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明不咸不淡道:“这位岳什么同志?你这工作作风要不得,咱是人民公仆,要永记于心啊。”
岑光面上挂不住,怒瞪岳铭,话说这位下属他连名字都叫不上,只知道他们局长是谁。
冷哼一声,像前几位一样,“叫你们局长明天来我办公室!”
四连跪。
局长冤啊,明明是副局长撺掇的,局长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掉,只要想到局长因他连累被大领导喊去训话,岳铭就有要哭的冲动,实话实说把锅甩回给副局?那他铁定死得更快。
这个替死鬼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了。
与先前几位同一想法,这次不死一定整死你姓龙的全家!
岳铭走前给龙荃留下一个狠戾眼神,瞪地他浑身颤。
找事的走完了,只留龙荃跟他一班下属傻在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身上像有万只跳蚤在咬,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龙老总,年都过完了还留这儿等红包呢?”章逸呈一脸冷笑。
“啊?哦!走了走了!恭祝章老板开业大吉财源广进!嗯...这个,兄弟就不打扰了。”扔下一句拜年话脚底抹油迅窜出写字间。
小胖几个想把他留下,章逸呈摇摇头,来了这么多大佬,招呼人都忙不过来谁有空管只虾米,况且过了今天,想收拾龙荃他估计得预约。
冲出办公室,龙荃靠倒在走廊,口中喘着粗气,过去十分钟比十年还难熬。
他已无法撑起身子,甚至多走两步的劲儿都没有,身边正好靠着田炜烨的花篮。
一脸灰败气,终于明白原来章逸呈不是因为董氏起来的,是因人本身就有底蕴;非是先有董后有章,而是有了章,董氏才把他抹布一样撇掉。
“天!我想起来了,这田炜烨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污水事件就是他带头解决的!好像是k趁省常务副!”打手老三指着着龙荃身边花篮惊声叫道。
龙荃眼睛一翻,你早干什么去了!他这会儿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老三一惊一乍,老五急忙起身对着那些花篮上那些省份和人名挨个百度,每搜到一个就把手机凑到龙荃面前让他看一眼,龙老总看一眼吸一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等几个名字全看完,龙荃靠在墙边不停傻笑。
灵灵妖热火朝天,达成如堕冰窖,龙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司的。
办公室,钢制打火机一连点了四次,一次都没打着,老五实在看不下去,掏出火机为他点上。
“爷,现在怎么办?”
龙荃神情木衲,未开口电话响起,刚接通就听那边一顿三字经国骂,“龙荃我入你先人...”
是他那位副局长大靠山。
“贱人你坑老子!告诉你龙荃,这趟我不死你就死,我要死也拉你垫背,反正你都是死,等着,给老子等着!”
啪一声电话挂断,是龙荃主动挂的;抬头仰望天花板一阵苦笑,电话再度响起,龙老总机械地接起。
税务局领导,“龙总,你也算好事多为!本局这关要能熬过,我见天儿派人查达成,你搬到哪儿我查到哪儿,不信咱走着瞧!”
话没说完又被挂断。
第三个,第四个...最后龙荃干脆直接关掉电话,面部扭曲,死命拽着头,心中狂悔。
“龙总别这样!咱们还没输彻底,还有机会!”
龙荃抬起头用希冀的目光望着老五,“你有什么办法?”
老五咬牙狠狠道:“既然白道儿咱弄不过他,那就跟他玩儿黑的!”
“呵呵...小五,你跟我多久了?”
龙总突然问起这个,刀疤男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才略有迟疑道:“六...不对,七年吧?”
“七年...不短了!如果是夫妻两个这会儿都该痒了;小五啊,龙爷平日待你怎么样?”
“恩如兄长!”老五郑重回答。龙爷缅怀过去,是要破釜沉舟了?刀疤男如是想着。
“爷我这些年可有打骂过你们,可有拿你当下人一般看待?”
“绝对没有!龙爷您仗义!”
“行,那爷今天破一次例!”龙荃一巴掌拍上老五大脸,接着一顿狂骂:“给我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又打又骂,老五吓得抱头逃窜。
望着他东倒西歪的背影,龙荃啐了一口:“妈个白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玩黑?亏你想得出来!”
别说他现在不敢跟章逸呈整,就算整,凭章逸呈身手他还真没把握,况且他决计不信章大少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组织护着。
白的弄不过,黑的不敢弄,他只求事态不要蔓延,就到此为止,哪怕能给他半个月时间,让他能安安稳稳撤离d市就谢天谢地了。
章逸呈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龙荃心里面没底。
金华大酒店,觥筹交错,酒酣耳热。
那些场面上的人物因为有这样的机会结识而高兴,中间的串联线自然是主家章逸呈,众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一杯接一杯劝他酒。
章少那点儿酒量,半个小时就被灌得差不多了。
郑启明、岑光两人微醉,挨在一起交头接耳,不时对章逸呈这边投去赞许目光,当然郑启明不会什么都给岑光交代,只说章逸呈这人如何如何好,又有多少有力人士支持,至于为什么有那些人会力挺,岑光猜想他大概是哪家的三代子弟吧。
他们喝酒期间,工商、税务、消防,包括那位局长带着副局长都在包间外候着,一动不敢动。领导是有话让他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