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爷幽幽地叹了口气,眯眼盯着他看了看,“可现在好了,爹都不好向你交代,东西不见了。”
“你怀疑我拿了?”
关大爷拍了一下炕,“好好说话!爹怀疑谁也不会怀疑自个儿子!”
关有寿可不信你这套鬼话,既然是找自己出主意,就不该先说些有的没的。“那你找我干啥?”
“这事除了找你,爹不知道该找谁商量。你替爹琢磨琢磨,东西就在我眼皮底子,咋就不见了呢?”
“真不见了?”
关大爷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飞快地挪到炕琴前面,打开后掀开一件大衣,从里抱出一个坛子。
“本来东西都在这里头,我给藏到猪圈地下。?看到了没?值钱的东西全没了,就剩下这点东西。”
关有寿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会又故意设套给自己钻吧?哪有人不一锅端却还给你留点底的?
这是又想骗自己说出当年给了什么东西?难不成还想顺藤摸瓜地知道自己在省城还有什么东西?
关有寿回忆一遍这趟省城回来之后的事情……再次确定自己是真没漏出什么马脚,难道他爹联系上叶家?
也不对!
不说他大姨不知情,就是知情也会护着他;还有叶狗子,就算他后来从黑市那位老大套出话,他也不会多事。
昨晚的来信,叶狗子还说他请不了假,让自己带媳妇孩子去一趟省城,也没说其他的事情。
“你上回不是跟我说了,我就抱给你一个玉镇纸,对了,还有一个荷包都没你半个巴掌大?咱家哪来的啥好东西?”
关大爷的手顿了顿,立即挺直了背,“你老子就不会攒点家底!”
关有寿瞟了眼他的背,又瞟了眼他伸直的腿,顿时笑出声,“爹,你不老实哦,有家底还骗我的东西筹钱!”
“胡说八道啥!你交给爹的确实是那点东西,可你交给你娘不是一包东西嘛,我一直没动,就是想留着将来给天佑。”
编!继续编!
“你给娘的东西一直用布包着,你娘不准我动,我也就没打开。”
继续编!瞧你能不能编出花儿来!
“这次丢的就是那包东西,还有爹攒的一筒子银元也没了。那一筒子银元还有你给爹五个大洋。”
关有寿鄙视地斜了老子一眼:意思就是丢的都是自己上交的东西?还五个大洋?你咋不说我给你的五粒金豆子?
“咋地?不信啊?我是你老子,我骗你干啥?东西都没了,我至于骗你?”
关有寿听着接连的好几个反问,再看着他老子挺得直直的背,他差点气急而笑地一巴掌拍过去。
也不知他老子是不是受了早年的经历影响,一旦心虚就会不知不觉地挺直背,好像更能理直气壮。
他老娘呢,一心虚就握紧拳头,这俩就跟他媳妇心虚手朝背,他闺女心虚摸鼻子,他儿子心虚蹭右脚跟……
简直是一模一样!
让你编!使劲编!
“儿子,你替爹好好想想,那包东西都有些啥,最好能画下来,我明儿就去城里一趟,找老刘打听打听,谁要是偷了被老子抓到,看老子削死他!”
听听……都编歪编漏了,还自说自话,最后还不忘敲打自己。既然当初都交给老娘了,就问他老娘呗。
还找老刘?
你谁呀?还想摸底,瞧他会不会揍你一顿!
关有寿无语地朝他老子竖起大拇指:服了,这天下他就服他老子,没第二个人了!能自说自话,对着亲儿子又演又唱的,普天之下还有?
“少作妖,快帮爹再好好想想。”
“你问过我娘了没?东西交给她,她还能不知道?”
“要是你娘还记得,我找你问啥?快替爹好好想想,兴许还能找回东西。你从抱回镇纸开始想起。”
关有寿没好气地斜了他老子一眼,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你能记得你五岁之前的事情?”
关大爷得意地笑了笑,“咋会不记得?要说这点,你四兄弟就你最像爹,爹小时候跟你一样机灵得很,可惜啊,你奶一走,你爷也走了。”
说完,关大爷气馁地垂下双肩,“爹在屯里没啥,你在屯里也没啥,可总得为天佑的将来好好琢磨,总得留点底。
你瞧,爹就好好搁在自个眼皮底下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了,这要是放在外头,那还有影儿?”
前面的话关有寿很是赞同。尤其闺女上次出事,不就是没钱嘛,后来还是自己卖了最后的一点东西。
但你最后这一句别说多好呀。放外头?还不如直问他,到底有没有东西放在他大姨手上不是更好?
“你再好好想想。”
关有寿打量了他老子一眼,歪着脑袋看着炕上的几件东西,停顿好一会儿,“啊”的一声,双手一拍……
关大爷顿时一喜,身子往前一倾,“想起了啦?”
“我要说是逗你玩儿,你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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