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海喘口气,看着湘颜说道:“白御医回来了,想要见您一面。”
白仲遥?湘颜心里竟然有了从未有过的激动,看着宋元海问道:“他不是在前线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元海却摇摇头说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是李公公亲自来传的信,让您快点过去。”
湘颜闻言知道宋元海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吩咐轿夫立刻去德奉殿。既然是李德安亲自来传的信,那就一定是在德奉殿了,而且,白仲遥已经离宫数月,自然不能再在后宫随意的来去。
湘颜的脑子里一刻也停不下来,白仲遥居然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难道南勋王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湘颜心里一阵堵得慌,脑海中就想起了南勋王那放荡不羁的模样,还有总是闪着忧郁光芒的眼睛,那看着自己总是带着笑容的脸庞,湘颜只觉得心越发的揪紧了。
从万寿宫到德奉殿距离确实不近,湘颜坐在软轿里,心绪难平,因为有所牵挂,反而难以冷静下来静心的思考,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与她来说,白仲遥就像是她的兄长,总会默默地关心着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她度过了许多难关,几次三番的挽救了她的性命。
白仲遥对湘颜一往情深,湘颜知道,徐曜也知道,他的爱光明正大,让徐曜虽然提防却也敬佩。让湘颜感激却又内疚,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自己却无法回报与他,终其一生是负定他了。
正因为白仲遥爱的光明正大,徐曜也不是那种放不开的男人,倒也不会制止湘颜与他见面,当然他也没有大度到让他们二人独处,所以这相见的地点在德奉殿是最合适的了。
不管是白仲遥,还是南勋王哪一个出了事情,湘颜都会很伤心,很伤心,他们已经是湘颜生命里不能忽视的存在,比朋友还要亲密,比家人还要可靠,是可以交付生命的人。
终于上了长廊,拐过了弯,德奉殿就远远的能看到了,湘颜的心情也越发的不安起来,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消息,好的?坏的?不管是什么,湘颜只觉得此刻心里压抑的要命,渴盼着能立刻见到白仲遥。
终于到了德奉殿,软轿稳稳地落了地,湘颜等不及惜霜来掀轿帘,自己伸手挑开了轿帘,急急忙忙的就出了轿子,惜霜看着自己正欲伸出的手,呆呆的看着湘颜已经奔向了德奉殿的背影,不由得惊叹一声,这速度。。。
进了德奉殿,远远地就看到了徐曜坐在御座上,下面的偏倚上坐着一名白衣男子,白仲遥最爱穿白衣,一年四季,没见过他穿过的别的颜色。
看到那一抹素白,看到略显消瘦的身姿,看到他平安无事,湘颜觉得眼眶一酸,泪雾迷蒙,一时间看不清前面,脚尖踩到自己的衣摆,差点跌倒,幸好湘颜发现得早,这才逃过一劫。
徐曜看到湘颜如此失态,心里觉得有点酸酸的,也没见她那一次见到自己这副模样过。就算这样想,看到湘颜差点跌倒,还是立刻从御座上走了下来,大步的迎了过来。
白仲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就看到大殿门口一抹淡红的身影缓缓的移了过来,下意识的白仲遥就站了起来,看到了湘颜,嘴角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冰冷的脸上显出了一丝阳光,柔和了那僵硬的线条。
徐曜扶着湘颜,低声说道:“仔细脚下,人又跑不了,至于这么激动吗?”
湘颜听到徐曜的话,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徐曜闻言,虽然心里有点冒酸泡,却也知道湘颜不是那样的人,白仲遥更是正人君子。纵然白仲遥喜欢湘颜,可是湘颜却也只把他当成大哥一样看待,以前的时候不怎么肯定,可是他跟湘颜经历了这么多,若是连这点自信也没有,那就还不如分开算了。
湘颜看着白仲遥,他依旧风流倜傥,依旧帅的让她眼晕,依旧带着令她最向往的温柔,依旧是她心目中最不能忘记的那个救过她好几次的恩人。只是他的脸上却带了一丝沧桑,湘颜想可能是在边境经历了战争的缘故,让他的身上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白仲遥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他魂牵梦萦的人儿,他以为只要远走天涯就可以忘掉她,谁知道距离越远思念越重,原来距离并不让让他将她遗忘掉,反而更难以忘怀。总会想着她在那深宫中过得可还好?有没有人要害她?她能不能应付得了?徐曜对她好不好。。。。。。
这些问题一样样的浮上脑海,几乎让他疯掉了。如果他知道,率性的离开只是折磨自己,那么当初他宁愿选择留下来,守护在她的身边,用他的方式护她周全。
她不喜欢他没关系,只要看着她幸福快乐就好。原来相思真的会令人发狂,最可笑的时候,他这要发狂的人,居然会在西南边疆碰上了另一个身中情毒的人,那情毒的来源竟然也是湘颜,同病相怜,白仲遥这才答应南勋王留在了边疆做了军医。
白仲遥看到湘颜有些迷蒙的双眼,激动的神色,看到自己那种掩饰不住的喜悦,心里曾经那些不愉快渐渐的散去,原来,她不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她关心自己,看重自己,虽然不是爱人的方式,但是这份友情,却也是他所珍惜的。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说出了同样的话,刹那间,两人相视而笑,纵然分割数月,依旧默契如故。
徐曜冷咳一声,道:“有话坐下说吧,仲遥,你不是给湘颜带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吗?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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