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明境内
看着眼前两个属下,昙吾一叹“兰未,庚降,此次本尊派你们去焱餍荆州的目的是什么,你们都知道吗?”
兰未受伤未愈,庚降也一脸狼狈之色,显然两人都没讨到好。
兰未看着昙吾“昙吾菩萨,弟子不知,为何沅有观音死了,昙吾菩萨不找罪魁祸首,反而马上就将此前的萨陲宰蜻姣与汤云蹄,扶植为三十三尊观音之一?”
兰未论资历与年纪,都远在昙吾之下,所以自当在昙吾面前称自己为弟子。
昙吾看了有些不满的兰未一眼“兰未,本尊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本尊给了你机会,让你亲赴焱餍荆州查明凶手,可你呢?至于别的事情,本尊自由决断。”
兰未看了老神在在的庚降一眼,未有以应。
“黄字必杀榜上的人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居然还能让那唤雨境的少年跑了?”
昙吾有些怒不可遏“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大光明境的两尊菩萨出手,居然连黄字必杀榜上的小子都没有逮住,说出去后我大光明境的脸往哪儿放?”
庚降心里吐槽:爱往哪儿放往哪儿放,反正动手的不是我。
兰未指着庚降“庚降在弟子击杀那王浩时,已经率先逃了,所以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庚降反而“你先说我是杀人凶手,现在又说我畏罪潜逃,遇到王浩不作为,怎么理全在你那边?我倒里外不是人了?”
“若非你临阵脱逃,那王浩区区小贼,焉能逃脱?”
“你是说你太垃圾,堂堂揽月境九重的实力,连唤雨境都对付不了,还需要本尊与你一起丢人,兰未尊者,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那王浩在经历摘星境的雷劫时,本尊如何能够近身?”
“那你能够近身的时候,你也没杀了他啊?”
“那能够杀了他的时候,请问庚降尊者,你在哪里?”
“本尊在哪里,难道妨碍你灭了他吗?若你实力不济,但说无妨,本尊自会相助,本尊只是以为你兰未已经厉害到可以自立门户,无需任何人帮忙,这才作壁上观的。”
“你不帮忙你竟然还有道理?那王浩如何,你心里不知?让他成长起来,我大光明境要再因此承受多少损失?”
“损失也是你造成的,你没杀了他,难道要本尊为你背锅吗?”
“难道你也作为了吗?”
“本尊这是信赖你,结果你根本不值得信赖!”
“休得颠倒黑白,你分明就没有出手的意思。”
“兰未你不要祸水东
引,此事明明是你的错,是”
……
看着喋喋不休你来我往,几乎就要动手的两人,昙吾一声爆呵“够了!”
顿时大厅内噤若寒蝉“你们都给我闭嘴!此事情况是非曲直,本尊自然早已了然于胸,不用各执一词,当本尊不知。”
看着兰未“你手中并无直接证据证明庚降菩萨就是凶手,张口闭口便要缉拿庚降尊者归案,耽误了其捉拿王浩。”
庚降正暗自窃喜,兰未咬牙切齿。
昙吾看向庚降“你,此事即使不是你所为,你也脱不了干系,起码也有个失察之罪,然而你更大的罪过,在于眼见黄字必杀榜上的王浩出现,却因为与兰未的私人恩怨而选择袖手旁观,耽误宗门大事,实在可恶!”
“是。”庚降老老实实的认罪,模样与方才的据理力争大相径庭。
兰未据理力争,却现在被昙吾落得个“无事生非”的结局,心中忽然莫名升起一股对昙吾的恨意:这昙吾故意将此事遮过去,无非因为庚降是站在他那边的人,现在将沅有之死,轻易的归结为是庚降的失察之罪,很好,很好!
此时兰未完全可以辨明,或者指出其他不合理之处,但他没有,多年的步步为营让兰未知道了何时该说什么话,何时该做什么事。
既然此事被昙吾轻而易举的一笔带过,说明这昙吾心里是清楚,这杀人凶手就是庚降的,却只能如此
兰未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恨意溢于言表。瞪着庚降,千言万语却化为一句“弟子知错了。”
看着兰未服软,昙吾脸色一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此间事了,那此后,再也无需任何人再提今日之事,否则定严惩不贷!”
稍待一会儿,对着兰未与庚降“你们先给本尊说说那王浩的事情,黄字必杀榜,看来这王浩呆着,还是屈才了。”
思及探子回报关于那王浩的种种一切,昙吾心底深处有一种惧意:这王浩,绝不能留。
兰未心中倒是另一想法:这庚降未与王浩对战过,根本就不知那王浩的恐怖之处,跑得很快,但是那王浩岂是说能解决便能解决的?
现在沅有的事情被揭过不提,全力应付王浩,自己倒是可以让庚降当这个出头鸟。
“禀报尊者,弟子有一言。”兰未主动献策,庚降眉头一皱,感觉兰未没安好心。
昙吾倒是兴趣盎然“你有何计划,说来听听。”
兰未瞥了庚降一眼,庚降心里了然:果然,这兰未没安好心,要以解决王浩这一事,致自己于死地。
透过玻璃,看窗外
的世界,看来之前自己倒下的那片地方,的确就是那仙塌陵附近了。因为段隽隽说过,在冰漓豫州,正常情况下也有一年四季,虽然一年四季都格外寒冷,但除了一些特别的地方,其余之地,一年四季还是分明的,轻易不会出现在春天下雪的情况。
除了那仙塌陵。
自己居然倒在了仙塌陵。
王浩失笑摇了摇头:与濡之小道一起,这倒是背到一起去了。
外面晴空当照,的确,在这容泥消香,除了气温低一些,别的都很正常,看来那仙塌陵周围的寒意,之所以让王浩都无法抵抗,也是有特殊原因的了。
不知那仙塌陵是什么地方,那胭脂牡荆在仙塌陵何处,而那香玉芡又在容泥消香殿女手中,想得到恐怕也不容易。
容泥消香殿女,段隽隽长姐,唤为段髻螺,虽然段隽隽对其所说不多,但王浩根据只言片语,这段髻螺恐怕跟段隽隽不一样,没那么好说话,自己以物换物,也不知那段髻螺肯不肯。
濡之小道正抱着枕头睡得香,外面冰雪漫天,屋内暖气融融,诚如王浩所想,这濡之小道即使身负重任,在如此环境下,亦会逐渐丧失斗志,且看那小白白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便知道了。
灵兽性格单纯,怕是有了这鲜明的对比,就更加懒得动弹了。
经与兰未一战,王浩发现自己的意志又多了一种,便是雷霆意志,这就更加增强了王浩想要恢复实力的想法,雷霆意志的出现,标志着自己的《壬水幻雷》已有突破,那一旦自己恢复境界,实力将不可与往日同日而语,寻找迟卿卿与楼心月又多了一重保障,怎能不令王浩欢欣鼓舞呢?
王浩叫醒濡之小道,濡之小道眯着眼睛看着王浩“你去哪儿啊?”
王浩一脸郑重“去仙塌陵。”
濡之小道一举从床上蹦起来“什么?!刚刚获救就去找死?我才不干呢!”
王浩看着濡之小道“我且问你,你来这冰漓豫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濡之小道有些回忆的在脑子里想了许久,似乎一时间没想起来,见濡之小道如此神态,王浩眉头一皱“你若再想不起来,这冰漓豫州,你还不如不来。”
王浩直直往屋外走去,这濡之小道要不要跟上来,全看他自己了。
濡之小道看着王浩的背影,似乎有些纠结,思考良久,看了一眼还在胡吃海塞的小白白,一举将小白白掏起带走“带你一起,冻死时还可以剥了你的皮做一身貂皮大氅。”
小白白的闻言,手里的包子一咕噜滚到地上,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