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哥,咋样?妹子没给你们丢脸吧?咱是谁?咱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能来虚的啊?”
“吴哥好眼力!对,这就是天口门。每天一早我们几个就跑去看升旗唱国歌,那场面老感人的。”
“是呢。这位红哥的话就是带劲儿。妹妹我啊,贼拉服气。咱们不能打鬼子为国立功,还能不听主席老人家的话?没说的,往后有啥需要妹妹的地方,你们几位哥哥只管吱一声就行。”
“是嘛,那是必须的。行,回头我们就上公社找你们。加入小红卫还需要带啥?没问题,咱贫下农一家亲。”
一旁招待程明两位的关有寿见他闺女越扯越远,越吹越大发。居然连头像徽章都应下,赶紧带人离开。
再不离开的话,连先生都要哭了。傻闺女,秀肌肉不是这么秀的。你得先从小处开始显摆。
这一群人出了关家,对于其他人家可不是就这么客套。
还是猪圈、鸡圈屋里屋外的四处检查,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没找到什么东西还好,接着下一家。
前面几家还好,一来他们信任关有寿,也见识过他家收拾完整的院子,再不舍得,也能听人劝。
但很快的。
“求求你们了,我们家十几口人就靠这五只鸡换盐换些针线脑儿。”
“老大娘,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谁也不能违抗。”
在鸡鸭响了几声力挣扎叫唤后,几棒子下去,鸡鸭也没了生气。余留下的两只母鸡缩在鸡圈角落瑟瑟发抖。
看着被带走的“罪证”,老太太和小孩们捶胸顿足哭号。
自然的,也少不了围观的村民眼里的不忍与意味深长。无非是瞅瞅,听队里的自个早点杀了还能留个肉。
可同样的让大家迷茫。
不准多养家禽牲畜,还能说养多了口粮不够,但家里头种的菜居然多了也不对。这是为啥?
要知道菜也占大伙食物中一部分。
可……
一听那些小年轻说这是啥助长资产阶级思想泛滥,违抗命令,严重话的要立典型一堆堆的言论。
能咋办?
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儿?没瞅就连大队长支书都没不吭声,早早就收拾完他们家自留地和院子。
关平安跟了几家,发现凡是家里还留着超过规定的家禽牲畜就是藏在地窖,被找着了都遭秧。
而且不是谁谁都是如她家一般,院子内种植的庄稼和菜园子瓜果蔬菜都是基本上接近与成熟期。
尤其农家谁不是多种几垄苞米好添些口粮,角角落落的更是缝插针地种上南瓜冬瓜和丝瓜等等。
各家各户基本上是不管成熟与否,也不管够不够个,能摘的都已经摘了。可那些藤上刚结果的也同样糟了秧。
好在有了之前拖延一段时间,加上又多了几家例子,后来再有几家老太太舍不得也得忍痛割爱。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笔账,被当成“罪证”带走还不如自家多吃几口。
从屯子东头沿着屯中间的一条道一路过来,鸡飞狗跳的,好在再也没出什么岔子,但问题又来了。
“这是谁家院子?怎么这么大?”
屯子中间的马家一族之长家的老院。
检查到此地,一行人还没进院子,小年轻们又嚷嚷上了。
马大队长对他这位祖叔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但不得不护短,闻言连忙笑道,“他们家没分家住了二十多口子人。”
关平安闻言立马垂下眼帘。说实在话,都是一族之长,可马家的,跟她姥爷真没法相提并论。
鬼的二十多口子人。
可宗族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马老族长的院子可是祖传的,要是按上面的规定,不是富农都是中农。
可就奇了怪了。
人家就是地地道道的贫下农。
“组长,我要求彻查到底。”
底个i!
程明简直是欲哭无泪。
都是乡里乡亲的,他已经算是特意挑了挑了,挑了一队最好说话的,谁让这二傻子混进队伍的。
可咋整?他还得清清嗓子,沉下脸看向马大队长。至于为何不是对赵支书?不是明摆着嘛。
方圆十里谁家是个啥情况,作为土生土长的当地户,他能心里没点数?没见识过听也听多了。
“咋回事?把队里的登记本子都给拿过来。”
“行,稍等,我立马去拿。”
可怜的马大队长是操碎了心,好在早已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等他的话一落下,马振中立马先行一步。
宅基地户口人数什么的登记本,真要说起,还得要多感谢关有寿。人家马老族长好在儿孙多啊。
仨儿子一老宅,七孙子一一新院子。
自从他接过生产队会计一职,早已将那些账本和登记本上的有漏洞地方一一向队里汇报过,也征得大家伙同意改之。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关有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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