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觉得自己先前是小看了谢梦蝶了,没想到当初看上去唯唯诺诺的一个人,竟然敢在她盛怒之下搬出太后来压着她。“谢二秀这一次做的当真是历害。本妃也绝对没有想到,当日跟在丞相夫人身后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二秀竟是个深藏不漏的。不过,本妃既然敢当着两位太后,还有皇上的面以命相搏,你觉得,现在就算是本妃杀了你将你剁碎了,他们能说什么?”
安意凌觉得后背一凉,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离苏璃又远了点。
谢梦蝶顿时噤了声,腹中怀着双胎还敢用自己的命来相博的女人,绝对不是个正常的人。所以,谢梦蝶也很清楚,如果此时此刻还敢跟苏璃对着干,苏璃绝对会将她剁碎了。
苏璃眼神微转,讥诮的双眸蓦地变得凛冽,迅速的走上前,一把捏住谢梦蝶的右手,死死地盯着她袖口中露出来的一点红色:“谢梦蝶,这是什么?”
凤瑾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从美人榻上起身,走到苏璃身边,当看到谢梦蝶袖口中露出来的东西之时,眼色也变了。“谢梦蝶,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谢梦蝶被苏璃和凤瑾宸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从袖口中将那块白色的绣帕拿了出来:“普普通通的一块绣帕,当日,李太后赏的。”
“李太后,李太后!李菀霜!竟然是她。”苏璃觉得无比的好笑。
李菀霜这个女人,曾经还在苏烟死之时,装模作样的来过镇北侯府,当时还拉着她说了许多她母亲以前的事情。没想到,到头来,她竟然相信了一匹狼,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安意琪和安意凌面面相觑,等看清楚了那绣帕上面的图纹之时,才纷纷变了脸色。
这块绣帕,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奇怪,普普通通的白色绣帕,奇怪的不过是绣帕上那朵开的无比艳丽的花。
而这种花,见到过的人少之又少,自然不可能会是李菀霜这样子的深宫妇人见得到的。当初西品国上贡的几株,也并没有在后宫见过,当时慕容南没过几日便将这些花都用来制药了。
而如今,李菀霜赏赐了一块绣帕给了谢梦蝶,绣帕上的这朵红色的花,便是西品特有的离艳花。
苏璃浑身发冷,她为了母亲的死做了那么多,苏烟死了,谢梦蝶死了,苏雪死了,苏冕也成为了废人。可是到头来,她所恨得,根本就不是真凶。
这些人,的确不是无辜的,但是,她错信了李菀霜。
“李菀霜三番四次的挑衅与我,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她送来的人?”苏璃面色冰冷,拂开凤瑾宸扶着自己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长剑,冰冷的剑尖抵在了谢梦蝶的胸口上。
谢梦蝶面色惨白,眼神恐慌的望着苏璃:“世子妃,我们也不过是被人所利用了,我不是过丞相府的一个庶女,身份地位都非常的卑微,我不过是听了家中长辈和宫中李太后的话,若不是他们,我又怎么会有这个机会进入凤王府?世子妃,求求你饶了我,我真的不是自愿的。”
谢梦蝶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自己的身子从剑尖上移开。
苏璃看着她小丑一般的动作,看着她想尽办法想要移开身子,等到她松口气的时候,手中的长剑变换了一个方向,只不过,这一次指的不是谢梦蝶的胸口,而是她的眉心。
谢梦蝶终于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宸世子,世子妃,琪郡主,这些真的都不关我的事,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贾思本来是怕苏璃回来了看到这两人心中会不舒服,没想到一进墨竹院看到的却是这样子一番情景。
苏璃眼中的神色她当真是从未看到过,那种痛恨,那种暴虐。哪怕是刚才对阵慕容婉和两位太后之时,她最多也不过是带着点冷意罢了:“璃儿,这是怎么了?你现在怀着身子,别平白无故的因为这些个不值得你生气的人生气。”
苏璃蓦地转向贾思,眼中的杀意还未散去,倒是吓了贾思一跳。等看清楚是贾思之后,杀气才慢慢地褪去:“母妃,我不是为了这两个人生气,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让我母亲枉死了那么久。”
贾思顿时没了话可说,她一直都知道云艺璇的死,是苏璃心中的一道坎。先前以为那个真凶是苏冕,当时闹得那么的沸沸扬扬,苏冕也是供认不讳,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苏璃才过的好了些。
没想到,现在苏冕都贬为庶人了,但是苏璃却又一次被这一件事给困住:“璃儿,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了腹中的两个孩子着想。有些事情,我们好好的说,凤王府绝对会为你讨回公道,自然也不会让艺璇死的不明不白的。”
苏璃握着剑的手一抖,吓得谢梦蝶差点就以为那剑要刺入她的眉心了,整个人愈发的害怕了起来:“真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云艺璇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苏璃,这不关我的事。”
“当然不管你的事。”苏璃冷笑:“换句话说,我还得谢谢你,否则,我怎么会知道那个人竟然会为了要我母亲死,对自己那么狠,给自己下了相思绝的毒。”
贾思瞬时便明白了那个人是谁。跟他们有关的,而且又中过相思绝的毒,进而还没有死的人,不过是只有一个李菀霜罢了。
当初李菀霜中毒,还是艺璇的解药救了她。
只是,相思绝的解药的药材实在是难寻,艺璇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也不过是制出了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