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无数个念头在露妍清的脑海中闪过,她为人处事的方法和观念虽然和别人不同,但并不意味着她不聪明。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灵芳谷这个地名姬舞绝对不是瞎猜的,也不可能猜到这么准,而且还是问她这个灵芳谷的主人。很显然,姬舞把自己要到这里是因为早就知道自己和灵芳谷的关系。
那她是不是也知道天下商会的人是从人间偷渡来的?这事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还是有别人也知道这事?或者说她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可自己刚才居然回应了,天呐!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一想到这些秘密一但泄露出去,只怕整个天下商会的人都要遭殃,露妍清不禁吓得花容失色,娇躯直冒冷汗。
可惜的是,她并未能够认出当初在灵芳谷跟着跃千愁的那个人便是之前被仙帝抓走的鳄雪君,否则她多少也能猜出点什么,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没有一点头绪。奈何当初鳄雪君满头的小辫子,纯粹是部落野人的打扮,连肤色都做了特殊的改变,和现在截然是两个人,如何能轻易认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姬舞已经转身看向了她,盯着她问道:“你在害怕?是在害怕其它的什么事,还是在害怕我会泄露你的秘密?”
“我听不懂仙…仙君在说什么。”露妍清战战兢兢的回道,一颗心在那七上八下。此时她忽然想到了跃千愁,她相信跃千愁如果在这里的话,他一定有办法来妥善处理这样的事情。
她更是在一瞬间有些理解跃千愁的心狠手辣了,如果是换了跃千愁来的话,凭跃千愁的性格,只怕首先想到就是要杀人灭口。她忽然有些明悟了,有些时候不心狠手辣当断则断,其事态延续放大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背后受牵连的将会是许许多多人的性命。
然而这些念头只是在她脑海中闪念而过罢了,有些刻骨铭心成了本性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别说她没有能力对姬舞杀人灭口,就算有那个能力,她也依然下不了那个毒手。
“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姬舞清冷的脸庞上泛起些许笑意,盯着露妍清笑道:“你的目光为什么躲躲闪闪?你为什么不敢像平常一样看着我?那是因为你心虚,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又何必勉强自己?”
露妍清的确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但那只是因为她从小到大的环境使然,如今一想到将要面对的严重后果,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了,微微垂着脑袋努力保持声音平静道:“我真的听不懂仙君在说什么。”
“是真的听不懂么?”姬舞莲步轻移,走到垂头的露妍清跟前,挽在小腹的双手伸出一只来,纤纤玉指扶住了露妍清的下巴抬起,看着露妍清的绝美容颜叹息道:“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本性又善良。像你这种女人能放下身段向人示爱,这该要鼓足多大的勇气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哪里不好,跃千愁居然能狠下心来拒绝你。若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只怕是求之不得吧!”
此话一出,露妍清顿时如遭雷击,浑身一颤的看着对面冷艳的绝美容颜,对方那清澈睿智的眼神似乎能直接看透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内心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她竟然连这事也知道?
“我真的听不懂仙君在说什么。”露妍清浑身颤栗的向后退了一步,脱离了那只托着自己下巴的手。到了这个地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只能死咬着不承认。然而对方那身居高位无数年的气质实在是逼得她有些难受。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姬舞忽然启唇轻轻吟唱了一句,如珠落玉盘泉水叮咚,声音清澈玲珑动人。随后看着露妍清笑道:“这是你弹唱给我听的,你不是看得很开,也在说痴情最无聊么?为何还要死死的为跃千愁保守秘密?或者说,这首歌本来就是那个薄情负幸的跃千愁唱的?”
这一点露妍清倒是没有再做隐瞒,在姬舞忽左忽右的步步紧逼下,终于咬唇道:“我弹唱的几首曲子本来就都来自跃千愁,但是和仙君说的其它的什么没有关系。”
姬舞脸上泛起嫣然笑意,似乎为确定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而高兴,摇头笑道:“露妍清,跃千愁没有和你说起过我吗?”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挺自信的,否则也不会入了仙帝的法眼,想必跃千愁见过自己后,多少也会念念不忘,在一些场合或某些时候会无意中提及自己。
然而她实在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跃千愁。跃千愁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见她漂亮也有过龌龊的想法,但也仅仅是有过,其实压根就没把她给放在心上。如果硬要说有把她放在心上,那也不是男女之间的私情,纯粹是害怕她和她未来的老公会收拾他。
露妍清一怔,目光一阵闪烁后狐疑道:“仙君的意思是说你认识跃千愁?你怎么会认识他?我真的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从未听他提起过我?”姬舞忽然笑得有一丝牵强。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不管人好人坏,都有个通病,总认为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很大,总认为男人会对她惦惦不忘,会围绕着她转。而无视她的男人,多少会让她心里感到不太舒服。殊不知跃千愁很现实,再漂亮的女人没办法咬上的,他根本就懒得去惦记,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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