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云: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包围城市讲究围三阙一,强调包围敌人时要虚留缺口,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可能促使敌军将领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相反,如果故意留一个缺口,就可能使敌军将领在逃跑还是死战之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敌军士兵斗志涣散。虚留缺口并非放任不管,什么也不做,而是要在敌人逃跑的必经之地预设埋伏,使敌人在仓促逃跑过程中陷入埋伏圈中。这样的好处是,被围困坚守城堡的敌人,一旦弃城而逃,便可免去攻城之苦,在野战战场上彻底消灭敌军。相比之下,与逃窜之敌作战的难度显然要比与死战之敌作战要小得多,代价也会少得多。
王合看着城下的冀国军队,有些不解。“仲辛,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王合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对蒙毅问道。
“没看明白啊,这赵奢老儿用兵应该很厉害啊,他是不会围城战吗?”蒙毅也很奇怪。
他们的奇怪之处就在于,按照标准的城市攻防战,都是以一个面甚至是一个点作为突击的目标,集中投石车、攻城锤、攻城塔等攻城武器进行攻击。
但是赵奢的攻城之法很奇怪,他的军队四面围城,也四面攻城,没有主攻和助攻之分。因为并州的地形原因,大型的投石器没有办法布置在晋阳城四周,而小型投石器对于晋阳城墙的破坏并不大,所以仅有的十架大型投石机都被赵奢布置在了晋阳南城墙。
在王合军队部署的城墙防御范围内,城下大批的冀国军卒排成方阵,整齐的向城墙杀过来,五六具冲车和十四五具云梯车在士卒的推动下缓缓的向城门和城墙驶来。
“起弓!”远处吕吉忠的大嗓门厉声喝道。第一部和第三部的兵卒立刻从身上摘下长弓,然后拈弓搭箭,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城下,冀国军队的壕桥已经把护城壕沟填出了好几条道路,一队队的士兵正在快速的通过壕桥,向城墙冲来。秦怿看到敌人已经到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内,迅速的向王合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喊:“风!”弓箭手们立刻拉满了弓弦,箭头斜指向空中。
接着又是一声长哨,“大风!”弓箭手们齐声呐喊的同时,手中的箭也释放了出去,“嗡”的一声,一排排的箭簇破空而起,裹挟着犀利的尖啸声,朝着城墙下方大批进入射程范围内的敌军头顶倾泄而去。
王合站在城头上,清楚的看见,一蓬蓬的血舞如盛开的花朵,绽放在下面的人群当中,随之而来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地响起,冀国士卒如被割倒的麦子一样被放倒了一大片。
城头上一支支羽箭被发射出去,而城墙下,冀国士卒顶着如雨的箭矢,持续不断的往城墙的方向涌杀过来。前排的士卒慌忙架起木盾抵挡如蝗箭雨,后方的冀国弓箭手在通过了壕桥之后,马上迅速的列阵,准备发射箭矢来掩护自己的同袍。
在看到冀国弓箭手列好阵型后,王合抓起脖子上挂着的木哨,连续吹了两次短促的哨音。第一部和第三部的士兵们听到哨音,马上抓起放在地面上的方盾和长矛。“御!”这一声还没喊完,一阵箭雨落下,箭矢扎在盾牌上和地面上的“砰砰”声不绝于耳。王合被吴杲用盾牌保护着,他口含木哨,接着吹响了一长一短两个哨音。士卒们马上在城墙上摆成了龟甲阵型,第四部则在角楼以及附近全员使用弓箭继续向城下倾泻箭雨。
壕桥上,桥面狭窄,大批大批的冀国步卒拥挤在一起,慌乱中,许多士兵惨嚎着跌落下去,身子立刻被矗立在壕沟中的木桩给刺穿。看到城下的敌军弓手站成了阵列。杜宇清江马上命令自己麾下的第四部士卒,着重攻击已经成阵的敌军弓手。城头一排排如蝗似雨的箭簇倾泻而下,在这如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打击中,冀国的弓手方阵中瞬间倒下了一大批人。
白术时刻注意着城头上各部守军的箭矢消耗状况,带着辎重部随时准备进行补充。而根据目前的战场情况看来,白术这边还是游刃有余的,还不需要他忙前忙后地来回奔走。
北面城墙的防御压力不大,甚至第二部和第五部还有能力向西侧城墙进行弓箭支援。王合站在墙垛后,透过亲卫的盾牌缝隙,观察这城下敌军的情况。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蜂涌狂奔、喊杀震天的冀国士卒,很快的变成倒卧血泊当中,一具具爬不起来的尸体,用实际的案例诠释了什么是人命如草芥。
敌人的云梯车很快就被推过了壕桥,云梯上的士兵奋力的推起上半截云梯,云梯搭在城墙上,上面的铁钩死死的勾在了墙砖上。王合手持长矛,死死地盯着云梯,很快一名敌军步卒手持圆盾,提刀从云梯上冒出了头,一个又一个冀国步卒上了城墙,心中欢喜的他们在看到如同刺猬的雍国军阵之后,傻眼了。
“刺!”秦怿高声呐喊着,第三部的士卒整齐地往前一探,盾牌抵住了敌人的身躯,同时手中的长矛一起刺出,登上城墙的冀国步卒瞬间被捅翻在地。就这样,第一部和第三部的士卒就像一台完整的机器一样,以枪盾阵不停的收割着冀国先登步卒的生命。第二部和第四部第五部则在是前两排枪盾阵,后三排弓箭阵,不停地收割城下冀国步卒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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