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有三。”
秦牧老老实实道:“虚度二十三年光阴,至今一事无成,说起来不禁唏嘘不已,潸然泪下。”
“秦神医二十三岁,便有如此成就,已经是非同小可了。”
星犴转过身去,举起手中的镜子,由衷赞叹道:“二十三岁不但是天魔教主,掌控百万神通者,而且身居高位,天圣学宫的国子大祭酒,又是人皇,而且富甲天下,交游广阔,能够在二十三岁有你这种成就,这天下间能有几人?独你一人而已!”
他举起镜子照了照,却没有照到秦牧,不由微微一怔,却听秦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龙胖,龙胖!告诉新来的神通者,这里是大墟,天黑了不能乱跑,会死人的!来几个大嗓门的,吆喝两声,让神通者夜晚不要出城!”
星犴收了镜子,迈步跟上前去,等到秦牧站稳,他便又取出镜子背对秦牧,准备照一照,然而镜子中又没有秦牧的身影。
秦牧的声音又从远处传来,道:“毓秀,能找来几十个宫廷的画师吗?星犴师兄给我一张图画,要描摹千百份分发到各地。”
星犴眉头挑了挑,心道:“陆离寻找的人如果是他,那么他必然不会描摹画上的玉佩,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吗?不过,他为何躲着我?”
他再度跟上秦牧,目光闪烁不定:“倘若他再跑,我便以法力镇压他,将他定住!”
就在此时,灵家的那个身子有些丰腴的少女侧头打量这那幅图,惊讶道:“这上面的玉佩,我好像见过!”
星犴打个激灵,顾不得去照秦牧,急忙道:“灵家的公主,你果真见过?”
灵毓秀这几个月来负责北部边疆的军情,在北方雪原上养的很是白净,又到了长身体的时候,脸蛋变得长了一点儿,模样儿愈发清秀,只是依旧身子丰腴。
她这次回京述职,秦牧将生死之间搭建起来,她便趁着空闲来到镶龙城,除了与情郎相会,也是要进入生死之间历练一番。
“见过一次。”
灵毓秀经过北方军旅历练,比从前成熟了许多,她还是喜欢男装,很有英气,道:“在大墟的一处遗迹中见过。”
“大墟!”
星犴心头大震,急忙道:“那人是否是一个少年?”
灵毓秀道:“这倒不是。是大墟遗迹中有这样的文字,遗迹里还有一个小襁褓,小木马,像是有小孩子在那里居住过的样子。”
秦牧看向星犴,星犴又沉默片刻,显然是在与生死神藏中的那只怪眼联系。
他看向星犴手中的那面镜子,对这面镜子很是好奇,刚才星犴一直试图用镜子照他,他这才躲避。
“星犴师兄,你也喜欢带着镜子?这面镜子莫非是了不得的异宝?”
秦牧目光闪动,向镜子抓去:“可否借我使使?我觉得我脸上长了个痘,我想照一照……”
啪!
星犴将他的手拍开,把镜子塞回自己的饕餮袋中,淡然道:“我的东西,你别碰,你有毒。灵家公主,你去过的那个地方在大墟何处?可否带我前去?”
他与生死神藏中的怪眼联系,应该是怪眼想让他去那里看一看。
灵毓秀迟疑一下,道:“我还要去一趟酆都,无暇带你前去。不过那里的地理我倒还记得,可以将地图画给你。”
星犴称谢。
灵毓秀向秦牧讨来笔墨,画了一幅地理图。星犴不动声色道:“这里有什么凶险?”
灵毓秀笑道:“倘若有危险,我岂能活着回来?这世间修为实力最高的,除了星犴前辈还有谁人?”
星犴露出笑容:“你能活着回来,我自然也能。秦神医,随我走一遭罢?”
秦牧犹豫道:“师兄,你去大墟寻人何必要带上我?人我帮你找了,这图画我也会帮你挂满延康,只要有消息我便通知你。你去寻找玉佩的踪迹,我也要去人皇殿上坟,再不去的话,历代人皇便要戳我脊梁骨咒我早点死去见他们了。”
星犴看了看灵毓秀所画的地图,认认真真道:“灵家公主,倘若我在那里没有发现玉佩上的文字,那么后果你可想而知。你们灵家将会因此从世间除名!”
灵毓秀打个冷战,勉强笑道:“我并没有骗你……”
星犴转身离去。
秦牧与灵毓秀二人都松了口气,灵毓秀抹去额头的汗,正欲说话,秦牧抬手,灵毓秀连忙止住。
两人心意相通,齐齐元神出窍远遁而去。
他们元神飞离镶龙城数万里这才止住,灵毓秀元神问道:“放牛的,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凶不凶险?我灵家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上面呢!”
她之所以那么说,是秦牧趁着星犴不备之时用天羽族的精神波动来联络她,告诉她这么说这么画。
天羽族的族人之间并不说话,都是靠精神波动来联系彼此,无需声音仅仅精神一动便可以知道对方的想法,行动如一,很是灵活。
虽说精神联系有着很大的弊端,但是这种方法对于保密却很有用处。
“你放心,你告诉星犴的,星犴都会在那里看到,只是他寻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秦牧元神道:“他去了那里之后,倘若立刻就回来,还可以走出来,倘若他执意深入寻找更多的线索,那么是否能够走出来就要看他的智慧了。当初村长他们一起闯入那里,险些没能回来,还是哑巴爷爷将他们搭救回来。星犴回来之后,也不会因此来杀你,因为你并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