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秀荷的温声细语之下,关平安是不敢再望着窗外。躺在床上,被她娘抱着哄着,轻轻拍着,忍不住笑了。
次日凌晨醒来时,确实如她太奶奶所预测的一般。这次台风还不算大,外面的风小了,雨还在下,但已无碍开门开窗。
或许这也与地处在山坳坳里有关,昨晚见到的那颗挺不住弯了腰的大树又生龙活虎地挺得笔直。
当然,它到底还是又遭了一回毒手,之前原本就不多的树叶子显得更少。同样的,其他树木也是一片狼藉。
难怪这个家里的佣人人数不少。每年就台风季节的事先防御和事后的清理工作,这些活计就是极为繁琐。
看来,之前负责采买后院花花草草的管事,或许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巨贪。她到底还是见识少了,过于武断。
关平安暗暗庆幸理完内院账目,并无立马就大刀阔斧开干;暗暗庆幸自己最后的最后还考虑到她太奶奶的立场。
毕竟一直以来就是她老人家管的内院。要是改了她老人家订下的规矩,她当曾孙女的岂不是打了她老人家的脸。
还好,无知不可笑,可笑得是无知了还自作主张。关平安很善于总结,总结完,她就果断向关老太太坦白认错。
瞒?
何须瞒。
她就是不想管家。
关老太太听完她曾孙女的一番自责,乐得拍着她的手就是笑。这孩子……她都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这个曾孙女。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何况你这才多大点,现在就能找出自己不足之处已经非常了不得,还自责?
不说远的,就说她自己吧。未出嫁之前就有五年的时间,她被亲娘带在身边学习如何打理一个家。
等过了十五岁进了关家之后,还是她婆婆,先亲自带了她大半年,这才一手接一手的放权给她这个儿媳妇。
就这样,管起家来,当时她身边还有奶娘指点,又有四个能写会算的陪嫁丫头在一旁帮衬,她还是常有失误。
这傻孩子居然对她自己还不满意。要做到“三省吾身,反求诸己。”是何岂的难。难怪齐家拼了命要她曾孙女。。
雨势虽不如午夜来得激烈,但还是在下。老太太舍不得曾孙女到户外晨练,干脆就带她上一旁的小佛堂。
结果?
她曾孙女念起经文,那叫一个溜的。让她差点要怀疑梅大义所说的那边寺庙几乎被打砸完,是否夸大其说。
关平安深觉她太奶奶有毒。瞅瞅,刚礼完佛,她太奶奶让人搬出来的经本竟然全是清之前的手抄本。
这一本本的字迹堪可为字帖的,可难为她了。她是先观摩观摩书中的笔迹,还是先开跑车去见见她的马?
之前她原本是想干嘛来着?不是想告诉太奶奶,她根本管不了家的嘛,咋一下子又多添了一道选择题。
好在午后,雨停时,据说道路已经清理好的关大姑和关三姑老姐妹俩人分别坐着一辆小汽车回了娘家。
与她们两位同时到来的还有住在山下的关家几位小老太,说是不放心过来看望老太太,可麻将又开始响了。
至于再比她们年轻的一辈,可就来不了了。据说她们所说,一场算不了多大的台风也够她们在家忙乎的。
与关平安他们仨人年纪相仿的年轻一代倒是有电话打进来,不过一个个的约他们出门的时间也不是今天。
别人或许还顾忌台风过后第一天不好带他们三人出行游玩无法尽兴,但就这样雨已停的大白天哪里还关得住关平安。
见她娘又有人陪,关平安溜得更快。
“爷爷,我要去看马。”
要不是他要在家陪儿子接见手下,关景怀也很想跟他孙女去马场转转,让孩子们见识见识他骑马打木仓的雄风。
见孙女眨巴着双大眼睛,关景怀又忍不住笑了。去吧~正好帮爷爷去瞧瞧马场那边的情况是否与今早电话里通报的一样毫无异常。
临走时,关平安心心念念的她那一辆红色跑车,今天到底还是未开成。她爷爷应了,她爹不答应,也是白搭。
何况占了她便宜才能一块出门的那哥俩还是个拖后腿的,非说什么跑车位置少,又说太红,会激怒着路边的牛。
你们俩就瞎扯淡吧!
去往马场的路上,不说车子沿路过去有没有遇到路边的牛,一眼望去,郊外的景致和他们见过的南方农村差不了多少。
不同的地方,人在车上,还未与当地老乡接触就不知本地民风到底如何。倒是路面很是干净,这一点没法比。
她祖父名下的私人马场并不在他们如今入住的这个市,下午一点多出发等到了目的地时,已是快要天黑。
开车送他们过来的还是她祖父身边的老司机,前面带路的那辆车内还有她义爷爷带了好几位保卫人员。
一到地方,就知这儿热闹得不得了。原来啊,这里就是本省著名的马术训练中心,还是台风天都少不了游客的风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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