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啊,不瞒你说,兄弟我近来走背字儿,背到底那种!”
“不会吧!田省高升,按说你正是春风得意时,小山该不吧?”
“哎,本来应该是这样,可现在领导居然为了个外人要把我撸了!”
“啊?你可是田省体己人,什么人有这么大面子,让他老人家动手撸你!”
“呵,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子,二十来岁,本事没有全凭一张嘴,把长忽悠地晕头转向。”
黄兴来了兴趣,“哟,这世上还是能人多,二十岁!”
“黄哥,你知道他有个什么绰号吗?”
“什么绰号?”
“秘书杀手!听说不久前刚搞掉一位地市局长的大秘(常子默),这次轮到我了,下回就不知道是谁了!”
“纪/委的!”
“白身!”
“啊?让我捋一捋,照小山这么说,那小子是专冲咱们这圈子来的?”
“没跑!”
黄兴恼怒,他们这些当秘书的有自己圈子,时常保持联系,真有这么号人,保不齐哪天就打到他头上了,话说他不正在跟池小山互通有误吗!
“我估摸着他是看不顺眼咱们这群所谓的二长!”
“小山,我现在有什么能帮你的!”
帮人等于帮己,黄兴不敢怠慢。
“我想请黄哥替我求求情,听说那小子跟海书记有关系,黄哥若能在海老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兴许这一劫我就过去了!”
黄兴心里咯噔一下,“跟海书记有牵扯?”
“嗯,这事儿除了海书记还真没别人能帮我了!”池小山带着哭腔哀求。
黄兴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等老板忙完这一段,我找个合适的时间把你的事儿和他提一下,先探探口风。”
“黄哥,那我就拜托您了,这事儿要办妥了,兄弟我记你一辈子好!”
“没事儿,不用那么客气,咱是一个圈里的,你帮我、我帮你还是不常事儿,至于你说的那小子,有机会我还真想认识认识!”
话说到这儿,池小山心情大好,黄兴在海山龙面前肯定比章逸呈有面子,一个要废他、一个要保他,里外亲疏海书记总会分吧?
姓章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黄哥,这两天我就过去,咱俩叙叙!”
“没问题,我在这边等你!”
“那我就不打扰了,等兄弟翻身了一定让他章逸呈好看!”
“好嘞,诶...等等,你说谁?”
“什么谁?”
“你刚说要谁好看?”
“噢,章逸呈啊!”
“d市燕大那个章逸呈?”
“黄哥知道这臭...”
话音未落,只听那头传来一阵嘟嘟声,没信号了。
池小山又将电话拨了过去,一连三遍黄兴都直接挂断了,池大秘站在风中凌乱。
直到第四遍,黄兴无奈接起。
“池小山同志,我现在要帮领导接待外宾,实在没空,今天你就没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权当没听到过,你自己好自为之!”
“黄哥,您先别挂,就是判小弟死刑您也得给个罪名吧,兄弟我真不知道哪儿做错了!”
池小山就差在电话里哭出来了,要知道黄兴可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行,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就明白告诉你,你得罪的是你惹不起的人!”
“黄哥,你是说章?”
“我什么也没说!”
“他就一穷学生,靠着一张嘴也能跟我斗?巧舌如簧就能让各位领导都向着他?凭什么!”
黄兴冷笑,“池小山,我再指点你两句,方总还有印象吗?”
“方光明?”
“正是。”
在j市,方光明是爷字辈,被他姐姐方春华宠坏了,连海书记都拿这个小舅子没办法,他池小山在j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送外号貔貅池,干拿钱不办事偏生没人能奈何他,然而见了方光明他也要哥前哥后相称。
“方总够牛吧?你我在他面前就是垃圾一个,j市除了海书记两口子谁敢对他说一句话重话?就是这么一位横主儿也被章少整跪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即便如此,海书记见了章少照样热络地不得了,你再掂量下自己的分量然后说话!”
“这!他凭什么?”
“就凭人家叫章逸呈,池同志,别再执着了,一份工作而已,你又不是没饭吃,我今天说的太多了,就这样吧,咱后会无期!”
又是一阵嘟嘟声,池小山一屁股坐到地上,彻底蒙了!
海书记都让章逸呈三分?怎么可能!
想他池小山在田炜烨跟前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五年多,居然抵不上一个穷学生的一句话!
“凭什么!”
池小山抱头痛哭,内心各种打击各种不服,可又能怎么办?
“不行,努力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就这样完了,我要自救!对,自救!”
池小山双目喷火,望向章逸呈离去的方向,唯一的出路就是厚着脸皮去求章逸呈,哪怕真让他跪下也在所不惜,现在是他关键时刻,先挺过这关再说!
如果章逸呈不点头,那么皮革厂只是他黑暗人生的开始,将来必定还有无穷无尽的烦恼等着他,想想悲催的未来,让他从云端跌落谷底,还不如让他去死!
生不如死,面子还算什么?
池小山赶回公寓一阵翻箱倒柜,取出所有银行卡收入囊中;白花花银子不信还打动不了一个穷学生!
池大秘动用关系借了一辆q7向着高路口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