小队伍,它还是照样正常转动。说明啥呢?自己太嫩了。
还要与小伙伴们一块挖草药不?
那是肯定的。
君子一诺值钱千金,凡事总要有始有终。
但出头?
还是算了。
又是一个下工后的晚餐时间。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时机合适,关有寿还是会被闺女拽进小葫芦。里面的十头猪、六头成年的羊羔,算是已经宰杀完毕。
剩下的鸡鸭鹅?
关有寿懒了。
对于闺女又是偷摸着先动手的行动,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瞅原本就快堆积成山的猎物又高了不少?
他是淡然了。
可关平安就未必如此。
不出点幺蛾子,那就不是她。
这不,她就看不顺眼仓库里的一溜儿的脑袋。肉和骨头,就是下水,她都能容忍,可猪脑袋算啥?
要知道之前,她每次只要在背地里清理野味,不管是野猪脑袋,还是野鹿脑袋,就连鸡脑袋也是扔进深山。
越是惦记,她越是想将一溜儿的脑袋扔出她的小葫芦。可她爹能答应?她可不是败家玩意儿。
最后吧。
总放着虽说不会变质,但也不是事儿。猪头又不适合风干,关平安只好将十个猪脑袋加香料给卤了。
在小葫芦内干活,有个好处。
香味再浓郁,传不到外面。这要是换成在外面的话,可不得了。就是两口铁锅一起上阵,每次也就卤个两个猪脑袋。
她还力求精品,一炖就是一锅炖个七八个时辰,卤汁儿是添了池水又添了池水,越炖越熬,越浓。
不用到最后的猪头卤上,在半途期间,只要一进小葫芦内都能闻到一股股浓郁的肉香味儿。
卤出成品,自然要全家分享。
找谁?
关有寿是也~
坑爹的闺女一撒娇,关有寿又得撒谎。
现在饭桌上就摆了切好的猪耳朵、猪尾巴、猪舌头等等猪脑袋上的零件拼接而成的一盘菜。
至于猪脑袋上的肥肉?
早已在关有寿偷偷摸摸地背回半个猪头之时,就被叶秀荷拿来切了切,切成薄片炖了一锅菜。
好吃嘛?
真香!
其他人先不说,就是拔猪脑袋上的细毛拔得差点掉泪儿的关平安都觉得非常有必要再养猪。
野猪肉真不能比。
关天佑小嘴吃地油乎乎的,终于能先缓一缓。他瞧了瞧啃猪尾巴的妹妹,又瞅了瞅对面的爹娘。
“爹,长豪哥他们让我和妹妹俩人去他家住两天,你说咋回话比较好?”他说的长豪哥就是关欢喜的大儿子。
关有寿吞下口中食物,不答反问道,“你们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没啥兴趣。”
啃着猪尾巴的关平安跟着连连点头。就是。待外人家哪比不上她家,她还想多跑几趟云山。
“就说等过些日子再去。”
“他们信吗?再过些日子就到秋收,我们压根不可能去作客。”
“那就说你们赵太爷爷那儿不好交差。”说着,关有寿突然乐出声,“臭小子,拐着弯儿跟你老子说话呢。”
叶秀荷不解地看向自家男人。
“咱们儿子不是找不着借口。”关有寿朝媳妇摇头笑了笑,“他是怕他一推迟,欢喜家两个小的反而要来这儿。”
叶秀荷无语地瞪了一眼儿子,“来就来呗。你要不喜欢跟他们睡一个炕,家里又不是没地儿睡。”
“娘~”
“儿子啊,咱做人得大气懂不?你老姑他们两口子对你多好啊。那俩孩子挺好的,来了还能陪你玩。”
“……”关天佑唯有点头。
可他娘咋就忘了刚刚还说吃肉给人瞅见不好?还有每天晚上他爹都要避开外人,给他们兄妹俩上课?
“娘,哥哥可大气着呢。也就最近,之前不是有啥好东西都会送些给老姑?他们来倒没啥,我就烦老院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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