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总是喜悦的,离别总是惆怅的,白仲遥这次连夜赶来就是想要把东西给二人防身,然后立刻再回去苗疆,不管如何总要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免得胆战心惊。
湘颜哪里会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要走,连口茶没喝,连顿饭没吃,又要往回赶,不免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么着急就要走?休息两天再走吧,会把你累坏的。”
关心的话总能令人愉悦,白仲遥看着湘颜,眼睛里漾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玉带湖上波光粼粼,徐曜竟然很大方的让两人独处一会,或许是因为白仲遥的坦荡,让徐曜慢慢地撤了防备的心房。
虽然已经深秋,但是中午的阳光依旧很温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微风拂面,花香扑鼻,周围碧波荡漾,蓝莹莹的天,绿莹莹的水,真是偷生的浮生半日闲。
“等不得,我已经跟人家约好了。皇上也说希望我留下,他可以派别的人去苗疆。”白仲遥看着湘颜微微一笑,当初曾经真的很恨她舍弃他而选择了徐曜,可是现在他已经想开了,一路上行来看惯了生生死死,反而没那么执着了,人生苦短,即使不能一生一世陪在她的身边,做她的丈夫,他也会默默的在一旁祝福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她。
“对啊,让别人去也可以啊,你就留下吧。”湘颜实在不忍心白仲遥为了她的事情四处奔波,日渐消瘦,她会很内疚,很内疚。
明知道别人对你情深似海,默默地为你做这一切,可是你却无法回报他,那样的内疚也是很大的压力,所以湘颜宁愿白仲遥为她少做一点。
“我倒是想偷个懒,只是苗疆人说话与咱们不一样,宫里的人去了语言不通,地势也不明,也不知道苗人的忌讳反而会徒惹是非。这样一来反而什么也打听不到了,会误了大事。我自幼学医,长去苗疆一带采药,对那边的认识要比一般人高许多,所以我是非去不可的。”白仲遥徐徐说道,看着湘颜的眼神依旧温润,嘴角的笑容依旧微扬,那眼睛的亮光,要比阳光映照着在湖面上反射出的金光更耀眼。
湘颜不说话了,白仲遥看着很温和,可是他做的决定却从不会更改。站直身子,远远地望着碧绿通透的湖面,秋风吹皱了一池碧水,那粼粼的金光晃得人眼晕。
伴着秋风,湘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起远在边疆的南勋王,开口问道:“你跟南勋王是怎么认识的?”
湘颜这么猛的一问,白仲遥有些微楞,回想起那飘在天上的风筝,那画着美人的风筝,那风筝上的美人就是湘颜。
正式被那风筝吸引,白仲遥一路追了过去,却看见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放风筝,还是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那风筝上湘颜被他画得惟妙惟肖,那微弯的眼眸,那维扬的嘴角,那眼角边的蝴蝶胎记,栩栩如生一般,让白仲遥再也挪不开眼睛,莽撞的问道:“这风筝卖给我可好?”
男子转过身来,白仲遥细细的打量,只见这男子眉宇间全是一股傲然之气,放荡不羁中还带着三分凝重,虽然有些怪怪的,却格外的和谐。听到自己这话,那男子眼中带着怒气,狠狠地怒视了白仲遥一眼,低吼道:“不卖!”
男子眼中的思念,白仲遥太熟悉了,熟悉到以为看到了自己一样,那一刻他也明白,眼前的这男子跟湘颜一定有什么关系,他离开京都许久了,很想知道湘颜的消息,也不管唐突不唐突,贸贸然的问道:“湘颜过得可还好吗?”
或许是因为白仲遥张口就说出了湘颜的名字,男子本感惊讶,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认识静妃娘娘?”
静妃娘娘?这个白仲遥有些心痛的称呼突然间隔了数月再冒出来,依旧让他痛彻心扉,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过白仲遥还是点点头,这才说道:“认识!”
两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子,却因为南勋王亲手画的一个美人风筝而结缘,更因为风筝上的美人都是他们喜欢的对象而相识,同样的暗恋,同样的相思让他们惺惺相惜。
南勋王是个极洒脱的人儿,他高兴的时候可以与你拿着大碗拼上一夜的酒,他在战场上的时候,就像是出鞘的利剑,所向披靡。
他身上有着皇家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可是却与他这个江湖草莽相谈甚欢,毫不介意他的身份,与他称兄道弟,与他共同思念着心中的人儿。
后来,将士们水土不服染了疾病,白仲遥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做了军医,力所能及的帮助南勋王。后来南勋王得知他竟然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手神医,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走了,甚至耍起了赖皮。
想到这里白仲遥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白仲遥本就是豪爽的人,对南勋王很是欣赏,到了最后索性就留了下来,这一呆就是数月,若不是因为发生了蛊毒的事情,白仲遥哪里会这么快又回到了京都。
听到湘颜的问话,又想起南勋王的叮嘱:你若是见到了湘颜,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画了她的画像的事情。若她知道我对她有这样的非分之想,我怕她会不理睬我了……
念及于此,白仲遥轻叹一声,人间自是有情痴,何止自己一个,还有一个比自己更傻的,至少自己还能说得出口,而他却连说的权利都没有,谁叫他生在了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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