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合在教导了三个半大小子三天后,他的辞职奏章就已经传进了宫中,摆在了雍王秦政的桌案上。秦政摊开竹简,一字一句地看着,眼神中透露着审视。
对于奏章中的那些狗屁理由,秦政是一句话都不相信的。他对侍立在一旁的胡阿问道:“你说,这世上真有不贪恋官位之人吗?”
胡阿没有看过王合的奏章,他对于秦政的突然发问,心中是疑惑的,但是他不能不回答王上的问题,所以他躬身行礼,说道:“王上,世人大多贪慕权势,贪恋钱财,老奴没听说过又不贪恋官位之人,只因有权就会有钱。”
秦政听了胡阿的话,不置可否。他伸手拿起王合的奏章,抖了抖,说道:“如今就来了一位,你说这王合是不是深得其祖父王翦真传,小小年纪就知道急流勇退,如同一个老狐狸。”
胡阿殷勤地为秦政换了一盏温水,同时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竹简上的内容,得知这是王合的辞官奏章,嘴上迎合着说道:“王上说的是,但是老奴却认为这王合辞去兵曹参军事是迟早的事情。”
秦政听到自己的亲信如此说,一扬眉毛,满脸诧异地问道:“哦?为何如此说?”
胡阿看到秦政感兴趣的样子,马上就把当初在於县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对秦政述说了一遍,他的述说很客观、很公正。但是对于兵曹仆射颜臣却并不友好。
听了胡阿的述说,秦政一拍桌案,愤声道:“真是好胆!孤的兵曹可不是他家的一言堂!”对于兵曹仆射颜臣在战争中的表现,秦政早就不满意了,对于战局有利的建言献策很少,对于战局的预判多次失误。整个随行兵曹完全成了一个摆设,这让秦政很不满意。
“那王上,这份奏章?”胡阿小心翼翼地拿起王合的奏章。
“准了!王合到底是汉中郡尉,年纪又轻,这兵曹参军事就不必挂职了。但是要有钱粮上的补偿。这样吧,孤特许,让其短兵亲卫达到一百人,汉中郡兵员额可以达到四千人。”秦政所说的条件对于王合来说,的确是恩宠了,以郡尉这个级别来说,只比都尉高半级,多出来的权力就是能够统御全郡郡兵。郡兵是有正兵和乡兵之分的,就比如王合在南郑统领的郡兵,就是正兵,雍国每郡的正兵都是在三千六百人左右,不会达到四千人的规模。而郡尉的短兵亲卫,人数是固定的,只有五十人。而王合的短兵亲卫可以达到一百人,已经是和校尉同一级别了。
胡阿赶紧下了台阶,来到一处桌案,拿起毛笔,在一张竹简上开始写起了王诏。不一会儿,他就按照秦政的意思润色出了一篇王诏。秦政阅览后,微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还是你写的诏书更和孤的心意,就这么发出吧。”
“喏!”胡阿赶紧躬身行礼,秦政在诏书上盖了印章就递给了他。
王合这边正在收拾行李,他刚刚接了王诏,对于王诏上的内容,王合的内心没有波澜。汉中郡兵如今已经有三个团,郡兵正军的人数已经达到了秦政的允许范围。
“郎君,我们明日就走吗?”石磊已经打包了好多东西,这些东西都是王合母亲冯氏为他准备的,换洗的衣服,新的饰物,各种糕点,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是啊,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汉中怎么样了。”王合的想法还是要马上回到汉中,他还有很多计划需要实行。而且大雍国对外的战争在其他五国覆灭之前是不会停的,他急需将自己手中的兵马训练的更精锐。
第二天,王合带着石磊、王荔、王岐和王通骑着马出了长安城金光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辆拉着货物的马车。一行人很快向西行进,当前进到杜邮的时候,王合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王岐在众人聊天的时候,他总是目光闪躲。在杜邮城外的驿站内,王合对石磊说道:“阿岐有些不对劲,你去马车上检查一番。”虽然心中有些怀疑,但是王合还觉得应该确定一番。
石磊领命而去,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吵闹声。王合循声赶到马车的时候,正好看到藏在马车上的王蕊,拦着石磊的王岐,默不作声的王荔和正在那里如同仓鼠一般吃着糕点的王通。
几人看到王合,场面寂静。王蕊如同犯错的小孩子一般,磕磕巴巴地说道:“二。。。二哥,好。。。好巧啊。”
王合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啊,的确很巧。阿蕊怎么也在马车上啊?”王合的话明显就是明知故问。
王蕊知道自己瞒不住了,索性就跳下了马车,双手挽着王合的手臂,撒娇道:“好二哥,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汉中吧,这长安城我都呆腻了。”作为王家最小的妹妹,王合是真的拿她没法子。
王合无奈地说道:“你要跟着去,可以,不过要约法三章,第一,你只能呆在马车里,等会儿我会让石头重新买一辆马车,这辆马车装的东西太多,你坐着也不舒适。第二,你一定不能脱离我们视线。第三,出门在外,你要听二哥的话,不要到处乱跑。”
王蕊听了王合的条件,欢喜地点着头说道:“我听二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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