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越发的安静了,众人看向湘颜的眼神也越发的诡异起来,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八九不离十是出事了,这在后宫已经是很常见的了,且不说这后宫里往年的例子,就说前几天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失足落水,难道真的是失足落水吗?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而且这件事情还跟湘颜有着莫大的干系,若是这个叫做乐清的再出了事,只怕是湘颜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湘颜此刻心里也有些想明白了,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一直以为关雎宫是很安全的,正因为这段时日太安逸了疏于防备,才被人钻了空子。乐清死了纵然是死无对证,可是活着若是一口咬定湘颜指使她去见得管事嬷嬷,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俗话说,狗咬一口,入骨三分。
湘颜此刻倒真是有些纠结是不是该祈祷那个乐清是否该活着!其实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让那个乐清失踪,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接没有办法指证湘颜,又不能证实小荷的话,这样一来,这盘棋就活了,湘颜先前的布置又能用得上了,反败为胜尽在掌握之中。
可是心里纵然有这样的想法,一来自己没有办法出这个大殿,二来,也晚了,那乐清不管是死是活总应该在来万寿宫的路上了。想到这里湘颜就叹了口气,只能随机应变了,只要是假话,总有缝隙可循,自己留心些就是了。
这边思绪刚整理好,那传旨去的小宫女眉头见汗的跑了进来,跪下行礼道:“太后,那乐清不见了,奴婢带着人四处寻找,把关雎宫里里外外找了遍也没找到,当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奴婢没用,没有完成太后的嘱托。”
那宫女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太后的脸色阴晴不定,湘颜则也大吃了一惊,这究竟是谁帮了她?按理说不太可能啊。。。帮她的那个人除非事先知道太后的部署,不然的话不可能事先一步把乐清藏了起来,不管那人是谁,总之湘颜眼前的这一劫算是过去了,心里忍不住的长吁一口气。
太后看着湘颜,冷笑道:“静妃好快的手脚!”
湘颜心中无愧,自然是腰杆挺直,中气十足,更何况湘颜对这件事情也确实有些恼火,太后居然敢如此的陷害于她,自己又岂能甘做刀上咀案上肉,因此听到太后的话,湘颜反而抬起头来,面带怒色的说道:“太后这话臣妾可就不明白了,一来臣妾并不知道太后今日宣臣妾过来有何事,提前也不会做任何的防备,二来,关于这个乐清,臣妾还真不知道关雎宫中有这么一个人,关雎宫上上下下少说也有几十口子人,臣妾哪里能一一都认识?三来,浣衣局管事嬷嬷之死未必就跟湘颜有关系,难道就仅凭那个所谓的关雎宫宫女乐清去找过管事嬷嬷,就能一口咬定是臣妾所为吗?这也太牵强了些,更何况。。。。。。”
说到这里,湘颜环顾一周,眼睛又看到了云淑妃的身上,从她的身上又看到云良媛的身上,这才接口说道:“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云良媛夜谈仪元殿引起的,跟本宫有什么关系?太后娘娘想要审问,怎么也不该审问到臣妾的头上来。太后娘娘是不是该亲自问问云良媛她的消息从何处而来?那段时间臣妾谨遵太后懿旨在关雎宫禁足悔过,宫外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任凭这样还是被人给算计了,可不就应了那句俗话,闲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湘颜这番话可谓是十分的不客气,不禁对太后略有冲撞,更是直接指出了这件事情的原始发生处,要想追究就要从根上开始,为什么偏偏从半空中直接针对自己,这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一席话毕,众人脸色皆变,皇后略带惊讶的看了湘颜一眼,随即又换上了平日温和的面孔,云淑妃简直要气疯了,没想到湘颜三言两语有把火引到了云秋柔的身上,原本想要看戏,先是被太后点将审讯拖自己下水已经够气恼了,现如今湘颜又把火球抛了过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真真的几乎要把她气死,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的脸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姜佩瑶更是双手紧握,脸上虽然平静,可是微垂的脸上那双漆黑的双眸里却是风雨欲来,满是愤恨。静妃口舌之利,今日算是见识了,明明情况对她十分不利,可是她却偏偏三言两语就把矛头转了出去,真是令人恨得牙直痒痒。
太后更是恼怒,伸手用力地拍在桌面上,看着静妃怒道:“好大的胆子,居然连哀家也敢编排了吗?按照你的意思,莫非哀家要对你不利不成?”
“臣妾可没有这么说,臣妾的意思是,太后既然想要彻查臣妾自然配合,只不过太后不从根上查起却偏偏拿着臣妾开刀,怎么想这件事情也有点说不过去。纵然我明夏国以孝治天下,可是却也是理字在先。太后更是我明夏国之表率,臣民之标杆,万民敬仰。一时之间被小人蒙蔽,对臣妾有什么误会也是难免的,臣妾别无他求,但求一个‘公’字,若是太后真的查处这件事情乃是臣妾所为,不用您开口,我自己个就直接找根绳子吊死自己,免得为祸人间。”
湘颜一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既给了太后面子,让她有台阶可下,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跟心志,士可杀不可辱,若真想要将栽赃嫁祸与她,她也不是吃素的,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在话下。
太后看着湘颜,胸口剧烈的欺负,她失算了,她没料到她居然是如此的刁钻滑头,这第一回合的对阵,不仅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还把自己给饶了进去,若是依湘颜所言从头审起,那岂不是连佩瑶也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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