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么黑乎乎的一块石头,一般的女孩子哪里会有喜欢的,可是小唯一却偏偏喜欢得不得了,拿在手里不肯放开,还不时的看着南勋王谄媚的笑两声。
南勋王心里一叹,本来这块玉石是打算送给湘颜的,只不过一直不敢说出来罢了。如今小唯一要要,也没什么舍不得的。想到这里,南勋王从脖子里将那块玉石拿下来就戴到了小唯一的脖子上,笑着说道:“送给你了,权当是送你一周岁的生辰礼物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那怎么好?”湘颜立刻说道,能被南勋王珍藏于胸口的,自然不是凡品,湘颜就觉得无地自容了。
“不过是一块玉石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南勋王笑着说道,看着小唯一正呲着几颗小牙朝着自己笑,心里最后一丝不舍也消失于无形了。
湘颜无奈的叹口气,历数小唯一的疯狂战绩:不要说从太后那里顺来的好东西数都数不清,有的时候是太后故意翻箱倒柜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逗弄小唯一,最后被小唯一收于囊中。从广陵王那里得到的王冠上的坠珠,从徐曜那里抢的金冠,至今没有还回去,这小家伙记性超级好,看到什么少了就会吵闹不休,湘颜试着从她那里悄悄地拿回去,却都是在当天就被发现了,然后小家伙就一直指着装金冠的锦盒哭闹,后来徐曜发现了,大手一挥至今接让内廷府又连夜赶着重新打制了新的金冠,原来的那个就直接赏了小唯一,而且是上了金册的,就等于是皇帝直接御赐的,将来时可以当嫁妆带回夫家的,这可是不能小看的殊荣,是要被世代供奉的。
还不要说小唯一无意中碰到王公大臣硬要来的,碰到后宫嫔妃抢来的,如今连南勋王也不放过,看到那两面黑漆漆光滑如镜的黑玉,湘颜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挺难受,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抹去心头的不舒服的感觉,湘颜转头看向南勋王,只见他嘴角含春,正温柔地看着小唯一,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了一丝宠溺的微笑,那眼睛的倒影里,满满的都是小唯一的身影。刹那间,湘颜心口就如同被擂鼓一般,脑海中不起然的就想起了,上一次分别的时候,南勋王郑重地对着她说道:“我叫徐鹏萱字东隅。”
那时,她看不懂他眼睛里的深意,又或者她不想让自己去看懂,总会下意识的回避。可是当今天,看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将他胸口的黑琥珀送给了小唯一,那眼睛中的伤感,还有那突然释然的微笑,让湘颜突然间开窍了一般,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原来他……喜欢的竟是自己么?
想起扬波殿里几个月的相处,南勋王那总会带着一丝犹豫的眼睛不时的会瞅她一眼。想起自己烦闷时,他总会给自己讲他四处游荡时碰到的奇闻异事,想起自己跟徐曜闹别扭时,他总会一边劝解着自己,他自己的眼睛里却总是迷蒙着一层薄雾……
原来……原来,竟是这样,湘颜忙垂下头,遮掩着自己有些泛酸的眼眶,她何德何能,招惹了白仲遥,又搭上了徐鹏萱,让他们二人因为自己而痛苦,念及于此,湘颜只觉得心痛难当,一时见连句话也不会说了!
徐曜到没有发现湘颜的不对劲,他的眼睛都在小唯一的身上,湘颜站的位置又在他身后落后半个身子,所以才没有发觉。
南勋王正对着湘颜,抬起头不经意的扫视一眼,看到湘颜那略带迷蒙的双眼,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生怕徐曜起什么疑心,破坏了他们夫妻的感情,他会恨死自己。
白仲遥跟他曾经说过:他们这辈子跟湘颜都是有缘无份的,只盼着下辈子能早徐曜一步与湘颜结缘,今生今世,只盼着她平安喜乐,一生足矣!
他们还约好,待得天下安定,百姓升平,他们相约作伴,畅游江湖,笑看人间,将凡情俗事藏于心间,默默的守护着她一切安好!
得了黑玉,小唯一就不愿意在这小屋子里拘着了,挣歪着就要往外走,湘颜趁机带着小唯一出去了。屋外奶娘早已经在等候,湘颜将小唯一递给她,又把她刚到手的黑玉拿过来,看着小唯一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跟奶娘去玩,母妃把这东西给你收起来可好?免得一会你弄丢了可就找不到了,到时不准哭鼻子。”
小唯一吱吱呀呀的指着自己的房间就要往那走,奶娘只好抱起她来,湘颜无奈着跟着小唯一走了过去,看到小唯一拿着那块黑玉在她的大榻上爬到墙角里,拿出一个大大的锦盒,装了进去放回原处,这才咯咯咯的笑了,又扑到娘娘的怀里,挣歪着往外走去。
湘颜此事哪里还能有心情计较这些,坐在女儿的大塌边,伸手将锦盒拿过来,打开后,把那块黑玉拿出来,又将锦盒放回原处,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说不清楚为什么,湘颜只觉得那块黑玉不能放在女儿那里,而且这块黑玉还没有雕琢,显然南勋王一直拿不定主意想要雕刻什么,所以耽搁下来。
湘颜觉得这黑玉可能不能糟蹋了,是南勋王的一片心意,不是如何,湘颜不能让这片心意白白的付出了,她得力所能及的回报他什么……
“娘娘,并肩王妃奉旨进宫了,正在殿外等着。”绿影笑着走进来说道,对于天然绿影对她印象好极了,还念着她当初载她们一程的恩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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