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行素早早看出来王浩有异,却又不知是哪里问题,倒是少叔薄,昨晚又得了王浩一倍的彩礼,现在心情大爽:有道是多少彩礼,便能看出多少心意,虽不知王浩现在为何铁了心的要娶少叔香故,但这真心也能略见一斑了。
王浩揭开少叔香故头纱,顿时周围响起无数道吸气声。
但见红纱之下,那女子眉妆漫染,叠盖额黄。面若春晓之花,于平日的清幽无双中,更是增添了无穷的明艳之意。芙蓉香脸,口如含丹,似乎欲语还休。
银钗金钿勾勒之下,是锦绣华袍,珠玉鸣响辉映,是玎佩饰做声。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腰若流纨,芳泽无加。
顾盼生辉之际,巧笑倩兮;皓波流转盈盈笑意,美目盼兮。
周围人一时看呆了,这时听得一人道“这王浩果真是,艳福不浅啊。”
“是啊,传说中的天芒府域第一美,真是名不虚传,照我看来,恐怕足以担得上这万府第一美才是。”
少叔薄笑意连连,看着少叔香故如此装扮,心中很是欣慰。
王浩看着一袭火红嫁纱的少叔香故,心里一痛,似乎不知在想什么。
“一拜天地!”
傧相高唱祝词,王浩牵着少叔香故另一边的红锦,面无表情的弯下腰去。
“二拜高堂!”
少叔香故手中一边捏着那红锦,一边捏着玉腰藏蜻驽,手心微微沁出汗意来,显然也是颇为紧张。
“夫妻对拜!”
王浩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叔香故,忽然止住身子不动,原因无他,刚刚少叔香故偷偷塞给了自己一个盒子,自己没有来得及看,一扫放入鸿蒙云界塔,饲灵鸡已经告诉自己,那的确是不死神药的一瓣叶子。
见王浩忽然停止不动,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少叔香故惊讶道“刚刚那物是爹爹让我交给你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不要了就是。”
王浩神色复杂的看着少叔香故:我不是不要了,而是得到了,还焉能再与你行这礼?
少叔香故见王浩动也不动,周围人议论纷纷,面上带着四分委屈与祈求道“王浩,你怎么了,是我哪里不好吗?”
想来如果是在成婚之前,那少叔薄是万万不可能将这叶子给自己的,自己若是直说,恐怕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了,也唯有那少叔薄见一切尘埃落定,才会让少叔香故将那不死神药的一瓣叶子交给自己。
王浩深深吸了一口气,“哗”一声,将手中红锦放下。
那红锦落地只有一瞬,少叔香故却感觉好像经历了无比漫长的一个白昼。
带着惊恐道“王浩?为”
少叔薄勃然大怒,却在这时,忽然门下弟子来报“禀告府主,祈水
府域大兵来犯,就在府下,嚷嚷着要讨个公道。”
少叔薄没好气道“我少叔薄差他什么公道?”却也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瞪了一眼王浩,“等我回来,你最好可以给我一个完整的解释!”
可以了,王浩心中暗暗想,得到这一瓣不死神药的叶子,现在可以去找依依,将她救活了。
依依对于自己的存在,可不仅仅是青梅竹马,还是救命恩人,更是帮助自己踏上武道的有恩之人,更何况,任依依若是身死,全部的责任都在自己,自己奋斗至今,就是为了寻找不死神药的叶子,现在找到,焉能不得?
忽然殷眷急急从天边飞来“归长老,小楼清台大兵压境,无数战舰停在了我流沙绿洲的上方。”
什么?
众人闻之都是大惊,归行素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王浩:罢了,终究是宗门之事,大于这礼节,且先去宗门看看。
归行素随着流沙绿洲的弟子远走,少叔香故从方才起便再也没有听进去任何消息,直愣愣的看着王浩,轻轻道“为什么呢?”
王浩听说小楼清台大兵来犯,自然想去宗门相助,但是大师姐显然就让自己留在这儿,一是把私事处理好,二是那小楼清台可能此举就是来找自己,也是为了让自己避免一下祸端。
王浩心知如此,执意要去,却少叔香故忽然拉着自己的袖子“王浩,如果你不想娶我,为什么还要置我于如此难堪的境地呢?”
少叔香故泪水涟涟,王浩心里一痛,只得道“我本就是为了别的目的,并不是真心爱你。”
这样说,应该能让少叔香故死心,以后才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少叔香故大恸不已“所以我只是被你利用的对象,你不曾有一刻真心爱我是吗?”
少叔香故见王浩沉默不语,忽然哈哈大笑,大喝一声,身上凤冠霞帔尽数撕裂,只着一袭白色里衣。
王浩大惊失色“香故,不要!”
却见少叔香故忽然拔出鬓发之钗,悲痛欲绝道“我少叔香故在此发誓,若我将来势盛你王浩,必然将你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忽然少叔香故将那金钗一举插向自己想胸口,王浩惊慌想阻止,少叔香故急忙后退“我少叔香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用不着你可怜我!”
那发钗没入胸口,又被狠狠拔出“王浩,记住我少叔香故的钻心之痛,将来若是我少叔香故有违此誓,必定神魂俱灭,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香故!”
翼外晴丝卷,浮舟水叶开。
水碧浣花湖,玲珑小阁台。
排雁随四季,今雨非旧雨。
逐情空留去,断我鬓发钗。
王浩惊恐的看着奄奄一
息的少叔香故,忽然少叔香故猛然吐出一口血,将白色里衣染红,那白色里衣宛若一朵盛开的红莲,开始向四周慢慢辐射开去,耀眼无比。
“你以后倘若真有那么一丝能力,可以到天芒府域来,便可找到我,我叫少叔香故。”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嘴甜也没有用,我这个人情不是那么好还的,如果你能在千郡大比,拔得头筹,被宗门实力看上,来了天芒府域,我才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你这个人情。”
“少叔姑娘,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流沙绿洲吗?”
“这个么,说来话长,我还是先给你把眼前这些事解决了吧。”
“你且先去观众席,我来替你比赛。”
“此次都是我害了你,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这也是我愿意与你一起走,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倒是你,为了救我突出重围,居然甘愿受搬山境七重一掌,而带我一起离开,我”
“我虽然早知道你会如此,但你真的如此,还是出乎意料。”
“你可是天芒府域府主之女,要是我自己逃出来,你没逃出来,少叔府主还不把我皮扒了。”
“你此番还是又救了我两次,还间接性的帮助了天芒府域,我代表见山楼,感激你的援手。”
“这都是归长老拜托的,不然我也不知道这事。”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哼!”
“这是比赛的那颗丹药,你服下后就会痊愈了。”
“那你呢?”
“我皮糙肉厚,没几天就好了。”
“这是移海境的黄角龙蟒的角,你想吃的话就拿去吧。”
“这是你的宝贝,我不要,难道你出来只带馒头吗?”
“这是地心孕神苋。”
“这”
“你怎么这么着急,这地心孕神苋是我平时拿来喂鸡的!”
“香故,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呀?”
“因为娶你,是我很重要的事情。”
逐情空留去,断我鬓发钗。
少叔香故忽然眼睛流出红色的两行血泪“王浩,我少叔香故真心待你,将全部名节、性命、真心都交付于你一人手中,你今日断此姻缘,如同断我少叔香故的性命,我少叔香故今生今世,绝不原谅你!”
“说得好!”
但见忽然一人从天而降,此后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一众人见势不好,已经全数撤了,场中顿时清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