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踹西月人的腚

夜色茫茫，在朦胧的月光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西月军大营。马铭自告奋勇，带着一什亲卫充作斥候前来探查西月军大营。

看着不远处的西月人大营，马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的笑容。“走吧，我们回去。”马铭带着自己这一什斥候，匆匆地调头回到了王合这一支骑兵的休息处。

王合靠在一棵树干上，闭目休息着。当他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迅速睁开眼睛，右手已经将腰间的青铜短剑拔了出来。迷茫的月色中，这把名匠铸造的青铜短剑发出阵阵寒光。

马铭被这到寒光震了一下，这把青铜短剑可是很有来头的，辎重团金匠营的营头徐冶不顾自己六十岁高龄，亲自上阵，用从铜绿山运来的精铜为主料，以从秦岭、大巴山、关中、汉中和巴蜀搜集的锡石配料，经过水排为火炉鼓风，用水碓锤炼剑坯，然后经过水磨抛光，终于制成了一长一短两把利剑。长剑全长三尺，一面刻有铭文“雍王政三十年自作用剑”，一面刻着“承汉”。短剑长一尺五寸，一面刻有铭文“雍王政三十年自作用剑”，一面刻着“掠影”。两把剑一长一短，长剑悬于左腰，短剑悬于后腰。

看到是马铭过来，王合将短剑收入了剑鞘中。他轻声问道：“查探的如何？”

“郡尉，这西月人的营地防守东严西松。他们把鹿角什么的都放置在了营地东侧，还在东侧挖了一条壕沟，对乌氏塞的守军是严防死守。北面和南面虽然没有发掘壕沟，但是一样用鹿角挡了一层，夜晚布置的哨兵不多。至于营地西侧可以说是毫无防备，不光没有挖掘壕沟，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放置。为了确定他们这是故意的还是一直如此，末将带着人靠着西侧寨墙仔细探查了一番，确定西月人这么设置防御并没有什么阴谋。”马铭仔细地介绍了一番此次侦察的结果。

对于西月人如此布置营寨，王合仔细地思考了一番。西月人是半耕半牧的民族，是以月氏人为主体，同时掺杂了大量的少数民族，如西域附属国鄯善、龟兹、焉耆、精绝、且末、小宛等三十余国的奴隶。他们的军事素养显然不能同雍军相比，对于他们来说，西面是他们的来路，在他们的意识中，整个西面已经被他们占领了。东面的乌氏塞才是危险的源头。所以营地布置的东侧严防死守，西侧则没有布防，这样即使战况不利，全军也能够快速出营，向西逃窜。

王合明白了西月王的想法，心中好笑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收起心神，王合对周围人传令道：“我们明天寅时出发，在天亮之前出击，你们下去传令给每一个人，这次我们不要首级，我们的目标是西月王，所有人都要跟着我向前冲，不能有人掉队。”

蒙毅、石磊、魏加、张耘和马铭行了一个军礼，低声应诺道：“喏！”然后就下去传令了。

王合吩咐完众人，看着他们离开后，重新靠在树干上，没有丝毫的睡意，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冒险地去攻击一座营寨，晋阳的那次袭营不能算，因为有他的祖父为他吸引火力。这次才是他第一次独立地发动夜袭，没有帮手为他吸引火力。

他的心中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他才二十岁，在后世也才是一个大学生，在这个时代却已经是一名从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老兵了，在这个战争如家常便饭一般的年代里，自己到底能够活多久都是未知数。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中，王合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依然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学校里，学习着自己喜欢的历史专业课，导师温言鼓励着他，让他继续努力，争取考研，然后跟着考古队在全国到处跑。那样的生活虽然辛苦，但是看着一件件文物重现世间的那种高兴，早已经抵消了身体上的辛苦，望着每一件包含着历史气息的文物，一桩转古老的已经被人所遗忘的故事被发现，被传扬。他自己则傻笑着，为自己能够给祖国做出贡献而高兴。

“郡尉，郡尉。”耳畔想来轻声的呼唤，是石磊的声音。

王合睁开双眼，梦中的景象逐渐消失，映入眼帘的是石磊黝黑的大方脸。王合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皱眉问道：“时辰到了？”

“是啊，郡尉，已经寅时初了，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石磊牵过王合的战马，王合顺着石磊的力道，翻身上马。

骑在马上，握着冰凉结实的矛杆，王合稳住心神，大声喝道：“出发！”树林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战马的马蹄已经被布包裹，每个士卒的嘴里嚼着一截树枝，树枝的两头被一条细绳穿过，将树枝固定在了头上。

虽然已是春天，但是凌晨三点多的夜晚当然没有亮天。暗夜沉沉，如同的浓墨一般泼洒在天空中，空中的云朵遮住了月亮的光芒，连空中的星星都不见几个。

伴随着虫鸣声，王合带着麾下骑卒慢慢靠近了西月人的营地。等到距离西月人营地不足两里的时候，王合开始带头冲锋。营地西面除了一座寨门和两堵寨墙，就什么也没有了。对于这种一推就倒的寨墙，王合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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