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火焰熏天,有火光喷发,从王浩身前向王浩席卷而来,火海汹涌,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浪潮一般,要将王浩吞没,王浩只是身处其中,并不还手,任由那无数火海席卷己身,熟视无睹,一步步朝着远处而去。
而就在此时,王浩感觉脚下有异,但见自己行走的每一步,都乃尖刀铺就,一条长路遍布刀剑,锋利无比,白光耀耀,只是踏上一步,便能让你身首异处,当场送命。
王浩看了看脚下,抬头面无表情,依旧向前缓缓而去。
火海炎炎,刀尖耀眼,王浩一步一步踏着刀山火海向前走去,脸上的表情不曾有丝毫松动,渐渐的,王浩全身衣物为火海焦着,脚下之骨已为刀尖穿破,鲜血淋漓,一条白闪闪的路,霎时变成红色大道,连带血肉模糊,更加可怖。
王浩身躯已为九实中大半所锻,强度不可同日而语,却依旧受此苦楚,可想而知,那些不曾锻体的武者,或者即使是锻体的武者,又焉能忍受呢
却王浩依旧云淡风轻,不咸不淡,一颗道心坚定无比,远处光芒微弱,推开门,王浩降落在了第四层地狱。
此刻王浩全部的伤势恢复如初,想来身处地狱,眼前的一切皆不能相信。
正欲抬脚离开,忽然从远处飞来几名女子,王浩面带几分疑惑,却见这几名女子朝着自己扑来。
那四名女子生的玉脸娇容,姝姿艳色,貌美非常,且衣着甚少,轻若无物,身躯若隐若现,仿佛伸手便可触,撩人无比。
“公子远道而来,众姐妹招待不周,还请公子见谅。”
其中一名女子紧贴着王浩的身躯,柔若无骨,在王浩唇边轻语呢喃,做十足的撩人姿态,但凡是个男子,经历了方才巨大的痛楚,如此温柔乡,必要醉倒不前。
“公子”
女子见王浩不为所动,贴的更紧,身旁的几个女子亦是纷纷效仿,大有王浩心念一动,便立即俯首称臣之意。
此情此景,男子皆无法忍受。
王浩见四女搔首弄姿,模样可人,投怀送抱,轻声曼语,只是淡淡一笑“你们不曾见过司寇婉清与谢闻樱,更
不曾见过伞真,否则便会自惭形秽。”
几女面色一僵,祖伞真一面偷乐,一面怒气冲天:除了少叔香故,这小子还有别的女人
王浩一举捏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子的脖子,面无表情“既不自知,我便送你们一程”
王浩一掌将那女子的喉管捏碎,如法炮制,一一如此,脚下的尸体躺了一地,王浩淡淡的推开门往前走去。
这小子真狠啊。饲灵鸡咽了口口水:看来王浩对这些来历不明的女人,是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什么意思。
人间仙境、恶鬼琅琅、刀山火海、软玉温香。
王浩眼中闪过一丝趣味:剩下的,还有什么
却他不知,他两世为人,所经历的,自然远胜旁人,可即便是普通的人类,要过这四层地狱也并不容易,并非所有人都有如王浩一样的条件。
王浩一边下落,一边打开了自己在那朔山梁州得到的锦盒,那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株灵植,刚一看见,天工玲珑鉴便立即说出了这灵植的由来。
而在这株灵植的下面,一页八卦天光书也铺展在此,引人注目。
原来在那公良哉将他所得的那一页八卦天光书,放在了这最后一个盒子的下面,王浩不禁慨叹:只凭借着一页八卦天光书便能布置出天阶初级的阵法,这公良哉不愧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阵法天才。
王浩原本手中只有五页八卦天光书,现得了这公良哉的一页,便有六页了,想来天阶阵法虽然布置不出,却也能粗略通识了。
八卦天光书共有九页,自己现在得了大半,第七页自己已经知道在什么地方,只差最后两页了。
嘴角一勾:包括饲灵鸡那里有的一个水醉云仙枝,现在九根已经全部齐备,自己的修为可以恢复,去那百家青州的把握又大了几分,这下可以放心了。
鸿蒙云界塔内,酌香橘斑静静地躺在那里,王浩去了一趟地宫,便搜集了九实中的三种,实在是意想不到的可喜可贺。
正待王浩心中快意时,一种沉稳之意萦上心头,王浩踩到了一方土地,心里明白:自己这已经
是身处第五层地狱了。
前方有一扇门,静静地打开在不远处,王浩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径直往前走去,刚刚踏出一步,却眼前的场景骤然变换,睁开眼,已经是另一方世界了。
一方小小的镇子上,跨越几条街,人烟更加阑珊稀落,但见前方有两间小小的泥屋,墙上的茅草不时随着糊墙的泥土掉落,但听得一间茅草屋内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是在敲打什么,探头看去,但见一个面容枯槁的青年男子,脸色蜡黄,正专心致志的做着家具。
“缝掖,还在做活呢”但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从屋外探出头来,看着这个青年,脸上带些同情的,将一个瓦罐放下。
“这是两升米,上次你给我儿婚宴所作的全套家具,十分体贴,价钱又公道,这两升米,你便自己拿着吃吧。”
“谢谢大娘。”缝掖笑着回了一礼。
妇人看了看缝掖的脸,又似乎探寻着将视线穿入里屋,那一声声咳嗽声不绝于耳,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化为一声轻叹。
缝掖收下那个瓦罐,来到里屋,挑起一幕藏青布做的帘子,一阵极为苦涩的药味扑鼻,“咳咳咳咳”
床上,一个宛若厉鬼,披头散发,脸色阴沉白惨的女人,正不断咳嗽,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量,想要将五脏六腑都刻出来一般,那咳嗽声刺耳无比,而偏偏缝掖便脸上露出心疼。
“牡楣,你怎么样”
女子虚弱的抬起好似枯树皮一般的手臂,似乎想抓住缝掖的手,却有气无力的垂下,虚弱的“我觉得很不好,缝掖,我是不是要死了”
缝掖强忍泪水,拿起瓦罐“你看,大娘给我们送来两升米,你好久不曾吃过稀饭了吧,我去给你煮粥,肚子里有了米,你的病一定马上就好了。”
“咳咳缝掖,我与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与别人有来往,他们都是要害我们的。”
却这声音没有传入缝掖的耳朵里,缝掖已经拿米造饭了。
唤为牡楣的女子眼中闪过丝丝不耐烦的神色,却还是无奈的瘫软在床,不断发出咳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