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清爽的空气透过窗户的间隙偷溜进来,半遮光的轻纱扬起,床上的两人正交颈相眠,睡得香甜,并未感觉到寒冷。
顾楉首先醒来,随手滑去手机上一阵清脆的闹铃。将绒被轻扯上来,恰到好处的盖上管旭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叹息了声,小心翼翼地试图退出他的包围圈。
奈何轻手轻脚地拿去他紧搂着的双臂,还是听见他嘤咛了一声,顾楉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怀中,望着天蓝色的壁纸发着呆,任思绪徜徉。
他的体温向来很高,恰好顾楉的性凉,倒也互补。只是这样紧紧粘着,有些燥热......
似是感受到顾楉的不适,管旭微睁了只眼,沙哑的说道:“怎么了?”
“想起床。”
听到她的回答,不禁扼腕,啧啧,看来是昨晚对她太客气了。
好嘛/
什么鬼?她只是想起床,而且他的手臂被压了一夜,也该好好活动活动,促进循环了好伐!但是管旭一脸笑眯眯的凑过来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顾楉彻底凌乱了。
“唔......”
转瞬间被拉入他织造的欢愉之中,任君品尝~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顾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神清气爽的管旭已经收拾完毕,看到她还一副傻呆呆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説了句:“你不是要起床的么?”
顾楉努力劝慰着自己不要生气,这厮就是那么的极品。这个点起床鬼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啊!不,还有一种可能,别人会认为她是一个懒媳妇。顾楉手撑在大腿上托着腮,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就这样,一世英名极有可能毁于一旦。毅哥要是每天找他晨跑就好了,唉。
再蹉跎时间下去也不是办法,顾楉也下了床梳扮自己。
管旭轻摇了头,这样的性子也就在医院不会受人欺负。呸呸,不对,前几天还在医院受伤了。不让人省心呐,不过,让顾楉受伤的家伙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当然啦,这是个法制社会,小惩大诫而已。
吹了声口哨,也不等顾楉梳洗出来,顾自下了楼。
只是极简单的梳洗,没有花费很多功夫。在全身镜前,顾楉细细看了下没有不妥才下了楼。
不知道大伯母二伯母她们去了哪里,偌大的管家却也几分清闲的意味。顾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菠萝包,经过一夜的消化,却也没什么胃口。喝了杯研磨的豆浆,就钻进书房看书去了。
顾楉打发时间的方式极简单,除了看书就是收拾东西,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这么多年的习惯倒也是改不了。
两只小龟临行前托付給了大厦管理员,他极开心的表示会照顾好它们,顾楉也放心。只是有些想念亲自給它们喂食,换水的日子了。
时光看似没有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痕迹,留下的斑斑回忆充斥在脑海中,闲趣的时候便会拿出来缅怀,缅怀已逝的日子,不管那些日子是否有意义。
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你是不是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快?那是因为时间对你越来越重要。
确实,时间越来越重要,人生几十载而已,顾楉只想与最爱的人相渡每分每秒。
叠起一个书角,顾楉合上书本。恋爱的人都似诗人,这句话是真的。
每一句情话説出来都是那样的酸,莫名的感动。
他説:“在你之前,从来不知道天长地久会让人那么的甜。”
顾楉极少接触这些,倒也听出了几分意思,当时就羞红了脸,脑海里回荡的全都是“天长地久”这个词语。
天长地久自始是极美的。
正经起来似君子,哎呀,不正经起来就是那么的气人。
顾楉无奈的摇了摇头,曾经听人家説过:对于男人不能要求许多,不沾花惹草就是极好的。
倒不是女权主义作祟,其实若是真爱,守身如玉却不是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幸好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遇到你,幸好没在人山人海中迷失了你。顾楉轻语着。
至此,你説的每句话我都听成了情话。
顾楉提笔清秀的写下这些爱语,若有一天,太阳余晖洒落,相持着老伴,互诉着衷肠,不是浪漫,只是抒发着情怀。
未来的路一点一滴凝结起来的都是小幸福。
顾楉也把管旭的话当了真,将生宝宝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严格制定了合理的饮食方案,补充着叶酸。
奶奶知道了这个消息,极兴奋,兴冲冲地跑到了佛堂祈求“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俗话説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呐!看得管旭真是胆战心惊。忙跟了上去搀扶着,老人家这样要是摔了可不得了。
可以见得宝宝要是出生了,会有多受宠。
顾楉有些期待了。
郗半容也为顾楉的决定而动容,正是贪玩的年纪,却要为男人孕育新的生命了。她正是从事这一方面的,知道女子生产的苦楚。
顾楉是这样辩解的:生宝宝是自己提及的,不止是为了管旭考虑,更甚者想要一个延续生命的骨血。女人并不一定要生宝宝的,重要的是那个人值得。
郗半容再一次被虐狗,她也看得出来管旭是个好男人,混圈这么久,半叶不沾身呐,几乎零绯闻,啧啧,实属难得。
大伯母更是夸张,每次帮尹韩宁准备的东西,都要留一份給她,简直不要太棒,顾楉只好无奈的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其实她想説的是:她还没怀孕呐,这样的大补会不会太早了哇!
到时候该不会会被郗半容赶着减肥吧,母体太胖的话,终归不是好事。顾楉也有些害怕。
伊初,尹韩宁从大伯母那里听到顾楉在备孕的时候,也是打从心眼里为她高兴。只有真挚的爱恋,才会让这样柔弱的女子鼓起勇气啊!
抬眸望着星际,满天星辰,可望而不可即,妄想伸手触摸,方知心之微渺。
抚住心口,可能是在外面站得久了,有些寒冷。尹韩宁刚想迈着步子离开......就感觉身后一阵温暖。
“在看什么?”
管毅将暖融融的披肩披在尹韩宁的肩上,在背后环紧她的身子。暗黑的夜,深邃的眸光,扑闪着柔情。
只可惜背对着的她看不见。
“没有,天气太冷了,我们进去吧。”尹韩宁故意抽了抽鼻子,意在证明自己的话极具真实性。
轻叹出声,管毅有些无奈了,只好顺着她的意,拥她回了宅子。
步履坚稳向着光明的方向前进,仿佛拥着他的整个世界。
浴室早已换成了防滑地板,管毅也不怕她会摔了去,索性端详着放在一旁的小鞋袜。
怎么説呐!小小的一只放入掌心,管毅绞尽脑汁却只能用“可爱”一词来形容,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看着看着嘴角溢出的笑意便再收不回去。
尹韩宁梳洗出来的时候,一边走着,一边用毛巾擦拭着长发,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画面:管毅双手握着她从医院带回来的影像,不时的触摸着,紧抿着双唇,一脸迷恋。很少见到他除工作之外如此专注的样子。
説不出的滋味,只是想着留一个纪念,到了现在,尹韩宁还是嘴硬不愿意吐露实话,天知道她拿到影像的那一刻多么想和他分享心中的那份喜悦。
“洗完了?”管毅才缓过神来发现驻足已久的尹韩宁,放下手中的影像,走过去牵着她回来。
尹韩宁顺势坐在床上,执起影像,明明黑乎乎的一团,心里却一阵暖。轻抚着小腹,一同感受着生命的律~动。
将暖气开足,帮她把长发吹干,往她背后噎了个枕头来确保舒适,全部安置好之后,管毅才放心的去洗漱。
谁説男人心不细呐!
这厢,顾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累极却不想睡,有些忸怩又不敢乱动。因为听了郗半容的话,在下~面放一个枕头容易受孕。她也乖乖的照做了,之前有听老师讲过这个説法,还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所以当管旭想要抽去枕头的时候被她严词拒绝了,照他的説法是:爷这么强壮的身子,还需要靠这种手段么?
语气理直气壮,斜睨着躺在床上的顾楉,奈何人家不搭理他,方才怏怏的作罢。背对着顾楉,卧榻而眠,早早歇息,毕竟明天有工作安排。不好意思説顾楉不让他碰了,看得到吃不着,还规定次数,这日子真是没谁了!
哼唧唧,睡觉!假装已吃饱。
管旭后知后觉,有些后悔提出生宝宝这回事了,都怪毅哥!
但是这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