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拳十段锦》

    那边累成一条死狗跑五米歇十米的王浩正趴在路上吐舌头,他可不知自己的生死竟刚刚被敲定在一碗粥上了。不过他现在已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刚刚跑了大半天,不过堪堪挪动了四分之一的路程而已,从卫擎苍的茅草屋到红石河谷的边缘约十五公里,来回就是三十公里,王浩甚至觉得他如今已经尽力了。然而想到不完成任务回去后自己的另一只耳朵也不保,还是撒丫子狂奔起来。

    卫擎苍跷着二郎腿在门口剔牙,门口灯笼的映照下远远看到一个小黑影东摇西晃的往这边蠕动过来,脸上登时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却凌厉的“喂,臭小子,是不是在偷懒,让你跑步,怎么跟蜗牛爬似的,快给我跑过来,你就完成任务了。”

    听到“完成”这两个字,王浩本来用完的力气,一下子忽然又重新灌注全身似的,咬紧牙关,闷声就跑到了篱笆门口,随后就倒地不起,躺着喘气。卫擎苍“啧啧啧”的啧嘴,“瞧你这一副死样,快起来,说了要练拳,还不快跟过来!”

    王浩的心差点骤停尖声道“还要练拳?”

    “怎么,昨天不是说了白天要练拳么,可你这小子跟蚂蚁搬家似的,搞得白天练拳变成了晚上练拳,我还没嫌弃你事多麻烦,你反倒嫌弃起我多事”用脚尖踢了踢不愿意动弹的王浩“喂喂,别装死啊,快起来,还想不想吃饭了?”

    “咕噜”一声巨响,王浩这才想起自己一天,滴水未进,不由看着卫擎苍露出希冀的眼神“看我没用,打完拳才能吃饭。快跟上。”说完自顾自的往院里走去。

    王浩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连土都没拍,便跟在卫擎苍屁股后面,垮着脸听卫擎苍训话。

    “我这套拳,名叫《长拳十段锦》,乃是正宗的黄阶初级武者修习的武技,此拳虽简单,但是却重拳法连贯性,讲究的便是一往无前绝不停歇的冲劲,一式更比一式强,虽为黄阶初级,但是威力不可小觑,待打到第七拳,已有媲美黄阶中级武技的资格,而据说将十拳均连贯打出来,即使面对着黄阶高级的武技也能不落下风。”卫擎苍高深莫测的眯着眼睛,预备迎接王浩天花乱坠的赞美。谁知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不由有些没面子,也不再拿捏,转头一看,他居然昏昏欲睡,差点就着了。登时气得不轻,一声大喝,将王浩震醒,王浩一脸茫然的看着不知为什么满脸不悦的卫擎苍瘪了瘪嘴,心中诽谤:不给吃饱还折腾我这个小身子骨,真是受罪。

    卫擎苍一看他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便知道心里没想什么好的,于是威严的,“我刚刚跟你讲的你听进去没有。”

    王浩打了个哈欠“听进去了。”

    卫擎苍气极反笑地“好,既然你听进去了,我现在演练一遍第一拳,你要是听进去就该会了,如若不会,你便没有好果子吃。”

    见王浩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觉更气,站定后开始演练《长拳十段锦》,只见他双脚微开,深吸一口气后,将丹田中的那丝气流从内而外引而前驱,此时万籁俱寂,唯茅草屋外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照亮这一方小院,使得地上也红彤彤的。卫擎苍将那股气流以一股极为绵长的方式递出去,却非轻柔的伸出手掌,而是万分力道,单听他出拳时空气中的破空声,便知出拳看似温和,却力压千钧,而拳向所指处,篱笆外的那棵歪脖子树受了一掌,拦腰而断。卫擎苍满意的收拳站定,老成的睥睨着王浩,意思再明显不过。

    王浩看到那棵倒地的歪脖子树亦是心头一凉,武者劈石断玉,果非空谈,刚刚看卫擎苍看似无害一掌,却轰断一棵半径一手的歪脖子树,看来水平的确是有的。思罢在卫擎苍的注视下,学着他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双脚微开,深吸一口气,开始引出丹田里的气流,只不过相比卫擎苍如练粗的气流,他所引出来的只有头发丝细,不去汗颜,想着刚刚卫擎苍教的要点,有模有样的将长拳递出去,目标是门口栓灯笼的那不粗的高竹竿,只听空气中有气流微微抽空的声音,再去看时,灯笼灭了。

    王浩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呢?”

    卫擎苍见此哈哈大笑“你小子跟我装神秘,还说什么听进去了,结果那么小的竹竿子纹丝未动,灯笼却灭了。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收拾,刚刚我将拳法要点居然在睡觉,且看我现在怎么教训你。”

    正欲上前揪他耳朵,忽听得“咔嚓”一声,栓灯笼的竹竿拦腰而断,卫擎苍的嘴登时张成了型,这时王浩才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反应“我说呢,原来是它反应慢,真是的,很简单么,没啥挑战性,我先去吃饭了,有事明天说。”说完便去了厨房。

    卫擎苍几个箭步奔到门前,一看裂口,的确是拦腰而断,不由惊讶的“真是日了鬼了,老子当年学这一招可是整整学了半年才勉强有个样子,难道这小子真是个武学奇才?”忽然又想到王浩之后如此臭屁的样子,脸又黑如锅底,“这么小不知道尊重长辈,那就好好教导他成才!”露出一副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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